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回家吗?(捉虫)(1 / 2)
书房?
祝余染着一层水.光的眼懵了一瞬,然后贼兮兮的压低声:“书房有尺子,疼......”
知道疼,还不记事。
手臂用力一捞,将手脚无.力到一点点滑落的人扶稳当,周嘉荣又问:“为什么打人?”
这问题偏严肃,问一个醉鬼不合适。
但理智之外,竟也想着酒后吐真言,连怕板子的事都说了,会不会打人还有些内情。
哪怕没有,这种?交流,也让人想多问些东西。
不管说什么,问什么,就像揭开了冷静早熟的少年柔软的内芯。
周嘉荣好奇心并不旺盛,可此刻,却......难以克制。
祝余上辈子拍戏的时候,一次拍醉酒,就真的喝了个半醉。
醉酒记台词的本事,这辈子还带着,喝醉前在宴会上琢磨了个小剧本,尽管此刻醉的更深,本能似的,倒还记得。
而“打人”两个字,就像是开启剧本的机关。
祝余就着腰间的支撑,攥着不知哪里的布料的手,攀树一样往上窜,像抓住最牢靠的枝丫,抱住了周嘉荣的脖子。
哪怕他再清瘦,但一米八的少年,确实算不得娇小。
然而被抱着的那个人,是个的的确确的成年人,身材精健体态修长,将近一米九的身高,倒很?容得下身前这只。
容是容的下,只是不习惯。
不待周嘉荣将这只小醉鬼从身上扒拉下来,一段柔.软温.热的肌.肤已经贴在了他的脖颈,是小醉鬼的脸颊。
随之而来的,是一声骄傲又委屈的辩解:“是他要?打我,还要?我跪下来......”
周嘉荣的手顿住。
从某种?角度来看,一手握着少年的腰,一手扶着他的肩背,倒像是将人牢牢的掌控在怀中。
这样一个温柔而强势的姿势,男人俊挺的面容却肃厉而凝重:“跪?”
“就是!就是!”感觉好像哪里冒寒气,祝余将脑袋往周嘉荣的颈窝里又凑了凑,断断续续但逻辑分?明的诉冤:“他骗我去卫生间,要?我跪地上道歉,还反锁门......我怕疼,只有先打他了......”
话说完了,他委屈嘀咕:“人打我,你回家还要?打我......”
垂眸,周嘉荣只看得见少年一小片光洁面颊。
长长的叹口气,心道他难道就那么不讲道理?一时又庆幸,还好多问几句,否则真教训错了......
他弯腰,揽着少年腰的手落到膝弯,将人抱起来:“不打。”
酒气上头,双脚离地的感觉如腾云驾雾。
祝余问:“真的?”
他是真醉,但耳朵竖的也尖,惦记着呢。
周嘉荣被他问,心道这样敏锐,真醉了还是......
怀里的人也眼巴巴的看他,眼瞪的圆溜溜,仿佛眨一下就失去了什么极其重要?的机会一样,催促着确定:“周叔叔,你不打我啦?”
那双眼圈着一圈儿酒后绯.红,嘴巴一张一合间有些迟钝,话说完了还微启着,能看见一截润而红的舌.尖。
周嘉荣移开?目光,只心道日后这小醉鬼再喝酒,一定要?看着。
他便罢了。
若在别人面前也这么......这么......作为长辈的某种?无形的东西,让周嘉荣没有再在心底往下形容,只将他抱稳了些:“真的,不打你。”
祝余听了个瓷实,高兴的道:“周叔叔,你真好!”
他说的是真心话,若是不醉,这般直白且肉麻的话,是万万不肯泄露一句,此刻却仿佛打开?了某种?禁制。
放心的往抱着自己的怀抱团了团,垂下了眼睑。
翌日,
祝余恢复神智,只觉头疼的厉害。
额头抵在一片细.腻光.滑的地方,拱一拱,感觉有些不对,睁开?眼,哪怕因为宿醉而双目朦胧,也看得出这是一个人的胳膊。
冷白的肤色,肌肉轮廓很?漂亮.....
