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抽丝剥茧(1 / 2)
别墅外的桃花已开满枝头,清风徐来时,送来花香让人不自觉的沉浸其中。
身穿红白巫女服的少女正踩着凳子上用力的踮着脚,黑发用红色丝带挽起,却有碎发不听话,零星垂在鬓边被薄汗侵透,贴在她脸庞上,她伸长了手努力去剪那株看上的桃花枝,手指与花枝交相辉映,如玉色入桃画。
穿着淑女裙的明美小姐笑盈盈的在一旁为少女扶着凳子,看着玩得开心的少女,满目温柔。
每一眼都叫人心动啊。
别墅内,春日张扬里带着柔情的阳光大肆穿过巨大的落地窗,肤色微黑,有着灿金色头发的少年举着酒杯看着这一切,紫灰色的眸子里浅浅泛开一层笑意。
阿昭啊——
半月过去,她除了没有记忆,已与常人无异。
只是,阿昭身上的疑点太多了……
安室透皱着眉,想着boss发下来得任务,心里有了些计较。
看来boss也不确定阿昭的立场,这才不放心,要他盯着阿昭,但凡有些异样全部都要上报。
而阿昭睡眠时间越来越多,他心里也很在意这件事。还是找个时间带她去医院看看才好。
日头漸盛,阿昭才放过了桃花树,明美见时候不早,笑盈盈与阿昭告辞,揉了揉她落了花瓣的头发,抱着阿昭递来的花枝笑着挥手。
阿昭见她身影消失在转角处,懒懒的打了个呵欠,黑眸里泛起雾气,抱着花枝折身朝着安室透走来。
安室透将花枝放在吧台上,看着露出疲惫神色的少女,心底微微沉重,轻轻将女孩揽在怀里询问“阿昭又累了?”
阿昭点点头,在安室透怀里蹭了蹭,安室透身上带着让人安心的味道,倦意似乎夜消减了几分。
“阿昭很喜欢明美小姐?”
还没恢复过来的阿昭用手指头在安室透的肩膀上轻轻点了两下,随后又点了三下。
两下,同意这说法。
三下,不同意这说法。
安室透明了,阿昭喜欢明美小姐,却也不是那么喜欢明美小姐。
“有个问题想问阿昭很久了。”也许是现在的氛围实在太好了,加上阿昭不知为何生出的毫无理由的信任,安室透想得到一个答案——为什么那天晚上阿昭选择跟他走。
阿昭在安室透怀里沉重的叹了口气,神色厌厌“我是失忆,又不是降智。”所以为什么要觉得她什么都不知道呢?
“嗯?”安室透只扬了扬眉,喉间滚落的字眼沙哑诱人。
贝尔摩德极擅长易容变装,拥有着连亲人都看不出来的演技和变装术,他并不觉得贝尔摩德搞不定一个失忆的孩子。而基尔,比起同是拥有代号的组织女成员,虽然不如贝尔摩德能轻易骗过亲近之人,但那张脸还是很有欺骗性的,加上平日里作为电视台主持人,她身上比贝尔摩德多了“平易近人”的标签。
阿昭又打了个呵欠,说话也成了很累的样子“苦艾酒太假了,基尔太弱。”不过苦艾酒倒是长得蛮好看的,阿昭心痒痒,暗自腹诽。
苦艾酒最擅长的就是欺骗,可就是这样她这个人格外的虚假,虽然拿着神秘主义做派,可在阿昭的眼里,那就是虚假。安室透笑了开来,而基尔,作为组织里少有的拥有代号的女人,她的实力夜的确偏弱。
阿昭的直觉果然敏锐啊,该叫单细胞生物的直觉吗?
“那阿昭为什么要跟我走呢?”
安室透的手抚过阿昭的发丝,在她纤细的脖颈处流连。这也是他好奇的事情。为什么选择了他?
阿昭蹭了蹭安室透,“因为透说会带我离开。”
离开?
安室透瞳孔陡然放大,随即唇角笑意加深,是平日里波本常挂着的弧度,灰蓝色的眸子里却并无笑意,他并不觉得阿昭说的仅仅是单纯的离开那个屋子。
他想的是——
“阿昭的意思是——”对待阿昭,试探什么的她压根听不懂,直来直往最可取。
“阿昭不喜欢这里,阿昭想离开。”她低声回,这里的味道让她很压抑,腐朽的泥潭藏着贪婪的毒蛇,似乎到处都有蛇在盯着她,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煎熬,只有在透的身边,她才能有片刻安宁。
换了个位置又蹭了蹭“虽然和透在一起很开心,可是这里的味道真的真的很难闻。”充满了黑色的欲望。
她嗓音很低,低到只有安室透才依稀能听见,恍惚夜差点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只是阿昭那样的嗓音太过独特,就像是羽毛轻轻拂过耳朵,带起心底的痒意。
味道?安室透暗自琢磨着这个词。
“可是透骗我,都半个月了阿昭还留在这里。”阿昭委屈道,眼泪像珍珠一样掉在安室透的衣衫下摆,如水一样浸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