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善恶混沌（2 / 2）

塞西尔沉默了一瞬，他知道阿福在试探他，在试探他是否已经彻底丢失了理智。如果他有稍微不对头的举动，他可以断定，韦恩的机关早已经恭候多时。就算不是为了其他世界的那份情谊，只是为了特蕾莎，他必须要保持理智。他不是小丑，也不会成为小丑。

哪怕毒素已经吞噬了他大部分理智，他有的是办法让自己彻底消失，不危害到这个城市。

“你还是不愿意接受我，甜心。”小丑的语气有些沮丧，他是伪装出来的。塞西尔不动声色看着小丑站在他面前，或许是幻觉在作祟，或许是毒气的影响，所有的人都看不见小丑，除了他，“我能给你想要的一切，为什么拒绝呢？你该学着享受疯狂的。”

塞西尔没有说话，落在阿福的眼里就成了对方正在克制自己的冲动，老管家面上还是一副平和的模样，握着机关遥控的手已经开始准备动作了。

“布鲁斯去救芭芭拉了？一个人？”塞西尔问，“据我所知，稻草人和骑士合作了，除此之外还可能有企鹅人等人参与。”

阿福挑了挑眉，他原以为塞西尔已经彻底堕落成了一个疯子，这次来韦恩庄园只是为了带走特蕾莎，也很可能是来找布鲁斯。但是哥谭混乱成这样，除非塞西尔的脑子也被小丑毒素挖空了，不然他不会蠢到来韦恩庄园来找布鲁斯，这和把自己送到GCPD没什么区别了。

“夜翼去帮他了，但看上去很困难。”阿福说，“如果您愿意的话……哦，我没有强制您一定要那么做，原谅一个老人忧心忡忡了那么多年，我已经禁不起再次的别离了。”

“罪犯是不会消失灭绝的。”塞西尔抬了抬眼，阿福注意到那双和布鲁斯相似的眼睛已经被绿色填充，充斥着愤怒和混乱。他的嘴角微微上扬，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你杀了一个，还会有无数个站起来。就像是小丑毒素，只要有了可以无限复制的手段，这个哥谭都可以变成小丑之城。”

“同样的，您可以设想一下，如果蝙蝠化为意志会怎样？”塞西尔笑了起来，“克莱恩的毒气吞没了整个城市，所有的人都有恐惧的东西，如果能够让蝙蝠成为所有人都害怕的东西，借助克莱恩的毒气，这个城市会不会就此停歇？”

阿福张了张嘴，他们曾经也幻想过，但是后来就梦醒了。

哥谭的实际情况让他们停止了那些完全不靠谱的幻想，这个城市需要义警，需要那些以暴制暴的英雄。她完全脱离了法律可以约束的范围，正如布鲁斯曾经消失的那五年间，哥谭的犯罪率飙升到了一种不可思议的地步。蝙蝠是一个标志，一个传承，他的面具之下可以是任何人，只要这个人是秉持着布鲁斯那样的精神，没有人会去顾虑蝙蝠到底是谁。

但是秘密总有一天是会被宣扬出去的，没有不透风的墙。哥谭几十年，真正善良的人还有多少？

“有时候我们只需要迈出一步，阿福。”塞西尔说，阿尔弗雷德这才注意到对方的眼睛里没有了丝毫的绿色，但他依旧在笑。小丑的特征不需要显露在外，塞西尔现在就是小丑，不用任何的证明。

塞西尔站起了身子，他没有带上特蕾莎，只要他愿意，他们随时可以联系上，没有东西能够阻碍他们。

他对着阿福敬了个礼，没有任何其他的意思，只是单纯因为阿福所做的一切致敬。

哥谭乱成了一团，GCPD的电话没有一秒是处在空闲的状态：麦克肯公园遇袭、西蒙尼隧道的枪声、驻扎在犯罪巷的军队……小丑越狱，前面几个或许会让人心烦，但最后一个绝对称得上是让人头疼的存在了。

真棒，又一次。阿卡姆的守卫越来越废物。

戈登愤怒地挂掉电话，传来的消息告诉他小丑不仅逃离了□□，甚至把三个守卫打成了重度昏迷。他没有攻击那些人的要害，但是他所造成的伤害足够这几位在病床上渡完他们的余生。

警局里已经没有多少人手了，能够逃离这个城市的人全都慌不择路地逃跑了。少数几个胆大的还和他一起留守在这个城市，他们都和蝙蝠侠一样的固执不听劝。最可笑的是，那个不被人看好的，被称为草包的布鲁斯.韦恩，在“慈善家”们慌不择路的时候，他站在了最前线。

戈登已经不愿意再相信蝙蝠侠了，因为他女儿的事，因为蝙蝠侠的隐瞒，他们友谊的小船彻底翻了。戈登将报告揉成一团丢进了垃圾桶，哥谭的大部分公用设备都遭受了严重的损坏，从一开始时不时的断电让警员们恐慌到现在留守的为数不多的警员们已经能很淡定地点燃蜡烛继续工作。

哥谭的天空还是暗的，现在是下午三点，照理来说还是应该有自然光的。自从稻草人的毒气全面爆发之后，这个城市乱的一塌糊涂。

塞西尔踢了踢脚边半截沾了鲜血的烟头，走进了哥谭警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