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32章(1 / 2)
赵伯霈方才营了那密使,说明日启程,但心里也难免疑虑万千。他哪怕久不混迹官场,也终究还是当年活在王宫里的二殿下,一身骨肉生来就带着玲珑剔透的样子。这次不知道那向来表面信任他的王兄有什么要紧事,非得在这个节骨眼上召他回去,多耽搁一天战场上就可能出变故,他只好应下来,希望这事赶紧解决。
凌熠知道他必然是为难,便拍拍他的肩膀道:“你去吧,这里有我在,不必担心。”
赵伯霈抬手在他的手背上轻轻拍了拍,万千言语都无需多言。
屈远不知道是不是成亲之后对这世上情情爱爱的事情一夜之间开了窍,觉得面前这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有些难以言喻,看向他们的眼神里多了几分微妙的感情。
凌熠敏感地察觉到了,立刻收回了手,不动声色地退开半步,“王爷,明天还要赶路,今天不宜过于操劳,这些事情我来代劳?”
赵伯霈心里一暖,心想这小妖精懂得心疼人了,随后欣慰地接受了他的提议,背着手摇摇晃晃地准备溜达回去。凌熠看他路都快走不稳的样子,赶紧搀了他一把,打算亲自把金贵的病娇王爷送回去。
屈远:“……”赵伯霈什么时候这么娇弱了?
齐田:“……”这混账东西又借着王爷偷懒!
老大溜了,只剩下两个副将面面相觑尴尬得很,齐田只好找了个由头一边暗骂凌熠,一边滚蛋了。
赵伯霈抓紧时间又纠缠了凌熠一整天,一会要吃一回要喝就算了,动不动还要亲要抱的,凌熠原来知道这人有时候啰嗦的厉害,但是没想到他还能这么黏糊,他除了担心赵伯霈到了骊阳之后会遭遇坏事,还要应付他这没完没了的撒娇,心累得厉害。刚给他端了一碗药,还没等喘一口气,就见赵伯霈把英挺的五官皱了皱,委屈地冲凌熠说道:“这药怎么这么苦。”
凌熠:“……”你都喝了好几天了,今天才有感觉?
凌熠懒得理他,委屈的端阳王爷只好更加委屈地小口吸溜着黑糊糊的药汤。
凌熠忍不住瞟了他几眼,突然笑了一下,走过去把他手里的碗接了过来,问道:“苦得厉害?”
赵伯霈忙不迭地点了点头,只见凌熠喝了一大口,随后把碗丢到一边,直接把他带着新鲜药汤味的嘴唇贴在了赵伯霈嘴唇上,强迫他张开唇舌,将那被赵伯霈嫌弃的药汁一滴不剩地给他送了过去。
赵伯霈被他这举动惊得瞳孔微微放大,一个不注意就把那让他叫苦不迭的药咽了下去。
凌熠感觉他咽了下去才又把他的口腔好好尝了一遍才放开他,抹抹嘴道:“确实是有点苦。”
赵伯霈那堪比城墙的脸皮突然有些红,呼吸也明显有受到惊吓的不稳,心里大骇,这小妖精真的要成精了,还是个千年的狐狸精,不,万年的!
凌熠又凑近看了看他的脸色,明知故问道:“王爷怎么脸这么红,又发烧了吗?”
赵伯霈盯着他的眼睛,凉凉地问道:“你以前是不是和谁在一起过,挺熟练啊……”
凌熠眯着眼睛嘿嘿一笑,“不曾,这又不是什么难事,跟王爷在一起自然就无师自通了。”
凌熠语不惊人死不休地拨撩他,以至于他整个人都有些麻,以至于舌头也暂时被麻痹了,连药汤的苦味也尝不出来,一口干了。
就在凌熠以为他终于老实了时,赵伯霈彻底把空了的碗一丢,张开双臂,没羞没臊地说道:“还要亲。”
凌熠:“……”
想到两个人才刚见面不久又要分开,凌熠于心不忍,只好要什么给什么,要月亮不给星星,要亲还顺便附赠拥抱了。
凌熠难得顺着赵伯霈主动了一会,让赵伯霈大喜之后第二天上路时格外得扭捏,暗地里撒了无数个娇,甚至丧心病狂地要凌熠向他保证每个时辰都要想他五次。
凌熠觉得他可能是真的伤到了脑子,面无表情地把他马车帘子拽了下来,糊了赵伯霈一脸。
凌熠临走前在赵伯霈身上偷偷放了一缕黑气,若是赵伯霈在骊阳有任何不测,这缕黑气都能救他一命,凌熠着实是被他这次结结实实地吓了一跳,甚至比自己发现这世上竟然真的有那么一把能压制自己妖力的刀时还要震惊,他纵然事事都想得周全,但是唯独没想过以后没有赵伯霈的日子。
燕云十二骑在赵伯霈的带领下整顿得很,平日里巡防之类的琐事都井井有条,即使主帅不在也没有任何懈怠。
赵伯霈走了之后,凌熠一扫前些日子见首不见尾的浪荡作风,倒是一本正经地干起了正事,基本的事务无需他操心,但大主意还是要他来拿。但西祁兵却没有给他的留下想对策的时间,不到半个月就气势汹汹地打来了。
凌熠站在营地附近一个山头上拿着看着掩盖在山林下隐隐约约的祁军,薄唇抿成了一条线,“半个月……确实够让贺进知道王爷不在这里了……”
屈远听闻也皱了下眉,赵伯霈离开是秘密离开的,先在对外宣称都是赵伯霈仍然在营地休养,如今西祁发难的时机未免也太过巧合。
“相爷的意思是……有奸细?”
凌熠摇摇头,叹口气道:“不晓得,眼下还是全力解决外患吧。”
接着凌熠又吩咐道:“齐大哥,把赵伯霈不让火攻的话散播出去。”
两人顿时心中了然,通过这细作传出去消息,一把火烧他们个措手不及。
屈远犹豫了半晌,还是问出了口:“相爷,王爷回来了怎么交代?”
凌熠故作高深地笑了一下,“无妨,我自有办法。”
屈远或许是被赵伯霈向来对凌熠盲目的相信感染了,以至于对凌熠也信任得很,远远盖过了心里的疑惑,既然他说有办法,就是真的有办法吧。三人一同回了营地之后,紧锣密鼓地进行了一番彻底的排兵布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