60、残念（2 / 2）

“先别说这个，”喉间干涩已极，林毓咽了咽津液，“你那师哥去了何处，你可有眉目？”

沈云珂听得怔然，脚步稍有拖沓，没避过足尖处的碎石，蓦地踉跄了一下，即刻被林毓拦腰一勾，卷在身侧。

“好端端的，说他作甚？”沈云珂忿然一嗔，急着甩开林毓的护持，拧身猛力一旋，熟料林毓撵身上来，随他转了半圈，小臂仍抵在腰间，一厘也不曾松动。

沈云珂疑心大起，敛了挣扎的力气，怒声道：“我这一日好言好语，几时惹了你的晦气，诸事未结，难不成你还想趁人之危？”

林毓深知沈云珂的木讷，闻言非但不着急，还更加坦然地箍紧了臂弯，柔声附耳道：“你那师哥来头不浅，一面给人做徒弟，一面又是金鸢盟的座上宾，来得此地，想是预谋已久，最清楚这地府中的乾坤。”

倘若喉咙不干渴，林毓更愿意朗声对着人说，奈何不得已，在无人之境悄声细语，隐隐竟觉出了一重趣味，压抑不住兴奋，浑然不觉沈云珂绷紧了身形。

沈云珂忍得一时，聚力于臂，陡地撞出一肘，生生将林毓仰面朝天地击倒在地，林毓霎时感到脏腑绞痛，蜷身缓了半晌，方才挣扎着起身，踉踉跄跄蹭到沈云珂跟前，正要开口之际，蓦然喉头一紧，本未缓解的胀痛，立时又难耐了几分。

“林公子，经得这几日，你待沈某面面俱到，我虽偏爱独来独往，旁人若诚心待我，点滴恩情，自也会记挂于心，涌水相偿，决然不会怠慢。”沈云珂略松开指尖，“今日来此，数度蒙林公子照拂，登顶之际，你以结拜作赌，虽然未能得胜，我也做好了今后同林公子坦陈相待的打算，可看现下的景况，实是沈某自作多情，徒增了妄想，今日若能脱身，往后……”

“别说了，”林毓强行破声，未褪的一点喜色，旋即被惨色取代，“云珂，识得你……乃是林某平生之幸，你既舍不下猜疑，我都说与你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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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九，你要的人，我都替你找齐全了，这炉鼎开与不开，现下可都系于你手了。”

沈云墨忍着钻心的刺痛，一手扳着石壁，甚是吃力地直起身来，迎向一面燃得极旺的炉火。

火光彤彤，映在一众人的面上，将五官渲染得凌厉莫名，五个人站得僵直，各自身上浸透了汗，从沈云墨的方位看去，衣料上的汗渍深浅不一，斑驳得格外鲜明，恍若野兽身上的毛皮一般，各色叠杂，凶戾隐现，只是看着，就能引发心底的惧意，惴惴然不敢上前。

见沈云墨眸光发散，沈云轩迎出半步，攥住沈云墨的领口，施施然朝前一甩，眼看要埋入炉火之内，身后一左一右的蒙面人不由呼吸一滞，正这时，沈云墨喉头紧勒，须臾迎来一指，点在额间，所着的力道恰到好处，摆钟似的轻晃了两下，即刻已定回原位。

“单凭那点投机取巧的小伎俩，想同我抗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