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第14章 (2 / 2)
既然是要活人,伍石瑛就只能委屈敖瑾了,她安慰敖瑾,你去几趟也没什么,他一天也就叫唤一两次,你去和他聊天,还能套套消息,指不定能把平江寨的据点给套出来,到时候,你姨妈我直接带着两百号人过去劫寨,闹腾他们一番,给你出气。
敖瑾听了很是严肃,只说了一句“你真把自己当我姨妈了?”
不过伍石瑛有句话说得挺对的,敖瑾也有许多事要问他,不过去了几趟,她才发觉,这江望北的嘴不是一般的严,自那晚和敖瑾说了一些苗头之后,关于神兽换骨和万灵洞的事儿,他一概不说了。
他一边打着圆场一边直白地表示,自己要是说了,那对敖瑾还有什么利用价值?敖瑾又凭什么记挂着他呢?
去了两趟,敖瑾也不想去了,可江望北还是喊啊,嗓门还尤其的透亮,巴不得喊得整个湖南都听得见。
这才过了中午饭的时候,江望北吃饱喝足了,又开始叫了。
敖瑾一扭头,低头喝茶:“他隔壁关的就是海燕秋,让他和海燕秋聊天去。”
报信的听了,脸色愈发难看,只低头拱手说:“那姓江的也说了,如果瑾姑娘不愿意去,说可以让他和海六姑娘聊天的话,他就会开始喊瑾姑娘是吃醋了。”
敖瑾唰地一下站起身来,快步就往左手边的屋子走,才进去,又转身出来,进了对面的伍石瑛的房子,一边走,一边念:“我记错了,刀在你房里。”
伍石瑛也跟着站起来,追在她屁.股后头跟着,一边跟着一边问:“你找什么刀不刀的。”
敖瑾取下伍石瑛挂在衣架上的牛皮束带,里面插着两柄利刃,刀出鞘,寒光微闪,敖瑾提刀走出房门,嘴里念着:“我去宰了这个无赖,那谁都不敢这么对我。”
伍石瑛听出了端倪,她偏头问:“哪谁?”
敖瑾的手指突然僵住,片刻,才是慢慢推着短刀入了鞘,她轻轻把刀放回到桌上,扭了扭发酸的脖子,对着伍石瑛说:“我就去最后一次,如果问不出据点,我以后也不会去了,你也别让我去了,杀了他算了。”
***
水牢里,墙壁依旧泛着阴湿的味道,犄角贴墙趴着青苔,尖儿还挂着几滴小水珠,敖瑾虽然隔得远,可她眼睛好,就盯着那水珠看,觉得无聊,又开始数小水珠。
一颗,两颗……
“小少主看起来,很不愿意和我说话啊。”江望北直着背脊,坐得很是端正,他手边只有一碗冷茶,他舍不得一口饮尽,只小口小口去抿,只是那瓷碗边沿粗糙,很容易割破他脆弱柔软的唇肉,他便学会了噘着嘴喝,反正这牢里就他一个人,谁管他什么姿势喝茶。
可这一口,刚好被回头的敖瑾看到了。
敖瑾微微皱眉,觉得江望北不仅变得黏人,是不是内心也发生了一些质的改变。
敖瑾回他:“我疯了才愿意每天跑过来和你说话。”
说到“疯”这个字儿,敖瑾突然想到一个人,又想到这个人和她讲的一个“故事”。
“给你出个题,”敖瑾看着江望北,“答出来了,我就再陪你说会儿话,答不出来,我可就走了。”
“行。”江望北点点头。
“村子里有疯狗,但是大家不知道有几条,于是开始互相检查,但是呢,每个人只能检查别人家的狗,如果查出来了,不能说,如果有人推测出自家的狗是疯狗,就得一枪解决了,第一天,没枪响,第二天没枪响,这第三天,枪响了,问你,”敖瑾顿了顿才说,“平江寨的据点在哪里?”
江望北原本是听得十分认真的,尤其是“问你”俩字之后,他已然提起十二分的精神准备答题,倒是没想到,题目是这个。
敖瑾也是直白,也不遮掩一下,不晓得是知道他肯定不会说,还是想突然诈他一下,看看他听到“据点”二字的反应,以此判断,他到底知不知道。
江望北很自如地端起茶小饮了一口,回敖瑾:“三条。”
他耸肩朝着敖瑾:“要听分析吗?”
“不用了,你答的是对的。”敖瑾起身,扭了扭脖子,“真是无聊,还得陪着你。”
“这是魏十镜给你出过的题?”江望北突然问,他眼角带着盈盈笑意,谭玉玲之前说过,江望北还是贾裴的时候,笑起来总是阴森森的,可如今却是不同,他笑起来,温润可亲,毫无心机。
敖瑾没答话,江望北忽而又说:“你记得好牢啊,他说的每一个字,你都记得好牢啊。”
作者有话要说:江望北,你的话好酸啊,你说的每一个字,都好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