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首次进攻（2 / 2）
他有信心杀死只有平时四分之一实力不到的海因希里，却没有信心快速结束战斗。那……托尼交给他的任务怎么办？
还在源源不断制造着无数亡灵的神盾局母舰怎么办？
或许可以交给其他队友。
希瑞尔似乎裂成了两半。
一半的他心里清楚，被派来执行任务的其他四个人都还没有传来成功的消息。
是啊，即使看起来最有希望完成这项任务的娜塔莎，因为所学的隐身术只是最基础的第一级，如果遇到等级高的亡灵军官，很有可能暴露。所以就算她熟悉路线，但出于谨慎，移动速度也不会很快。
而实力最强的超人体内还埋藏着一颗定时炸/弹，他根本不敢使出全力作战，因为如果没有他强横的肉/体作为屏障，太阳风暴的力量会将整个美国甚至是北美洲炸到天上去。
至于其他队友，闪电侠虽然速度快但是不会飞，必须要等其他队友在母舰外部找到一个稳定的落脚点，他才能开始行动。
希瑞尔本来就做好了自己一个人关闭多个引擎的准备，又怎么能为了海因希里浪费时间呢。
就算没了海因希里，难道迷途军团就会停止入侵地球吗？没了海因希里，迷途军团的机制注定只会进化出一个并不比他弱小的新军团长。
可是作为一个有着自己情感的生物，另一半的希瑞尔却一直在叫嚣着杀了他。
来到地球是为了什么呢？
因为神明的使命，因为地球是神明屏障通向整个宇宙的门户与弱点。
最重要的是，是因为他痛恨迷途军团。
在最开始决定接受并尽全力完成任务的时候，这种痛恨是超过对地球的守护之心的。
地球毕竟不是他的家乡。
“Bat！”塞入外耳道里的微型通讯仪里面传来了绿灯的声音，“闪电侠！蝙蝠飞机被击落了，现在正在坠毁！你能接住他吗？”
耳机中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有惊呼，有亡灵的嘶吼，还有武器与武器碰撞的杂音。
希瑞尔茫然地转过头去，在发电室顶部狭小的窗户上，看到了超人从上而下坠落的身影。那些在战场上像虫群一样的亡灵们，像是嗅到了血腥味，咧开嘴巴，呲出尖牙，密密麻麻朝着超人围了过去。
“我再说一遍！你们不许进入！里面很危险，如果你们进去被转化成亡灵，只会加重我们的负担！”似乎很远，又似乎近在耳边，希瑞尔听到了托尼的怒吼。
“狗屁政府和军部的命令，今天我在这里，你们就不许进入绿灯的防护罩！”看不到脸，希瑞尔却能想象到托尼愤怒的表情。
“好！我可以承担一切责任！除了无人机和远程小型导弹你们的人一个都别想进去，听到了吗，听清楚了？！”
希瑞尔低下头抹了抹脸，小声问道：“托尼，怎么回事？”
托尼朝着涂成黑色的坦克放了一炮，将被他打烂的坦克横放在街道中央，语速飞快地回答希瑞尔：“是军队和防爆警察，他们收到军部的命令赶来支援。”
希瑞尔：“时机太不巧了。我害怕那些高层是故意送——”
他的话还未落下，托尼那边传来了一连串巨大的爆炸声，盖过了他说出口的话。
希瑞尔侧过身去，靠着墙壁，花两秒钟时间深深呼吸了一下，便朝着不远处的左翼引擎而去。
他按照当时托尼给出的说明，偷偷撬开了外壳，整个人都进入了引擎之中，扒开一连串复杂的线路，终于找到了一个隐蔽的接口，然后将芯片插入。
没有丝毫停顿，他转身离开，向着本该由超人负责的母舰腹部引擎走去。
由于外部战场的超人、蝙蝠侠相继失踪，钢铁侠也被不知道是来帮忙还是添乱的军队绊住脚步。海因希里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个机会，开始指挥亡灵战士发起反攻冲锋。
不知道在这段时间中增加了多少的亡灵们蜂拥而出，像是饥饿的蝗虫一样穿过神盾局的母舰，生物磁场产生的共振嗡嗡作响。他们穿过还在试图阻挡他们的超级英雄，硬生生将攻势推入了纽约的曼哈顿区，还在向不远处的华盛顿特区推进，所到之处，真如同蝗虫过境，寸草不生。
就连街道旁边绿化带里的树木，也因此产生了变异，伸出柔韧的灰绿色枝条，替那些亡灵绞住身边任何一个活物。
超级英雄们撑不住了。
夜翼负伤、蜘蛛侠负伤、浩克因为缺少支援而身陷重围，无法前进，更无法后退，只能发出嘶哑的怒吼。
天空中响起轰隆隆的雷声，索尔紧紧皱着眉头，高举起手中属于阿萨神族与神父奥丁的荣耀，尽全力引来雷鸣天罚，光芒万丈。
站在战场中间的钢骨打开自己胸部的外壳，看了看一直为他提供能源的母盒。
而只有和红骷髅并肩立在母舰舰桥之上的海因希里露出了一个笑容：“绞杀他们。”
—
“我完成了。”
令人最没有想到的是，最先说出这话的人是泽莫。
和已经被亡灵之力感染的红骷髅不同，这位曾经是人类，现在依然是人类的地球反派，做出了最清醒的选择。
“我和超人的两个芯片已经插入。”希瑞尔也紧随其后。
娜塔莎微微沙哑的声音轻轻响起：“收到，我的任务也已完成，我们还差闪电侠负责的右翼引擎。”
