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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陵说着,眼泪竟又落了?下来,十分哀伤地?说道,“谁知道最终还是叫你受了?伤……”越西?辞听得心惊。
这可?都叫什么事?儿啊?!
她在心里默默给自己打打气,将越陵这一长段话消化了?一遍。
越陵口中?的“殿下”指的恐怕是某位皇子。看来越丞相已经向某位皇子投了?诚,要与太子对抗到底。
可?这也不?对啊!
越丞相不?是还想着把越北歌嫁进东宫去吗?他还向其他皇子投诚,不?怕到时候庄家清盘,他满盘皆输?
还有越陵那句“以你的身手”,按这话说的,难不?成原本的越西?辞还是个身怀绝技的?
更何况那些来刺杀沈凭舟的人?腰间有狼头刺青,应该是柔然人?才对。丞相与皇子们再?手眼通天,远在京城也联系不?到柔然人?来行刺吧。
柔然……
越西?辞的头又开始痛了?。
她觉得“柔然”这两个字在她近期的生活中?出现了?太多次,以至于她一想起来就浑身上下都不?舒服。
越陵许久都没得到越西?辞的答复,以为她还在生气,更将声?音放轻了?许多。
“妹妹,这次是哥哥不?对。哥跟你保证,绝对不?会有下次了?!”
越西?辞抽出个笑容,默默点了?点头。
越陵见越西?辞又露出笑容,不?由得松了?口气。
他眼巴巴地?看着越西?辞,再?次问道:“妹妹,让哥看看你的伤行吗?”
这已经是越陵第三次提出要看伤了?。越西?辞心知这是躲不?过去的,干脆大大方方地?扯开了?盖着腿的被子,露出了?缠着纱布的受伤的腿。
血已经止住了?,再?加上沈凭舟一夜的看护,纱布上已经看不?出血渍。只是那厚重的纱布裹着,看起来还是十分的严重。
越陵的眼中?划过一丝心疼,他想伸手去摸一摸,却在触碰到纱布前缩回了?手。
“妹妹,不?如咱们回去养伤吧。”他抿着唇,环视了?一圈营帐内的布置,似乎是觉得此处十分简陋,不?能?让越西?辞好好养伤。
“大哥哥,我暂时还不?想走。”越西?辞摇摇头,“沈世?子待我很是上心,我在这儿挺好的。”
越陵张张嘴还想再?劝,却又听越西?辞说道,“更何况大哥哥,您不?也说……说不?定沈世?子会成为咱们越家的女婿……”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一边说,还一边低下了?头,适时地?露出一丝少女的娇羞。
越陵恍然大悟!
他“蹭”地?一下站起了?身。看着越西?辞害羞的样子竟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好,干脆清了?清嗓子,似是而非地?说道:“既然你喜欢,那我也不?逼你。我突然想起来还有些事?,改日再?来看你。”
他才一说完,便?一阵风逃似的冲了?出去,看得越西?辞是目瞪口呆。
越陵前脚才一出去,沈凭舟后脚就急匆匆地?进了?来,张嘴便?问。
“怎么样,他有没有伤害你!”
越西?辞觉得自己眼前的人?是个傻子。
越陵好歹是她名义上的哥哥,这又是在沈凭舟的地?界儿上,怎么可?能?会欺负她!
沈凭舟也意识到自己问的是一句废话。脸上有些红,垂着脑袋从外面接过一碗阿胶,小心翼翼地?端来了?越西?辞的面前。
越西?辞看着那熟悉的碗莫名有些汗毛倒竖,“这是什么?不?会又是药吧!”
“这是胶州送上来的阿胶,很是补血养气。你这次流了?不?少血,可?得好好补补。”他一边说着,一边舀起一勺,吹凉了?送到越西?辞的嘴边。
越西?辞的瞳孔猛地?一缩。
她无意间瞥见沈凭舟的掌腹处有两条老旧的伤痕,齿痕明显,活像是有什么人?在手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越西?辞忽的抬手握住沈凭舟的手腕,大拇指轻轻地?磨弥着那两道痕迹,“你这手,是怎么弄的?”
沈凭舟瞥了?一眼,浑不?在意地?答道:“小时候父王待我去打猎,让只野猴子咬了?。”
他一边说,一边将勺子又往越西?辞的嘴边递了?递,“啊,张嘴。再?不?吃该凉了?。”
越西?辞从善如流地?张开了?嘴巴,只是眉间的距离却久久也不?撒开。
她虽然记忆残缺不?全?,但?是却还是记得那场梦中?,自己似乎是咬了?什么人?的一口。
沈凭舟说过,他曾经在偷袭失败后,躲到了?一户柔然牧民的家中?。而在梦中?,她的父母正是住得靠近边境,也是因为将什么人?藏了?起来,才被那群人?柔然汉子杀死。
越西?辞心下戚戚,这世?上总不?会有这么巧的事?儿叭。
“想什么呢?”沈凭舟又吹了?一勺阿胶送到她嘴边,“这眉头皱的,跟小老太太似的。”
越西?辞心情复杂地?吃着,将那一勺甜滋滋的阿胶咽下去。
“沈凭舟,你还记得你跟我说过的,你早年被柔然人?追击躲进一户牧民家这件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