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没有血缘(1 / 2)
这一切只在几个眨眼间便落下帷幕,论暗器造诣,世间无人敢和萧钰相提并论。
他打掉了袁婕的匕首后,忙看向萧妙磬,“音音。”
“我没事的,大哥。”萧妙磬只有短暂的愣神,很快就恢复了惯常姿态。
给萧钰推轮椅的人,是建业太守姜叙。原本萧钰宴后说不放心萧妙磬和袁婕独处,想来看看,姜叙便忠实的为他推轮椅。哪想到长公子所虑果然发生了,这个袁婕看着软绵绵的,没想是个练家子!
要不是长公子在千钧一发之际出手,打了袁婕列缺穴,会发生什么姜叙简直不敢想!
再看袁婕,捱了萧钰一下,右手近乎半废。她转身直接伏在地上行礼,“长公子、姜太守。”
随着姜叙推萧钰进来,殿外侍卫们鱼贯而入,将袁婕团团包围。
萧钰向萧妙磬伸出手,眼中含着关切。萧妙磬起身到他身边跪下,将双臂搁在轮椅扶手上,仰脸向他,“哥哥,她对我没有恶意。”
萧钰抚了抚萧妙磬的头,他当然知道袁婕没有恶意。就在他掷出暗器那一刻,就已瞬间判断出袁婕没有丝毫杀气。
否则,这暗器就不只是让袁婕的手臂暂时失去知觉这么简单,而是直接要她性命。
只是,不论袁婕是出于何种目的,他都不会允许她将匕首对准添音。
若是不小心没控制好,伤到添音,该如何?
那一瞬萧钰无疑是惊悸的,也庆幸一切有惊无险。他收回抚摸萧妙磬头顶的手,双手将她的手摩挲在掌间。熟悉的小手和熟悉的体温,沿着他的掌纹浸入千络百脉,一颗心总算找回了着落。
姜叙不明所以,指着袁婕质问:“你、袁姑娘你!你怎么可以行此卑鄙不义之事?!”
“姜太守大惊小怪什么。”袁婕拖着麻木的右手,直起身,懒洋洋的,“是亭主自己说她想带妾上战场,妾就试试亭主的身手嘛。”边说还边朝姜叙抛了个媚眼,嗓音更是嗲嗲的带着钩子。
姜叙不由得浑身不自在,别开脸,“你……好好说话!”
袁婕轻哧一声,又看向萧钰,“长公子那一下子真是狠,妾差点以为这条胳膊要保不住了。”
“你最好老实些,否则我不介意送你上路。”萧钰面不改色。
“知道了……”袁婕拖着长音,百无聊赖似的爬起身。围着她的侍卫们见她动作,又见萧钰没有阻止的意思,便都退开一些。
袁婕站了起来,冲萧妙磬屈身一福,“总之,亭主将妾要到身边,是对妾的信任。妾谢过亭主,自然也不会伤害亭主什么。得不偿失,何必呢?好不容易不用再给庐陵郡侯那样又丑又老之人当玩物,妾高兴还来不及。”她停一停,“那么,妾就先退下了。”
侍卫们看着萧钰稳坐钓鱼台的模样,便也会心的让开一个口子,教袁婕退下。
当袁婕从萧钰面前走过时,萧钰淡淡道:“把你头上戴的那朵花换掉。”
袁婕斜眼看过来,不大乐意的样子,不过还是抬手将发间簪着的花取了下来。
方才灯火暗,萧妙磬没在意这是什么花。眼下看清楚了,是夹竹桃。
剧毒之花。
她不由向萧钰投去感激的目光,哥哥不许袁婕再佩戴夹竹桃,这是对萧妙磬安全的保证。
“可是妾就喜欢夹竹桃……”袁婕很是遗憾的样子,忽的就凑近姜叙,把花往他鼻子上送,“要不就送给姜太守?这是妾专门处理过的,十日内都不会枯。”
这玩意儿有毒!姜叙吓得赶紧后退,差点后仰摔倒。
他羞愤瞪着袁婕,“你、你……”
袁婕冷哼:“不禁逗。”
说得姜叙脸都涨红了,觉得受到了侮辱。
就在袁婕即将踏出朝熹殿时,萧妙磬叫住了她:“颂姬。”
袁婕偏过头来,“亭主有什么指示?”
萧妙磬眼波澄澈,定定注视着袁婕雪白而艳魅的脸孔。
“颂姬,有一件事我想问你。你弹奏《诛天》的时候,倾注在乐曲中的仇恨,是冲着你父亲袁繇吗?”
袁婕眼皮低下,浓密的睫毛在眼眶下烙了阴郁的影翳。
“抛弃妻女的东西,算什么父亲。在我眼里,他只是我仇人,扒皮抽筋也不解心头之恨。”
话毕,人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