“我去吧，”希瑞尔小心避开前来巡逻的九头蛇特工，“闪电侠刚刚和蝙蝠侠一起失去消息了。”
娜塔莎：“我们一起，谁先到达谁完成任务，然后一起在右翼引擎旁边集合。”
过了不到十五分钟，所有芯片已经安插完毕，只等待托尼按下启动按钮。
更让人感到欣喜的是，那些似乎已经遇难的超级英雄们，重新出现在战场之上。
在一堆黑色的飞机碎片残骸与建筑物废墟中，胸口的蝙蝠标志亮着幽幽红光的蝙蝠侠，抱着负伤的闪电侠，扒开碎石与钢筋，走了出来。
这套装甲还从来没有人见过完全体。蝙蝠侠脚下的地面随着他的移动，而冒出红色的火焰，向来看起来很柔软的蝙蝠披风变成了像是恶魔翅膀又像是外骨骼一样的东西，强硬地撑在背后。而大蝙蝠的眼睛也变成了红色。
地狱蝙蝠侠装甲。
每个正联成员的心中都清楚。这是那只大蝙蝠不甘于在后方指挥，而是准备展开近距离的战斗了。
同时，掉落在地面，被无数亡灵围住撕咬的超人睁开了眼睛。
除了自己身体原因而流出来的鼻血之外，他并没有受伤。
因为有一个身穿美国国旗配色制服的老兵，一手扯着他的肩膀，一手举着世界上最坚硬的振金与埃德曼混合金属盾牌，替他挡下了那些面目狰狞如同恶鬼的亡灵，自己却被撕咬攻击，满身伤口，血迹斑斑。
“如果还有人留在神盾局母舰之上，赶快撤离！”托尼也及时按下了启动按钮。
已经成功与娜塔莎会和的希瑞尔回复了一个收到，便揽住女特工的肩膀，使用漂浮术，打碎窗户，从甲板停机坪一跃而下。
那艘庞大的，如同深海中的鲸鱼一样遮蔽阳光的神盾局母舰，终于在天空中游弋了一个多小时后，一个趔趄，急速向下方坠落。
蝙蝠侠将可怜的巴里放在一边，直接对上了几个等级不低的亡灵军官。不像以往的轻盈灵活，身穿厚重战甲的蝙蝠侠没有做出任何的闪避动作，只是干脆地伸出手来，捏住挡路之人的脖子，动作快、狠、准。
这是蝙蝠侠第一次扭断别人的脖子。
经由神奇女侠在奥林匹斯附魔的地狱蝙蝠装甲有效地遏制了亡灵伤口恢复与肢体重生的速度。
脖子斜斜歪在一边的亡灵军官躺在地上伸出手去，想要阻挡蝙蝠侠前进的脚步，却被踩断了手腕。
呈鸟类抓钩状的战甲手部干脆直接的撕烂了每一个身边的亡灵。
天空中的神盾局母舰所投下的阴影越来越大，下坠的势头越来越猛。但却没有人试图逃离，亡灵不会，与亡灵作战的超英们也同样不会。
他们厮杀、战斗、负伤、流血。
没有人看起来光鲜亮丽，泥土、灰尘、鲜血与创痕布满全身。
成功降落在地上的希瑞尔变回了自己原来的样子，法师升到半空，遥遥看着超人也飘到空中，恢复了战斗，然后轻轻闭上了眼睛。
希瑞尔没有选择战斗，而是用尽的全力，近乎疯狂地透支着自己的法力值，将刚学会没多久的二级净化术一遍又一遍的读条，机械性地将法力值化作漫天洋溢的淡金色光点，飘飘荡荡，向着下方的人间地狱中播撒。
他心里比其他人更清楚，很多在战斗刚开始半亡灵化的人类，随着战斗的胶着，随着无数次使用亡灵之力恢复伤口的过程，已经几乎将属于自己的进度条走到了百分之百。
但就算是为了那些少数还可以拯救的人，就算尽他的全力，一次净化术能净化的最多只能有近百人，希瑞尔也不会放弃。
温暖，光明，璀璨，这些美好的力量却成为了亡灵最避之不及的东西，随着希瑞尔执着的施法，竟然真的有一些变成亡灵还不是很久的人类，神志渐渐恢复了正常。
他们一下子失去了刚刚的勇猛与力量，跌坐在地上，迷茫地打量着周围，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还有些一瘸一拐的闪电侠走了出来，向来话不算少的巴里擦了擦下巴上的血，没再多说什么，只是沉默着将这些劫后余生的幸存者打横抱起来，迅速搬离现场。
“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
“放开我，你要带我去哪里？”
耳边是民众的质问，巴里只是不停对他们重复着“没关系了，你们安全了”，然后非常有效率的，将被希瑞尔救下的幸运儿，放到纽约隔壁的纽瓦克。
希瑞尔的蓝条以一种非常惊人的速度全部消耗完毕，而包里背着的几十组法力药水也不要命一样磕了进去，最后终于再无一点补给。
战斗状态中无法打开拍卖行，希瑞尔是真的弹尽粮绝了。
他坐在地上，想喝一口水，却发现魔法泉水同样无法在战斗中使用，只能苦笑一声，望着天空，等待空空如也的蓝条自然恢复。
天上的神盾局母舰终于不再摇摆，而是稳住了身形，向纽约临海的布鲁克林区飞去，而超人第一时间追了过去。
就在此时，希瑞尔脸上的笑容突然凝固。
他看到超人与海因希里在天空中扭打在一起。
精灵手脚冰凉，心脏像被坠了一块石头，沉沉的跳动着。
海因希里确实只有鼎盛时期四分之一不到的实力不假，可是克拉克也不是那个巅峰期的超人。
作者有话要说：快7000字，怎么样，够肥吧，叉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