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醋(1 / 2)
谢昭昭一觉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她从床榻上爬起来,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床幔掀开,小白菜俏生生的站在面前,身后立着一排宫女,端着梳洗的一应用具,排场十分大。
碧荷笑盈盈的将谢昭昭扶到妆台前坐下,又端来盥洗净口的器具,“娘娘可还觉得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奴婢命人准备汤泉?”
谢昭昭含了口盐水,扭了扭脖子,除了脑袋有点沉,其他还真没觉出什么不舒服。她抬头瞧了眼小白菜,小丫头笑得嘴巴都快合不拢了。
“你这小丫头,可是遇上了什么喜事,这么高兴?”
“回娘娘的话,当然是喜事。”碧荷笑嘻嘻的冲谢昭昭眨眼,“皇上今早走的时候,特意叮嘱了奴婢,让小厨房给他留晚膳。”
哦,谢昭昭点点头,萧淮今晚要来她这里吃饭。等等,什么叫今早走的时候?
她下意识的回头看向床榻,红色的锦被凌乱不堪,轻薄的床幔被扯下一角,床角卷着她昨夜穿的衣裙,垂下来的裙摆被撕了一道长长的口子……现场太过刺激。
“你是说……萧……皇上昨晚上睡在我这里?”
碧荷微微红了脸,低头捂着嘴巴笑,“娘娘,昨晚皇上是留宿了朝华宫,今早上朝的时候才走。”
一口盐水喷在妆台上,谢昭昭整个人都风中凌乱了。她这才瞥见铜镜里的自己,脖颈间还有疑似红痕。
谢昭昭:……
她……她居然和萧淮,做了?还是在她完全没有意识的情况下?
“娘娘,可是哪里不舒服?”碧荷赶紧取来帕子,替谢昭昭擦拭手背上的水渍。
昨晚的画面断断续续的在脑海里回放,谢昭昭隐约记得,萧淮是来了的,好像还问她曹孟德是谁?可后来呢,她有点记不清了。
心中有一万头草泥马飞奔而过,谢昭昭忿忿:她活了二十几年,连个男生的手都没拉过,萧淮这个狗皇帝,居然趁着她酒醉,占她便宜!还……还撕她裙子!
可想着想着,她又不气了。穿成宠妃,侍寝只是迟早的事,只是她还没有心理准备。前几日萧淮忙于朝政,无暇顾及这档子事,现在是打算要补回来吗?今晚还要来?也不知道狗皇帝的技术好不好……那档子事,是个什么滋味儿……
谢昭昭沉浸在自己的脑补里,为已经失去的清白默哀,一时半刻还有点回不过神。
——
而此时,御书房中又是另外一番光景。
萧淮坐在龙椅上,抿着唇。书案之上,一方白宣,笔走游龙的写着几行字: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慨当以慷,忧思难忘。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这就是昨晚谢凝吟的诗?用词对仗都很奇怪,并不是大周常见的诗体,短短几句,忧思缠绵,却又饱含壮志,颇有些睥睨天下的意味。她还说曹孟德诚不欺她,可见对此人颇为信任。
萧淮皱了皱眉,不自觉的轻哼,昨夜也不知是谁,抱着他撒娇耍赖,把他一身的火气都点了起来,自己却呼呼大睡过去了。想他堂堂一国之君,还要半夜里照顾个酒鬼。这便也罢了,她居然还惦记着别的人?
“夜二。”萧淮开口,声线里带着明显的不愉快。
一抹黑影倏地立在御书房中,躬身抱拳。
“去查清楚,曹孟德究竟是何人。”
“遵旨。”黑影埋着头,接过白宣,又忽得不见了。
元宝站在殿中,怀里揣着柄拂尘,对眼前的一切充耳不闻,仿佛一个木头桩子,直到萧淮喊了他的名字。
“元宝,着人去朝华宫瞧瞧,贤妃娘娘醒来之后在做什么?”
元宝躬身告退,不过片刻,就回来了,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怎么了?”萧淮抬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