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一 章(1 / 2)
可小兵口中“以身殉职”的安将军却并没有死成,他在一间勉强能遮风避雨的破土屋中醒了过来。
先入目的是木板和茅草盖成的屋顶,四周的墙都是用特殊的泥塑的,屋里十分简陋,除了他睡的这张搭了张木板的土炕,就只有四条长木凳和一张略微有些破烂的木桌。
而木桌旁,坐着一个浑身散发出来的气质与这屋子和他身上带着补丁的棉布衣格格不入的人。
只见那人面如冠玉,色若春晓,几乎斜飞入鬓的黛眉下一双狭长的丹凤眼顾盼神飞,单从这张脸来看,可以称得上是眉目如画,郎艳独绝了。
这位‘眉目如画,郎艳独绝’的兄台身上穿着一件带着补丁的棉大衣,头发用一根破布条随意的系在身后,手里还非要在这数九寒天里骚包的摇着一把不知花了几文钱从哪个集市买来的廉价折扇,以一种十分奇特的造型坐在那张不知被重新修钉了几回的破木桌前,正含笑看着他。
安绝先是茫然的看了他一会儿,似乎还未彻底清醒过来。
直到那人站起身欲往床边走,他才下意识的伸手摸向身侧。
“站住!”安绝勉强坐起身来,将腰间的匕首横在身前,四下环顾了一圈,这才冷眼凝视着他:“这是何处?”
那人便果真站住了,依旧含笑望着他,摇着折扇道:“桃花村。”
安绝皱眉思索了片刻,握紧了手中的匕首,又问:“你将我掳至此处,意欲何为?”
“掳?”那人收了折扇,挑起一边眉,斜觑着他:“安将军可莫要不识好人心,本王分明是救了你。”
安绝冷笑一声:“你我沙场劲敌,合该不死不休,救我?临安王此言莫不是在讲笑话。”
“自然不是,”宣璟——被唤作临安王的男子——重新坐回桌边,有一搭没一搭的继续摇着手中的破折扇,神色漠然道:“将军当时,是一心求死的吧。”
完全笃定的陈述语气,不带丝毫疑问。
安绝握着匕首的手僵了一瞬,不太自然的沉声道:“你又怎知我是一心求死而不是技不如人才落了下风?”
宣璟“呵”了一声,收了折扇看向他:“孤身入敌营,这还不是找死?”
安绝对上他的目光,冷哼了一声:“若非你的手下趁我不备撒了毒粉迷我双眼,你如今已是我剑下亡魂。”
“是吗?”宣璟毫不在意的一笑:“那你就能保证你在杀了本王之后能在重重包围中安然脱身?”
安绝绷着脸不肯作答。
“你是否想说所以你挟持了本王?”宣璟替他答了,继而接着道:“那你挟持了本王之后为何不往祁耀的军营里去,而要往往生崖走?”安绝还是不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