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操碎了心（2 / 2）

“那我去找些食物。”王翊也觉妥当，当即就给自己找了个差事。

老树妖道：“这桃花溪里的鱼不错，顶个肥美。作为谢礼，我另送两位一些奇珍草药做谢礼。”他说完，就领着王翊去捉鱼采药，留灵雀在这里和秦业大眼对小眼。

灵雀实在不喜欢这个容颜冷峻的男人，拖着受伤的右脚，一步一步往回挪。秦业将她抱了起来，道：“脚受伤了就别勉强。”

好吧，她不勉强，只是看着王翊和老树妖走远的背影，希望他们早些回来。

“阿翊已经定亲了。”头上传来秦业的声音。

什么？

灵雀一时咀嚼不出这句话的意思。

“阿翊是我的堂妹夫，无论身份、地位、品性还是容貌，你都比不上秦施。”秦业俨然一副好哥哥的模样，为自家妹妹牢牢看着准夫婿。

“哦。”原来名草有主了。

也难怪，那样好一个人，怎会没有女子欣赏呢？青羽告诉她，世间男女大多是早婚的。

两人一路无话的回到大树下，灵雀脚被划伤不能走动，就回到树洞里待着。秦业却是没入密林里，没多会儿就见他抱着一捆干柴回来，拿出打火石将柴点燃。

灵雀见他坐在火堆边拿匕首削着木棍，觉得很没意思，准备钻回洞里之际，就听他说道：“我曾在一本古籍里读过一个故事，一个女孩儿被狼群收养，多年之后被人发现带回村镇。她像狼一样吃生肉，不会说话，也不会像人一样走路。村民企图改变她的习性，但数月过去，她始终无法像人一样过活，最后抑郁而终。”

“是老爷爷教我走路说话，青羽让我知道我是人，也让我知道山外面的事。我当然不会像那个被狼群收养的小女孩儿一样。”灵雀有些迟钝，但并不笨，知道他的意思后解释说道。

“青羽？”除了那个树妖之外，他没看到其他妖精。

“就是那只青色的鸟，它告诉我，你是坏人……”话说出口，灵雀才知道说错了，连忙闭嘴。不过看他的反应，好像听不到青羽说话。那王翊呢？

秦业的脸冷了下来，不再说话。灵雀觉得这人不好惹，连忙缩回树洞里。

没过多久，王翊和老树妖回来了，一人一妖手里提着清理好的鱼、山参草药和野果。秦业听到脚步声响，往火堆里加了些柴火，之后目光落在那只长得并不特别的青色小鸟身上。

青色小鸟站在王翊肩膀上，叽叽喳喳的很吵，看到他后，理也不理，径直飞到灵雀那里去。

王翊时常夜宿郊外，对打猎烤肉一事十分顺手，他熟练的将清理干净的鱼和兔子插在木签上，撒上些许食盐和香料放在火边烤。

老树妖将新摘来的荸荠、野草根和野果交给灵雀，柔声安抚她不要害怕，说刚才他已经向那位王翊打听清楚了，也得到他的承诺，就算无法找到她的父母，他们也会照顾她直到她出嫁成家那天。

灵雀嚼着草根，心不在焉的，却也应承道：“我知道了，我一定乖乖听话，不给他们添乱。”她没有读过书，但她知道自己的斤两。

“像你这样的漂亮姑娘，不该埋没在这里。”老树妖说道。

她漂亮吗？好像不那么漂亮。那个秦业刚才把她贬得一文不值。

火堆这边，秦业已在询问青羽的事，王翊听后十分诧异，那只青鸟无论怎么看，都只是一只鸟而已，道：“臣看不出它的古怪，更遑论会说话。”说着，他也好奇的看向落在灵雀肩上的小雀鸟。只是羽毛的颜色很少见，除此之外，没半点神奇之处，就是一只寻常的小山雀。

“问清楚了吗？”秦业继续削着手里的木棍，问道：“问清楚了吗？”

王翊往火堆里添过干柴后才道：“老树妖已把所有的事说给我听，他说，他没有能找到那姑娘父母的信物。我也去看过那个死了十二年的死人，只剩一具枯骨，旁的什么也没有。王上，如果找不到她的父母，到时怎么安置她？”

秦业并不在意，道：“无论你家还是秦宫，总有她的容身之所。王叔老两口家中清冷，人口简单，回咸阳后把她寄养到王叔家，顺便让秦施好好教她。”

“泰叔正直刚烈，霈姨温婉贤惠，做她的养父养母正合适。阿施家中没有兄弟姐妹，正好和她作伴。”王翊觉得这主意甚好。

“阿翊，你要记得，你是秦施的未婚夫，不可三心二意。”秦业敲打过灵雀后，又提醒王翊说。

王翊笑道：“当然，臣一直都记得。今生除了阿施，我谁也不要。”不过他说完，就取了一条烤好的鱼给灵雀送去。

秦业看他殷勤又言笑晏晏的模样，止不住怀疑他刚才在胡说八道。

临近子夜，山林里安静得可怕，除了火花哔啵的声响外再无其他。外边，秦业和王翊已靠着大树睡着了，灵雀待在树洞内，靠着树干长久的发呆。青羽站在她对面，也看了她很久，欲言又止。静默许久后，才道：“灵雀，我要走了，以后你自己保重。”

灵雀回过神来：“你不跟我一起吗？”

“我是鸟，喜欢广阔的天空，喜欢自由自在，所以我不会跟你一起走。灵雀，照顾好自己，尤其……别让自己流血，你的血很珍贵，流干了，就死了。”青羽扇动翅膀飞起来，飞到与灵雀视线齐平处，它说完后，就飞出树洞，消失在浓得化不开的夜里。

灵雀还来不及道别，青羽已经不见了。她想，血流干了可不就活不成了吗？但青羽为何要这么提醒她？只是它已经飞走，答案只能由她自己去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