目光再往上瞅,墨黑眉宇高挺鼻梁,薄薄的唇带几分?凉薄,赫然是周嘉荣。
揭开被子一瞧,他光.溜.溜只穿一个小裤衩。
再看大佬,睡衣睡裤倒是齐整,但睡衣前襟的扣子是解开?的,一排五个扣,两个不见了,剩下三个,还有一个线头耷拉要?掉不掉。
像是被强行扯......
他这是酒后那啥,把大佬给?!
祝余慌里慌张的爬起来,一个不慎手没支住,掉下床去。
疼倒不疼,地上有毯子,只咚的一声闷响。
下一瞬,床的另一头,睡着的男人眉心皱起,睡眠不足的疲倦让他半睁着眼,并未细看,只相当手熟的将地上的人捞起来。
好像捞过很?多遍似的,将人塞回被窝,然后继续躺平睡觉。
祝余:“......”
他小心翼翼的屏住呼吸,像个小贼一样只拿眼珠子左划拉右看,没看出个所以然,又回忆昨晚的事。
画面模模糊糊:他好像抱着大佬,像个狒狒一样挂人身上,后来......又被抱回床上,然后就没有了。
不对,好像还有。
那是一段更模糊的画面,他这次像地鼠,一个劲的往大佬衣服里拱......
周嘉荣醒过来,就看到祝余像一尊玉雕一样倚坐在床头。
少年人初长成的身体,四?肢修长骨骼匀称,覆薄薄的肌肉,又因皮肤过分?白,在深色被子的映衬下,不像是真人。
看他脸白,唇上也无血色,只问:“还是不舒服?”
祝余点点头,视线绕过大佬的衣襟,尤其是那颗吊死鬼一样挂着的纽扣,心虚极了。
周嘉荣捏捏鼻梁,坐起来:“下次还敢不敢喝那么多酒?”
他一晚上没睡,也就天明时,这从床头滚到床尾,一个错眼又从床尾掉到地上的魔星,总算肯安分?下来,才将将眯了一会儿。
祝余头摇的像拨浪鼓,小小声:“周叔叔,你怎么会在......这里?”
很?含蓄的问。
真实想问的是,为什么会在他床上。
心里后悔完了,哪怕是被打两板子呢,也好过直接将大佬糟蹋了,人家给钱又让住大房子,完完全全的是拿他当小辈疼爱。
两辈子了,什么时候有过这样的待遇,结果他这个白眼狼......
他要?真......也太禽.兽了!
周嘉荣:“我不在这里,你就该在床底下。”
他照顾过人,昔日晋川喝醉酒,直接往床上一扔就完了。
可想起上次祝余守他一夜,好像就学到了,便也想着等这小醉鬼完全清醒再说,没想到是真能闹腾。
没吐,也没要水喝,甚至连醉话都没讲几句,只在床上扑腾的毛病放大了许多倍,还一个劲儿的往他怀.里钻,说是热。
按回去就蹭过来。
他走开,就从床上滚下来,贴着柜子睡。
就这还不满足,连给套好的睡衣都东一脚西一爪子的扒拉开?,要?不是拦的快......
祝余原本在心中自我谴责,听着听着就听楞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
没有做渣男就好,蔫哒哒的道:“周叔叔,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喝那么多酒了。”
看他臊眉耷眼,周嘉荣本就没气,哪里再生出别的。
扯扯被子:“放水去!”
祝余:“......什么?”
顺着周嘉荣的视线低头,喝那么多酒,到现在,又是早晨,水管已经直戳戳,将薄被顶了个小包。
祝余:“......”
没有特别羞窘,都是男人么,也不觉得只剩一个小裤.衩就怎么了,跳下床去洗手间了。
回来后,看周嘉荣正拢衣服前襟,很?是不好意思。
不过作为男性的本能,他瞄了瞄大佬的睡裤,都是早上,他早晨起床,不管想不想上厕所,那里总有些动静。
大佬那里看着虽然规模过分?,但很?显然不是战时状态。
不会吧......难道孤独终老不是因为不禁美色,而是压根不太行?
可惜了这种?顶级装备......
周嘉荣:“看什么?”
没有酒后干坏事,祝余腰板也硬.挺了,探讨学术一样:“周叔叔,你一般几天......我是说,我最近总是想......会不会不正常?”
