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1.8晋江(1 / 2)
郁容觉得些许微妙,还有几分惊奇。
遂下意识地打开储物格,看了一眼闲置在里头?,想是再没机会派上用场的一套现?代行?头?,当初穿越时?穿戴的衣鞋等……嗯,确定自己没有臆想,他是直接带着身体穿越过来的。
话说回来,就算他没穿越,在现?代能称得上是亲人的,唯有没有血缘关系的外?祖父一家子,如何存在上门认亲的事情。
郁容第一反应就是骗子,转而又有几点疑惑:
一是骗子怎的跟聂暄一起来的;
二是他不?过是暂时?落脚旵城,有聂昕之的“严防死守”,如何被骗子盯上的?
“容儿意欲何为?”聂昕之征询着问。
郁容沉吟了少刻,遂对男人微微一笑:“既是二公子的美意,怎敢推却?”
聂昕之语气是理?所当然:“有甚么不?敢,聂暄当敬重?你如兄长。”
闻言,郁容囧了囧,聂暄好像比他还大两岁吧?
遂是语气一转,他表示:“还是去看看罢,我很好奇,我还有什么‘亲人’……毕竟,这?可是我自个儿都不?清楚的事呢。”
反正有兄长当靠山,任凭什么样的魑魅魍魉,直面亦是无所畏惧。
聂昕之没再说什么,微微点了下头?。
嘴角噙着浅笑,郁容一边朝前厅走去,一边温声?与传话的郎卫搭着话,提前了解一下他那两个“亲人”。
郎卫将所知道?的一一告知。
原来,那对自称是郁容亲人的父子,居然找上了他在青帘的家,由于他许久未回,二人前后去了两趟青帘也没找到人。这?回是第三趟,赶巧碰上了突然登门拜访的聂暄。
聂暄听说了二人是郁容失散的亲人,便好心将他们带到了旵城。
不?过,为免郁容尴尬,聂暄寻的是别的由头?带着那对父子,倒没直说他们要找的人在这?。
郎卫道?:“二公子托我转告,说他此举冲动了,小郁大夫想如何对待那二人,无需顾忌。”
郁容颔首,他知道?聂暄是好意,想必对方一时?没多?想,现?在回过味便觉得冒昧了。
对聂暄之所为,郁容不?至于介怀。
若真如郎卫说的那样,便是聂暄这?回没将人带到旵城,日后自己总得归家,怕也迟早会遇到这?上门寻亲的“失散亲人”。
届时?,完全没个心理?准备,恐是比现?在更?觉措手不?及。
不?过……
郁容还是觉得奇怪:“二公子可查证了他二人的身份?”
按理?说,聂暄再冲动,也不?可能不?经核查,就将来历不?明的人带在身边罢?
郎卫顿了顿,道?:“只因那二人与小郁大夫您,面貌有些相像……”
郁容微讶:“真的假的?”
骗子的准备工作做得挺到位啊。
郎卫稍有犹疑,才说:“确有一两分形似。”
就算心知世界之大,总不?乏容貌相像者,郁容仍是被吊起了好奇心,偏头?看向聂昕之,笑吟吟道?:“兄长,待会儿你可得看清楚了,看看我和他们到底有多?少肖似。”
聂昕之神?态平静如常,没有半点儿兴致的样子,漫声?道?:“此间唯一,何人能与容儿相媲美?”
郁容默然,半晌后,无奈一笑——
兄长就可劲儿吹吧!
交谈之间,几人抵达了前厅。
然而,郁容只看到聂暄。
他迫不?及待想见?一面的“亲人”却不?知在哪。
寒暄了两句,郁容疑惑地看向病弱的青年:“二公子不?是说,有对父子想跟我认亲吗?”
聂暄咳嗽得厉害,苍白的面容上泛出不?健康的红晕,好似有几分尴尬:“肯定弄错了,还是别见?了。”
郁容:“……”
也是个不?靠谱的家伙,哪有这?样玩的?
纯粹吊人胃口。
聂昕之像是知晓某人难受得抓心挠肝,以命令的口吻,道?:“聂暄,将人带过来。”
聂暄一脸心虚的表情,弱弱地开口:“可……可他们是因罪籍没的官奴。”
郁容眨了眨眼,一时?没反应过来,只是纳闷,官奴怎么了?
聂昕之闻言,冷肃地盯着自己的胞弟。
聂昕之连忙解释:“我,咳咳,我也不?是故意的……昨儿看到那对父子带着一个小孩儿,那小孩长得和小郁大夫特别像,病歪歪的样子很可怜。他们说是寻亲的,我一时?没查就……”
聂昕之淡淡道?:“耳食任目,然则目大不?睹。”
郁容以手掩嘴,轻咳了声?,忍不?住想笑。
听兄长说话,有时?候忒有意思了,譬如此刻,说聂暄拿耳朵吃饭,眼睛大却看不?见?东西……好像略毒舌?
聂暄看着特别怂的样子,小声?道?:“确是我昏头?搭脑了。”
郁容敛起纷杂思绪,忙出声?安慰:“二公子本是好心。”
在这?两兄弟的对话间,他已经回过味了。
为什么认亲的人尚未碰到面,聂暄果断表示弄错了。
问题就在于,那对父子“因罪籍没”官奴的身份。
按理?说,旻朝已经没了所谓“贱籍”的存在。
唯一例外?的是,获罪被剥夺良籍……说句难听的,罪奴的地位,只比得上畜产,无身份、地位可言。
根据律法,一般罪行?严重?落到籍没的地步,基本上是三代亲族以内,逃不?开刑罚牵连。
意味着,若那对父子是郁容的至亲,郁容便是从没做过犯法的事,按律也可能被剥夺良籍,从而变身为奴。
听起来挺无理?取闹的。
其实相对前朝,旻朝的律法在连坐方面,已经把控得相当严格了。
若非罪大恶极的,或是涉及谋逆之类,一般的刑罚,不?至于连带亲族籍没。
——当然,律法规定如此,执行?者毕竟是人,其间总有些猫腻不?可避免,所以在事实上,因罪籍没的情况不?算稀少。
回归当下。
聂暄的意思很明显。
不?管那对父子是不?是郁容的亲人,既然对方是罪奴,无论如何,最好不?与之有牵连。
尽管,以郁容的情况,就算真有至亲是罪奴,他也不?会真的被剥去良籍。麻烦却必然难免,至少会严重?损伤到声?誉,加之其大小是个有品级的官,这?件事的影响还真说不?太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