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 25 章（1 / 2）
“於苒,你是个Omega。”
这句话不是疑问句，而是一个肯定的句子。
闵玟衣知道了,知道自己是Omega这件事……
於苒脸色有些苍白,挣扎着试着躲开闵玟衣的目光,说道：“我不是，我不知道你从哪里弄来的这个化验单，我不是Omega……”
说着，於苒鼻尖闻到了一股朗姆酒的味道,瞬间吓得脸色惨白。
闵玟衣盯着面前的人，低头对她说：“如果我现在脱掉你的衣服,你还会这样说吗？”
说着,闵玟衣便把化验单随手扔在了脚下，伸出手去解开於苒领口的纽扣。
“！！！！”
於苒震惊的看着闵玟衣的动作,挣扎着喊道：“你不能这样做……！！！”
闵玟衣身上散发出来的朗姆酒气息更加浓郁,她明知故问道：“为什么不能？你不是说自己不是Omega么？”
当纽扣解到第二个的时候,於苒终于像是一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垂下了头。
“我……我是Omega,别再这样做了，求求你……”
於苒低垂着脸,让闵玟衣看不清楚，可是听到於苒低声下气的话,闵玟衣也知道自己这一次做的的确是过分了。
她收起自己的信息素味道，松开了抓着於苒肩膀的手。
“为什么？”
闵玟衣看着面前低着脑袋的人，开口道：“你为什么要伪造身份信息,来当我的助理。”
於苒用手攥着自己的领口，看了闵玟衣一眼，才缓缓地说：“因为……如果不伪造的话，我根本找不到工作。”
这话说出口，让闵玟衣顿时觉得哑口无言。
因为Omega的特殊性，虽然对其进行了保护，但是也造成了他们没有办法正常工作的限制，毕竟谁娶到了一个适龄的Omega，赋予她最重要的一个职责就是生育。
看着面前矮矮小小的於苒，闵玟衣忽然之间理解了她所说的事情，
可是，却不代表她会赞同。
“你应该更懂得保护自己。”闵玟衣盯着於苒说：“昨天晚上的事情，如果真的发生，对你是极其不公平的。”
於苒抬起头看着闵玟衣，抿了抿唇角，问道：“那，你会赶我走么？”
“……不确定。”
闵玟衣看着於苒，忽然觉得脑袋有些疼。
一向有主见有判断力的她，在此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於苒是Omega，她是alpha。
这样的两个人，是否能够继续共处下去？
闵玟衣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转身离开了厨房，并没有回头去看於苒一眼。
中午的时候，於苒去楼上敲了门，可是闵玟衣没有开门。
傍晚的时候，律谙才下课回来。
看着满满一桌子的饭菜，和总是心神不宁的於苒，律谙忍不住问道：“小助理，你总往楼上看什么啊？玟衣姐不下来吃饭吗？”
於苒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律谙，摇了摇头。
还没等两个人说什么，闵玟衣便从楼上下来了，她似乎刚刚睡醒，眼角还带着明显的困意。
“玟衣姐，你昨天熬夜了啊？”
律谙一边用手捏着饭菜偷吃，一边说：“怎么看起来无精打采的？”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在场的两个人下意识的对视了一眼，又赶忙把目光挪开。
闵玟衣盯着律谙看了一眼，烦躁的说：“关你什么事，吃完就回去练舞去。”
律谙不明白为什么火一下牵连到自己了，可是看着两个人之间诡异的气氛，律谙抱着一盘最喜欢的红烧肉，表示自己要回去吃。
顺走了两碗米饭，餐桌旁顿时空空如也。
闵玟衣拉开椅子坐下，低头看了一眼饭菜，也没有开口，门头吃了几口之后便撂下了筷子。
“我吃饱了。”
於苒缩着脖子，没有问她为什么吃那么少，只能捏着自己的裙子，低着头。
闵玟衣看着於苒面前一动不动的碗筷，想开口劝她吃饭，却还是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於苒不能在和自己住在一起了。
这个想法让闵玟衣觉得格外的烦躁。
小助理乖乖巧巧的模样，小助理兴高采烈的模样，以及……小助理垂头丧气的模样。
又是一整个晚上，闵玟衣总是睡不好。
梦里全是於苒那双充满着忧郁的眼神，和她低垂着头的模样。
以及，她要离开自己的这件事……
第二天一早。
於苒抱着枕头，她昨天晚上一直到凌晨才睡下。
