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各自平行(1 / 2)
或许应该说,我和库洛洛,现在在同居。
一个月前,我来到190楼,之后就不再继续上升,除了履行必须的战斗维持战绩,其余的时间我都呆在了房间里。
原因无他,长月有了变化。
这就表示,我能操控长月中的小部分能量了。
得出结论后,库洛洛果断地停止了我的比赛,让我专心琢磨怎么提炼力量。毕竟,以我现在的实力,最好是停止进军200层。
长月有些奇怪。
封印似乎自我强制突破伊耳谜念力限制后薄弱了许多。只要我运起内力,长月中的力量就会流向我体内,但也仅限一小部分而已。只是,与从前不同的是长月里的力量不再是我纯粹的内力,而是夹杂着什么。
思来想去,只有“地狱石”这一个可能——它本源的力量融进了我的内力之中。
于是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我又重新修炼起了南宫家主必修的南宫心法‘玉笙寒’。随着能掌握的力量渐渐增加,我也终于意识到和库洛洛平和的同居生活也即将结束了。
话题回到最开始,同居。
只是,同床是不可能的。我怕我稍微一翻身,库洛洛就会秒杀我,我不想每天晚上都要比平常活动得更多。
和库洛洛打近身战是非常累的,最开始连续交手的几次,都会让我接下来的一整天都因为脱力下不了床。当然,库洛洛也占不到什么好处,经过训练我的动作已经精练到完美,有几次都差点逼得他用上念能力。
况且,常年的训练也让我习惯了一个人。
因此就成了现在这种局面,他直接在沙发上安了家。
每天晚上库洛洛都会定时出门,两三个小时后回来,知道我嗜甜食后每次都会带甜点给我,而我也因此几乎吃遍了周围小店的各种甜点。
我们的相处模式诡异却契合,彼此做着自己的事情,在不触动底线的情况下平和相处,除非关系利益否则绝对不插手对方事情。偶尔一起出去吃顿饭,那也是在库洛洛心情好的时候,大部分的时间,我们都在同一个房间里各自做着不相干的事情。
我练功,库洛洛看书。
库洛洛没有对南宫心法有任何企图,大概是因为他发现这样的能力他无法偷取吧。
在别人看来,我们俩是感情深厚的情侣,再加上我的战绩和库洛洛完美的外貌和礼仪,一时间竟也在‘天空竞技场’成为了一道风景。工作人员都说,190楼有一对漂亮又相爱的恋人,正在同居着。
听到传言的时候,我们都只是对视一眼,一笑置之。
于是我发现,在关乎名誉声望问题上,我和库洛洛惊人地相似。
名垂千古或是遗臭万年,都只是为了证明自己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罢了。
“只要活着,就可以做很多的事情,得到很多的东西,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我如是对库洛洛说。
或许是那天心情好,也或许是因为抽风了,更或许是因为认识到自己即将死亡的现实,我竟和库洛洛谈起了我们之前完全不可能触及的话题。
以至于,让我有了一种依靠的错觉。
库洛洛说,“‘地狱石’力量发挥出来,达到了我的目的以后,接下来是什么,想过吗?”
我懒洋洋地应了一声,不就是迎接死亡么。
于是,库洛洛问,“会恨我吗?”
我怔住。
“……会啊,为什么不恨。我唯一的目的就是活着,而你剥夺了它,我怎么可能会不恨你?”
我记得,我这样回答他。
库洛洛笑,“你杀过的人,他们不也在恨你吗?”
于是我也笑了。
“恨就恨呗,恨了也要活着。我想保护的东西已经没有了,我只剩我自己了。”
沉默。
库洛洛没有再答话,只是坐在落地窗前,静静地俯视着窗外的车水马龙霓红光影。
我突然就想,库洛洛要保护的东西,应该是旅团吧。
呵,而我只是为了自己。
我们注定,道不同不相为谋。
机缘巧合的相互利用而已。
“库洛洛,对于杀过的人,你后悔过吗?”我突然开口。我发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问这样一个问题。
库洛洛看了我一眼,沉思了一下,答:“或许以前有过,具体什么感觉,因为隔的时间太久,忘记了。最初的时候,是必须要杀,不然就是被杀。”
我怔住。
必须要杀……不然就是被杀……
还真是像南宫。
库洛洛停了一下,继续道,“后来杀人,是因为我有要达到的目标。既然无论如何要杀,后悔的感觉便也不重要,虽然它并不浓厚。”
“那你的等臂十字架呢?虔诚的信徒?”
库洛洛回过头来看着我,脸上有着些须惊讶,“第一次有人这样评价。”
我耸肩。
“我只是以另一种方式,完成我的信仰,仅此。”库洛洛缓缓地说。
“那旅团呢?对你来说又是一种怎样的存在?”
“寒怎么会想到问这种问题?”
“好奇而已。”
“寒对旅团感兴趣?”
“……不想说算了。”
“寒要加入旅团吗?”
“你在邀请我吗?”
“还是算了。”
“……”
库洛洛笑,一手抵着嘴唇,似是整理着最简练的语言。
“我希望我听到的是‘旅团的库洛洛’而不是‘库洛洛的旅团’。这样说,可以吗?”
我点点头,适时地停止提问。
我知道,什么时候该收敛。再说下去,我恐怕活不过当晚。
坐在床上,我百无聊赖地把自己的右手举到空中。手心摊开,里面的纹路繁杂无序,找不出一条畅通的道路。
于是忍不住想起在训练基地时,琪琪最大的乐趣是用她最拿手的预言嘲笑我的手相。
库洛洛转回头看着我的奇怪举动,没有作声。倒是我,先开了口。
“以前有个朋友说,我的手心纹路是她见过最差的,她总是嘲笑我命不好。”
库洛洛放下书,声音淡淡从口里传出,听起来嘲讽意味十足。
“手心纹路也能预示命运?寒相信吗?”
“从来不信。但是那个朋友的能力却不容质疑。这是她的生存保险。”
“然后呢?”
“然后?没有然后了。她死了,我杀的。”
库洛洛说了句“是吗”以后,没有了下文。
许久,他的声音重新响起,依旧是那种淡淡的、不冷不热的语调。
“寒的那位朋友,她预言了什么?”
我还以为你没兴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