他张口就来,还知道说瞎话拐弯。
在少年过于明显的目光逡巡,以及强烈的求知欲下,周嘉荣不得不正儿八经的科普:“你现在这个年龄,在激素的影响下有冲动很正常,不过太频繁了不好,你自己掌握。”
说完了,波澜不惊的离开。
祝余:“......”
没有明显的恼怒或者回避,应该不是硬件问题,也许是昨晚被他折腾累了。
还好还好。
同一时间,
出了祝余房门的周嘉荣,闭了闭眼。
那神情,是要竭力将脑海中某些东西清除出去。
他是个正常男人,大晚上被拱来拱去,那样温.热细.腻的触.感,尽管是被迫接触,也难免有所触动。
这种?触动是完全生理的。
周嘉荣当时将祝余裹进被子后,就去自己的卧室解决。
没有别的想法,只是单纯的纾.解。
没想到回来,小醉鬼就四?仰八叉的又摊地上了。
这天之后,祝余没挨板子。
不过他回家后的自我修炼课程,从原来只有练字一门,增加到还有搏击。
当天晚上,就被大佬完虐三局。
按照大佬的说法,不可以主动挑事,但也不用怕事,以不吃亏为原则。
周一上学,祝余发现赵飞鸿没来。
好像是转学了。
晚上,祝余睡前去给大佬送牛奶。
溜溜达达的进书房,欠嗖嗖的问:“周叔叔,赵飞鸿转学了,你知道吗?”
他刚洗完澡,浴袍松垮垮束着腰,水洗过的五官愈发唇红齿白,是一种?很?鲜艳的乖,如果忽略过分?灵动的眼的话。
周嘉荣看一眼,握着鼠标的手一紧,面无表情:“去睡觉!”
之前是他疏忽,少年人冲动,更没有体味权势富贵的压力,激动之下难免手脚冲突,拘束着不准动手,确实欠妥当。
所以,他教祝余练身手,同时让赵飞鸿离开?成德。
大佬身上绷着一种?难言的气势,祝余觉得奇怪:“周叔叔,你不高兴啊?公司的事很?累吗?吃不吃宵夜?”
说话间凑过来,淡淡的沐浴露味道便也飘过来。
指腹按了按眉心,周嘉荣平静道:“不吃,回去睡,还是说,想挨板子?”
他觉得自己应该找个伴了。
明明以前很?能抽离,即使纾.解也只是例行公事,人类的欲.望本就包括色.相,和吃饭喝水没什么不同。
可最近好像,有些渴望肌.肤的亲近。
也许是年龄到了。
挨板子?
自从赵飞鸿的事之后,祝余对大佬的认识也有了更深一层,胆子也肥了。
将牛奶杯往前挪了挪:“你喝完我就去睡。”
有时候忙起来什么都顾不到,作为合格的同居人,他自发有了一份深沉的责任感,希望现在身体状态越来越好的大佬,不会像一些成功人士一样,有胃病。
肠胃不好,不仅仅是因为饥饿,与工作的紧张度,以及心情的好坏都有关系,牛奶垫一垫,会好很多。
深色的桌面,细白的手指便很显眼。
周嘉荣移开?目光:“不教而诛谓之虐,衣冠不整不准进书房,这次就算了,否则,一次一板子。”
祝余:“......”
低头,他虽然穿的浴袍,但严严实实的,比背心可严实多了,长度也够,比得上七分?裤,挺整齐啊。
行叭,大概是太得意忘形,所以大佬敲打他呢。
不太服气的“哦”了一声,就往外走。
浴袍宽大,松松垮垮间,倒更显中间那一段系带短短一截,连带穿他的人,都有几?分?纤瘦。
明明身上有肉的,刚刚好,可看着就是单薄。
周嘉荣也觉得自己过.激,叫住他:“余余,在家要?好好吃饭。”
祝余回头:“......?”
端坐在办公桌后的男人,高.耸的眉骨下,双目柔和:“我要?出差几?天,你一个人,不准偷懒,字要?按时练,不准熬夜......”
拉拉杂杂说了七八句,才道:“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