第一次和闵玟衣见面的时候，於苒只觉得她这个人非常冷漠，却又温柔。偶尔在聊天时勾起的唇角，也显得格外的亲和。
可是，就在昨天。
闵玟衣已经一整天都没有跟她说过话了。
於苒明白闵玟衣现在的感受，她本身就刻意隐瞒了自己的身份，被戳穿了会生气也是理所当然。
可是……她也不想啊……
於苒转过身，看着房间的门，猛然间听到了有人下楼的声音。
坐起身，於苒看了一眼时间。
才早上6点钟。
客厅里，闵玟衣正穿着外套，低头系携着鞋带。
‘咔嚓——’
一楼尽头的客房门缓缓打开，穿着睡衣长裙的於苒就站在门口，看着闵玟衣的动作呆了呆。
“你……要出门吗？”
闵玟衣回头看了一眼，於苒应该是刚刚睡醒，栗色的头发乱糟糟的，小脸也是皱着的，看起来就好像是一个没有睡够的洋娃娃。
她看的呆了呆，才把头扭了过去。
“我出去晨跑。”
闵玟衣背对着於苒，说：“今天早上不用做我的早点了，我可能中午才回来。”
没有等於苒回答，闵玟衣便带着口罩开门出去了。
於苒站在自己的房门前，有些委屈的攥着拳头，眼眶微微发红。
看样子，她应该待不了多久了……
而下了楼的闵玟衣看着天边雾蒙蒙的朝阳，深吸了一口清晨的空气，把卫衣兜帽带上，这才开始跑步。
说是跑步，却并没有在小区的广场跑，而是径直出了小区。
六点钟的路上，行人还是很少的，闵玟衣一边跑着，一边想着一些事情。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闵玟衣抬起头便看到了一个居民楼小区，印着熟悉的名字。
已经做完月子的陈姐，此时正抱着自己刚出生三个多月的宝宝喂奶。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陈姐经历了每隔两个小时就要喂奶的痛苦之后，现在只需要晚上起夜两次就可以了。
大概是吃饱喝足，小婴儿白白嫩嫩的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笑容，趴在陈姐的怀里乖乖的睡着。
就在这时——
‘叮咚——’
门外，有人按响了门铃。
陈姐抬头看了一眼时间，才早上8点多钟，这个时候会是谁来？
不敢大意，陈姐把孩子放在床上，披上一件外套便去了门口。
透过猫眼，她看到一个带着兜帽和口罩，身材高挑纤细的人，正站在她家的门口。
如果是普通人，可能会以为这是来了什么危险分子，但是陈姐照顾闵玟衣那么久，一眼就看出来这是熟人。
打开门，陈姐看着全副武装的闵玟衣，纳闷道：“玟衣？你怎么来我家了？”
闵玟衣拉下口罩，看着陈姐，开口问道：“我能进去坐坐吗？”
陈姐的家就是两室一厅的小户型，加上公摊面积也不过80平米左右，主卧是陈姐和她老公住的，次卧暂时没有人住，把不常用的家具和电脑，都摆放在这里。
对于住惯了大房子的闵玟衣来说，这个房子实在是小了点，可是却格外的温馨。
大概是……有股家的感觉吧。
“嗯啊——”
小婴儿大概是听到了动静，在襁褓里蹬着腿，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今天来的这个‘外人’。
“甜甜比较闹，”陈姐一边收拾着小家伙的衣服，一边对闵玟衣说：“你可以逗逗她玩。”
闵玟衣低头看着小家伙亮晶晶的眼睛，觉得格外的有趣。
又像极了还在家里等着她的某个人。
“你生完孩子，我都没有抽出时间来看你。”闵玟衣摸着小可爱软软的脸颊，对陈姐说：“真的不好意思。”
“哪里的话，你不是给我寄了那么多东西么？”陈姐笑着坐在了床边：“隔壁屋子还有你很多东西，都用不完，你买的实在是太多了。”
两个人随意的聊了聊，陈姐发现今天的闵玟衣，似乎有心事。
“好好地，怎么忽然来我家了？”陈姐一边叠着甜甜的衬衫，一边说：“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情？”
闵玟衣没有回答，只是看着甜甜死死抓住自己的手指，淡淡的问道：“她是女孩子吧？”
“嗯，是啊，是个可爱的小公主。”
“挺好。”
闵玟衣捏着小甜甜软软的手心，问道：“陈姐，如果你女儿在成年之后，分化成了Omega，你会怎么做呢？”
陈姐顿了顿，回答道：“我和她爸爸都是beta，分化成Omega的可能性不大……不过，如果她真的是个小Omega的话，我更要好好照顾她。”
“……是么。”
“毕竟是我的女儿，总不能让别人欺负她吧？”
陈姐看着若有所思的闵玟衣，便偏头问道：“你怎么忽然这么问了，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什么都瞒不过敏锐的前助理啊……
