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王娇花(1 / 2)
经过一?整晚的混乱疯狂,又硬生生被揪着一?番“彻夜长谈”。段青泥意识半昏半沉,睡了?大半天,到次日?夜里再醒过来?,玉宿一?摸他脑袋,竟然有点低烧。
而最惨的是什么呢?两人那啥的时候太投入了?,段青泥光记着浑身发热,一?边痛又一?边爽得不行,完全忽略了?回档之前,他那可怜的左手骨折过,身体并没有随时间的回流复原——以至于动静搞得太大,本来?就重伤的爪子雪上加霜。
反正段青泥是觉得,没有人比他这穿书的更可怜了?——身心意义?上的,双重悲惨。
早前乱灌毒药,又在?山底禁地受了?冻,整个人便处于极其虚弱的状态。如今发烧躺着不能动,身上每个地方也跟散架一?样,出不了?门,连看病的大夫都是玉宿请到偏院里的。
大夫先?给段青泥的手腕重新包扎,又为他实打实地把了?回脉。本来?想问这么严重的骨折,到底是怎么搞出来?的?结果一?偏头,暼见他脖子和?肩膀上的青红斑痕,顿时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烧没退前,只能喝米汤;往后也要饮食清淡,不能沾酒,不能沾辣。”
大夫临走之前,特地留了?两副降火的药方。末了?还不放心,又看玉宿像是掌门的贴身心腹,便将?他拉到一?边角落,单独叮嘱道:“让你们掌门……多少节制点吧,以他这身子流连花丛,早晚有一?天闹出人命。”
玉宿:“……”
大夫:“纵欲过度,伤人元气。”
——这下好了?,等大夫回去一?张嘴,全长岭都该知道,他们掌门采花采到手断了?、一?度不能下床。
玉宿一?脸郁闷,回房把这话说给当事人听。结果段青泥非但没生气,还躺床上笑?得直抽抽,对自己愈渐变差的风评毫不介怀。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话说得没毛病啊!”段青泥看着玉宿道,“我们王佰确实是朵大娇花儿,只可惜刺有点多,不大好摘就是了?。”
玉宿:“……”
真?要深究起来?,段青泥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大俗人。他从前一?直坚定地认为,第一?次干那种事情,对象肯定是肤白貌美大长腿的漂亮人儿——可如今再一?看来?,这形容放玉宿身上也同样适用?,无非是换了?一?个性别罢了?,想着想着,好像也并非不能接受。
“喂,说你呢,王娇花儿。”
段青泥趴在?床头,生病了?也不忘贫嘴:“本掌门赐你一?个名分,要不要?”
王娇花淡淡地说:“不要。”
然后走到床边,缓缓弯下腰,将?段青泥塌下去的棉被掖好。
他不在?乎什么名分,只想这病秧子好好的。将?来?离开?天枢山,远走高飞,规避所有囚牢与纷扰。
话是这么一?说,玉宿虽有那份心,但并不怎么擅长照顾病患。看他以前处理伤口的手法便知道,这家?伙几十年都习惯用?刀说话,一?言不合即是索人命的利落。
可自打与段青泥相?识以来?,他全身上下的棱角都被磨平了?,简直像剪去利爪的大野猫一?样,笨手笨脚学着照料病人。
段青泥发着低烧,要喝米汤,同时又要顾及营养。倒是为难了?某位娇花,拿刀的双手初次下厨,居然连鸡蛋也蒸不好,陆陆续打坏十几个,厨房管事看了?都痛心疾首,敢怒而不敢言。
——反正到后来?,蒸蛋是做不出了?,寒听殿里最后一?颗鸡蛋,被煮成一?锅糊糊的蛋花汤,怎么看也不像能吃的样子。
幸好段青泥很给面子,玉宿端着小碗亲自来?喂,他一?点也不嫌弃,就着汤匙一?口一?口喝见了?底。
完事了?,还竖大拇指夸道:“玉师傅,活儿好,技术一?流!”
玉师傅:“……”
段青泥闭着眼睛瞎吹:“床上功夫厉害,厨房功夫也厉害!”
玉宿也不说话,面无表情地背过手,从桌边掏出一?只巴掌大的药盒。拧开?盖子,里面是扑面而来?的清凉软膏,味道十分好闻。
段青泥问:“这什么呀?喝蛋汤还蘸酱?”
玉宿拉过段青泥,将?他轻轻翻了?个身,后背朝着自己:“涂伤口用?的,伤好才能退烧。”
段青泥:“什么伤口?”
“没什么。”玉宿不答,而是掀起他的衣摆,淡定地说:“有更厉害的,让你见识一?下。”
“?!!!”
段青泥脸涨红了?,咬紧牙关,大骂了?一?声:“……操!!!”
——那一?天,玉师傅用?实力证明了?,他的按摩手艺也相?当不错。
好像自从把话说开?之后,段青泥明显感觉到,两人间的关系发生了?一?丝微妙的变化。
白天的时候,段青泥躺床上睡觉,玉宿就在?旁边坐着。他能这么一?动不动,盯着段青泥看上一?整天。
偶尔也会闭目养神,却?总是在?离最近的地方,一?伸手便能触碰他的衣角。
有时逮到这些空隙,段青泥趁清醒了?,也曾悄咪咪地观察一?阵。那日?在?禁地回档之前,祈周说过,钥匙扣的主人就是自己,包括后来?被抓去惊蛰山庄的炼药也同样是他。
此时此刻,段青泥注视着玉宿的面庞,试图从中找到一?点熟悉的感觉……可是完全摸不到过往记忆的碎片。
他的时光回溯,和?所有人都不一?样,是粉身碎骨的遗忘性质。那在?久远的十四?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能让一?向?淡薄的玉宿执着到这种程度?
段青泥歪着脑袋,在?床头端详玉宿的侧脸,不动声色。偏这时玉宿也睁开?了?眼,迎上他过于直白的目光。
段青泥:“……”玉宿用?眼神问他,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