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未婚夫24(1 / 2)
昨天?约好今天?一起去民政局,而且该带的东西也随时?揣在?身上,他们两个可以说是为此事?做足准备。
但是现在?男人一脸病态,眼神无光,虽说颜值爆表,但为他身体着想,也不该把这件事?放在?主位。
况且,民政局又不会跑。
病情确实会加重。
她捏着勺子的手?指更往前送了送,触及到他干涸发白的唇瓣,视而不见般开口。
“张嘴。”
梁南玺撑着身体坐起来,冬日暖阳柔和的从窗外照进?来,将他白皙的肌肤蒙了一层淡淡的金光。
像是画里走出来一样。
辛连理见他这样打不起精神,心里某块儿好似忽然软下去,静默着斟酌该如何开口。
他深褐色发丝略显凌乱,一双眼睛楚楚可怜地望着她,眉宇间却依旧不乏那?股桀骜不驯的气息。
他发不出声,眼睛却会说话。
愣怔片刻,辛连理才发现银勺里的白粥早已被男人吃掉。
她搅拌白粥,舀了下一勺。
梁南玺抓住她的手?,另只手?握着手?机,指尖在?屏幕间跳跃。
【不愿意?】
“……没?有。”辛连理抵开他的手?,不知道他在?着急什么,明?明?自己已经病到几乎睁不开眼。
她把装满白粥的勺子再次递到他嘴边。
这次他没?张嘴。
“怎么了?”她低头嗅到米香味道,“不好吃吗?你不喜欢?”
梁南玺垂眸,阖了阖眼,修长?手?指轻轻敲击手?机屏幕。
【疼。】
喉咙间像是冒了火,肿胀的感觉异常明?显,几乎堵塞,吞咽动作,有些痛苦。
辛连理回过神来,放下手?里勺子。
她觉得现在?梁南玺必须要去医院,一分一秒都不能耽搁。但这会儿他难得有些倔,似乎只想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她小心翼翼地说:“现在?不到十点,民政局五点下班。”
梁南玺抬眸看她,双眼皮的痕迹格外深。
辛连理认真地说:“我带你去医院输液,输完液我们休息一会儿,然后去民政局。”
“证件我都带好了,你的在?哪?”她看了看四周。
“我给你带上。”
闻言,梁南玺眼神一聚。
病怏怏的神色恍惚间丢掉一刻,没?有力气去争取的小孩找到了妥协的办法。
辛连理看着他,心里慢慢松了一口气。
不知道是因为他此刻过于脆弱,还是两人在?一起时?间久了,变得越来越默契。
总之,她洞察了梁南玺此刻的想法。
不算太?大?的办公室,墙角挂着的钟表缓慢行走。
刘思原轻轻敲门,默默送上关心:“梁总,嫂子,我备了辆车,你们需不需要……”
南哥的感冒挺严重的,昨天?晚上房间没?开空调,估计更冷。
早上开门的时?候,他被吓了一跳,到这会儿公司事?情才刚刚吩咐完,忙不迭上来告诉二人,备了车,赶紧去医院。
辛连理对刘思原说:“要的。”
梁南玺听见后,缓慢地闭了眼睛,意识越发下沉,他倚在?辛连理肩上,她身上淡淡的香气丝丝缕缕的萦绕在?他身边,虽然闻不到,但让他有一种无比心安的感觉。
---
偌大?的病房里落针可闻,梁南玺躺在?病床上,盯着坐在?沙发上打电话的辛连理看。
她声音不大?,电话里说的也不是什么要紧事?。
一分钟后,那?边没?声了。
梁南玺一手?垫着后脑勺,一手?搁在?床边输液,用力咳了一声。
辛连理抬头:“怎么了?嗓子疼?要喝水吗?”
梁南玺面无表情:“再喝就要尿了。”
药水输下二十分钟后,梁南玺明?显感觉喉间肿胀顿消,被磨痛的感觉也小了许多?,可以说话了。
但不能说太?多?。
他直白的话语让辛连理神色一顿,然后莫名其妙笑了起来。
她走到床边坐下,抬手?覆在?他光洁的额头上试探温度,又仔细观察他输液的位置。
“好多?了。”她说,“好吧……卫生间就在?那?儿。”
说着,抬着手?指了下。
昏昏沉沉间,听见她略带调皮的语气,梁南玺伸手?,握住了她的食指。
他的手?还处于一种肌肉紧绷的状态,指尖冰凉,触碰在?她柔软的指腹上,有种格外怜惜的意味。
可生病的是他,不是别人。
辛连理反手?捉住那?只手?,使?了小小力气揉捏,眸里碎光流转:“我没?跟你闹着玩儿。”
她看着他,表情特虔诚:“我都准备跟你结婚了,帮你递个药瓶儿没?什么不行。”
一句话不轻不重地飘散在?安静的空气里,纯净地如同身后墙面的白。
“只是递药瓶儿么?”梁南玺的声线略带沙哑,低沉而富有质感。
辛连理噎了下,瘪瘪嘴。
“不然呢……”
她根本没?想到梁南玺那?么会顺杆儿爬,看来真是病情有所缓和,知道开玩笑了。
这样下去,下午估计真的要去一趟民政局。
可梁南玺只是特别认真的摇了摇头。
娶她回家是用来宠的,不是用来递药瓶儿的。
---
最后一瓶药水输完的时?候,程戈来了趟医院。那?会儿辛连理跑去主任室问梁南玺的情况,主任室里前面有一位咨询的病人家属。
虽然梁南玺贵为梁总,但却没?有配备私人医生,这一点让她挺疑惑。
从小开始,辛家就有专门的私人医生,负责辛家上下的健康管理,这在?她认识的人当中是一种极为普遍的现象。
不过既然梁南玺没?有,她便静等在?前一位病人家属后面,等主任医师忙完。
程戈推门而进?,脸上的表情见怪不怪。
“自己一个人?”
梁南玺眼皮都没?抬:“你嫂子出去了。”
嫂子。
辛连理?
“行啊你。”程戈说,“挺甜蜜。”
语气蛮真诚,没?有旁的酸不溜秋的意味。
梁南玺笑了声,翻开被子准备下床。
“干什么?”程戈说,“有什么事?指示我,你这病怏怏的。”
梁南玺觑了他一眼,嗓音还是哑的:“把包给我递过来。”
“哪个?”程戈指了指桌子,“那?个黑的?”
“嗯。”
拿过包,梁南玺没?说话,左手?背上白色的棉贴干干净净。
刚才起针的时?候,辛连理给他摁着足足五分钟。
程戈重新落座,看见他从包里掏出两个暗红色的本子。
“……”程戈问,“你俩该不会领证了吧?”
梁南玺弯着嘴角:“快了。”
“……卧槽。”程戈眼睛瞪得大?大?的,“你也太?行了吧。”“好多?年了。”他说,“我那?时?真没?想到你俩能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