闵玟衣摇了摇头，对她说：“我想，换个生活助理。”
陈姐有些惊讶的看着闵玟衣，虽然她请了产假，可是据她了解，於苒现在工作的很好啊，亦巧也跟她提起过前段时间於苒生病，闵玟衣都没有去工作。
怎么会忽然想换助理了？
“是……於苒这孩子没有照顾好你？”
“……不是的。”
陈姐说：“那是不是她犯了什么错？”
闵玟衣摇头：“也没有。”
“既然没有犯错，也在尽力的照顾你，那么干嘛要辞退她？”
“……”
闵玟衣悠悠的叹了口气。
她也说不清楚，她只觉得如果再这样相处下去，两个人的关系会变得非常糟糕。
糟糕到，一种控制不住的局面。
“玟衣，你并不是那么无理取闹的人，”陈姐轻声细语的说：“能不能告诉我，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陈姐。”闵玟衣答非所问的说：“一个人的出生，是不是原罪？”
为什么她是alpha，而於苒是Omega呢？
如果不是因为属性的问题，她们完全可以过着以前一样温馨的生活。
而不是现在这样，各怀心思。
又难以抉择。
陈姐看了她一眼，淡淡的说：“玟衣，你不能拿不是别人的错误，来责怪她。毕竟从出生开始，就有很多事情是没有办法选择的。”
闵玟衣看着陈姐，若有所思。
如果能有选择的话，又有谁想成为只能靠生育保留地位的Omega呢？
於苒，恐怕也不会选择吧。
忽然之间，闵玟衣明白了什么，一瞬间觉得迷糊灌顶。
“我知道了。”
闵玟衣起身，对陈姐说：“我要回去了。”
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是陈姐还是起身把她送到了门外。
“对了，”陈姐对闵玟衣说：“我还想跟你说一件事情。”
“嗯？”
“我想……暂时当个全职主妇，近两年可能没有办法回去当你的助理了。”
闵玟衣有些惊讶，可是看着陈姐认真的眼神，却无法拒绝。
“我知道了，”闵玟衣重新戴上了口罩和帽子，对陈姐说：“如果你哪天不想当全职主妇了，随时欢迎你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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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一个上午，於苒把家里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全部都扫了个干净。
等闵玟衣一进屋，便看到了窗明几净的屋子，和桌子上刚刚做好的饭菜。
“你回来啦？”
於苒端着一笼包子，从厨房里走了出来，放在了餐桌上。
她看着闵玟衣狐疑的眼神，便笑道：“给你做了小笼包，你来尝一尝。”
闵玟衣没有去看那笼包子，而是把注意力放在了客房外面的那个24寸旅行箱上。
旅行箱鼓鼓囊囊的，似乎装满了东西。
“那个……”於苒背着手，有些窘迫的说：“我收拾好了东西，想着还是给你添麻烦了，所以……打算提出辞职。”
闵玟衣没有说话，只是紧紧地盯着她。
於苒不敢去看闵玟衣的目光，而是局促又紧张的说：“这段时间也给你添麻烦了，毕竟我是个Omega，你跟我住在一起也很为难吧，所以……”
“所以你要走？”
於苒愣了愣，点头说：“嗯。”
她在闵玟衣身边干了小半年，也有一些存款了，就算短时间内找不到工作，也可以存活一段时间。
而且於苒会做饭还会打扫卫生，这难不倒她什么。
就是不知道当初租给她几百块钱一个月的房东，还能不能再租给她一间。
闵玟衣眉头紧皱，脸色不善的看着她。
自己刚刚想清楚不让於苒走，怎么这小助理就偏偏要和自己对着干？
生气，闵玟衣很生气。
“你走了，打算找什么工作？”
“嗯……随便找个吧，服务员或者公司职员之类的，都可以。”
闵玟衣脸色铁青的说：“用你那个伪造的beta身份？”
於苒愣了愣，有些为难的说：“我……没有办法……”
毕竟想要养活自己，首先得有一份工作。
而想要工作，就必须对老板撒谎。
这是一个死循环，一个掰不断的死循环。
“现在社会上能够接受Omega的工作基本没有，”於苒低着头，说：“而且还有发·情期这种不稳定的因素在，不隐瞒的话是不会有人要我的。”
闵玟衣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