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1章(1 / 2)
她大概是色迷心窍了。
从梦中惊醒的岑念倚在床头,僵硬地把脸埋进手里,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
性转一下,她大概就是个只馋人身子的渣男:明明几天前,她刚对追了两年的人气偶像江与臣脱了粉,立牌加杂志都被打包挂在闲||鱼市场上了。结果这天晚上她刚一闭眼,当事人就出现在了她的梦里,嘴角一勾,单手解开了衬衣领口的扣子,然后……
岑念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止住了回忆。
窗外天色仍晚。她抬手抚了抚睡出几道褶皱的床单,抬脚向露台走去——反正一时半会儿也睡不着了,不如去看看公寓顶层的夜景,也让夜风散散脸上的热度。
一切想得都挺好。只是路过沙发时,岑念余光瞥到DK娱乐的工牌,身子一僵,脚趾又条件反射地扣起地来。
——梦里江与臣给她留下的心理阴影,一时半会儿算是过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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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她为什么对这位如日中天的偶像突然脱粉,故事倒也没有多么复杂。
有钱有闲的人消遣时间的方式有很多,比如买买奢侈品,养养游艇,或者去拍卖行一掷千金。而作为一个富家千金,岑念的爱好可以说是朴实无华了:她对别的没有兴趣,唯一热衷的就是追星。
是的,追星。不过与其他粉丝不同,她的墙头足足有八十个。大部分荧幕上相貌优越有小有才华的艺人,岑念都可以毫无心理障碍地叫出一声哥哥。
一般来说,墙头一多,就意味着对所有墙头都贡献不出什么。不过岑念与众不同。她出手阔绰,对这八十个小哥哥,她都一视同仁地愿意大把撒钱,日子过得真的蛮幸福:在别人遇到塌房而痛不欲生的时候,她只要拍拍屁股走人,就能在其他墙头的物料中寻找到快乐。
这种快乐的日子一直持续了两年多。直到前几天,有个江与臣的粉丝发现这个富婆粉其实是万家墙头,顿时像发现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一样,天天苦口婆心地私信她改邪归正:
“我觉得你这样根本不算是真爱。你这么做对得起江与臣对我们粉丝的付出吗?你想过他在练舞室里埋头苦练时有多辛苦吗?这么好的人难道值不上一份完完整整的爱吗!”
“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你仔细想想清楚,好自为之吧!”
岑念:“……”
她果断把这人拉黑了,顺便上升正主脱了个粉。
开玩笑,现在怎么会连砸钱都有陌生人跑到她跟前指指点点。她追星是为了获得颜狗的幸福,又不是来给人守|贞节牌坊的。如果连怎么追星都要看粉头的眼色的话,那她还追个屁的星,直接追粉头得了。
岑念就这样果断把江与臣踢出了八十个小哥哥的队伍。粉丝群一退,顺便连夜把周边全都挂到了二手网站上,自认为斩断前缘斩得干脆利落。
然后这天夜里,江与臣就出现在了她的梦境中。
当时梦里她先是身处一个黑暗的空间之中,四下沉寂,像是停电般伸手不见五指。
她在里面跌跌撞撞地走了一会儿,眼前渐渐出现了一个悬浮在空中的舞台,耳畔也由弱及强地响起了节奏分明的音乐。
好奇怪。这舞台音乐听起来似乎有点耳熟。
梦里的岑念仰头看着红黑交织的舞台光线伴随着节奏不断变换,心下紧张之余,总有一丝莫名的违和感。
她低头思考了片刻,勉强从尘封的记忆中重新挖掘出这段旋律:两年前江与臣好像就是以这首歌作为初舞台选曲,在选秀节目中杀出重围的……
反应过来的刹那,她头顶突然传来男人的一声嗤笑。
声音很轻,但还是被她捕捉到了。
岑念屏住呼吸,慢慢地抬起头来。目光扫过舞台边缘时,突然警觉地停住:有个修长的身影半倚在那里,已经不知道居高临下地看了她多久。
对方上半身潜伏在阴影之中。笔直的双腿漫不经心地垂下,正跟着音乐节奏轻轻晃动,偶尔随动作露出一截纤长又颇具力量感的脚踝。一片黑暗之中,那抹白衬得格外扎眼。身形冷淡之余,隐约透出几分痞气。
“江……与臣?”
她难以置信地开口。
“爬墙爬的开心吗?”清峻的男人开口。声音低低的,像拂过雪松的微风。
岑念:“……”
即使是在梦里,她也一时尴尬到头皮发麻。
江与臣没给她遁地逃跑的机会。他从高处一跃而下,清冷的眼睛居高临下地俯瞰过来。忽明忽暗的灯光打在他挺拔的鼻梁上,让人看不清他阴影之后的神色。
“算了,我说笑的。”他朝岑念走近几步,微微俯下身子,声音放得很轻:“无论如何,感谢你曾经的付出。有份礼物,我想现在送给你。”
音乐不知从哪一刻开始放慢,声音渐渐小下去,变成了温柔的抒情曲。绚烂的舞台像燃尽的烟火,一点点消弭在黑暗中。而江与臣的手指已经放到了半|露锁骨的衬衫领口上,“啪”地一声解开了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