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 7 章(1 / 2)
尽管两人对话声很小,但还是顺着空调的风吹到前几排,输送到小范围人群耳朵里。
听见内容的同学们都在捂着嘴偷乐,心说两只大佬的对话内容好逗。
刚才还想跟学霸坐一起的男同学也忍俊不禁。
他同桌打趣:“坏喽,你是要在一哥手里面抢人啊。”
男生摇头:“拉倒吧,抢不过抢不过,他们俩坐着挺好,你看,多般配。”
周围哄笑不断。
“好了,同学们先安静下来。”
两位老师看着年龄都不大,顶多二十七八。颇有男才女貌的意思。
“大家好,我叫龚涛。”男老师嗓音浑厚,声如洪钟:“我身边这位老师叫夏薇。因为咱们这一届高职班人数较多,所以校方安排我们两人作为班主任,来陪各位同学走过这一年。”
话音一落,就有同学举手问询:“老师,你们是两口子吗?”
底下是一个个笑开花的小脑袋。还有一阵暧昧的唏嘘声。
幕天遥的同桌,也就是坐在顾言喻前面的男同学,突然顶着笑声回头看他:“大勾,好帅气啦哩。”
顾言喻不明所以。
同学眼中满是崇拜的小星星:“灰数辣么高,偷电又辣么好。”
顾言喻:“……”
这塑料普通话。
季寒舟饶有兴致朝那位同学扬了扬下巴,问:“兄Dai,哩嘿广东人咩?”
男同学两眼放光:“嘿呀嘿呀,哩也嘿咩?”
季寒舟突然一笑:“偶母嘿呀,偶东北人啊。”
顾言喻:“……”
他似乎已经想象到了自己未来一年的光景,不自觉的开始脑仁疼。
老师机智地跳过报名环节,往墙上贴了六张A4纸。教室里已经进展到了竞选班干部的时刻。
接下来要在211名同学中选出4名班长,以及各科课代表若干。如若不然,以后收作业都是个大.麻烦。
顾言喻坐在最后一排,本身就听不见老师说话。身边这俩说鸟语的又拉着幕天遥进入阵营,彻底隔绝了他的听力。
“偶姓张,嚣张的张。”广东人说。
幕天遥问:“全名是啥?”
“张伟。”
“哪个伟?”季寒舟问。
“啊辣个……就是辣个……萎靡不振的萎。”
顾言喻:(—_—)
幕天遥又问:“萎靡不振是哪个萎?”
季寒舟张口就来:“就阳.痿的痿。”
“嘶啦——”
教室后方穿来椅子腿刮地的声音。
众人回头,就看见顾言喻捂着肚子,脸色差劲的站在座位前。
顾言喻:“……我肝儿疼。”
……
顾言喻借口去厕所透透气,再待下去他怕自己会在鸟窝里找颗蛋一头撞死。
礼堂单独建在体育馆旁边,距离卫生间有点远。要不是事先看过新校区地形,保不齐会绕迷路。
往回走的时候,需要路过一片大操场,顾言喻通过网栏看见了成片穿着迷彩服的少年,那些都是一年级的新生。
曾几何时,他也经历过这样惨无人道的军训。
他很不理解这种教育模式。
一群人站在万里晴空下,享受烈日洗礼。从早到晚晒得跟风干的腊肉一样,然而并无卵用。
还不如像部队那样负重越野、拆拼手.枪,至少能练出些功夫来。
突然,在最靠边的某列方阵上,教官点出一名学生出列做俯卧撑。然而就在那名学生刚趴下的时候的时候,教官却把脚踩在人家的背上。
顾言喻有点近视,但这个距离他还是能依稀辨别出被踩的好像是个女生吧。
“你是在回想军训时亲吻大地的场面吗?”背后有人说话。
顾言喻回头,看见身后的人当即眼睛亮了几分。这一打岔,他鬼使神差忘了刚才看见的场景。
“表彰大会就看见你了,没来得及打招呼。”男生身材高挑,跟顾言喻差不多。黑色栗子头,一身校服都被他穿出几分硬气来。
他双手插在裤兜里,身子轻轻倚靠在铁网上,有些懒散:“行啊你,都学会偷电了,什么时候学的电工?”
“电个屁。”顾言喻照他胸口怼了一拳,“哪壶不开提哪壶。”
林镜辞是顾言喻的好朋友。
具体什么时候认识的他也忘了,大约就是住在贫民窟的那段日子,红砖老式居民楼,林镜辞正好就在他家对面。
两户人家窗对窗,晾衣服做饭睡觉,全都看的一清二楚。
顾言喻成长的那段时间,性格孤僻,身边没几个敢跟他说话的,唯独林镜辞不怕死。
二人初中三年同校同班,中专两年顾言喻主学预算,林镜辞主学市政工程。
现在上了高职,他们又在一起备战高考。
他们俩的相处模式不像很多男生那样什么玩笑都开,平常看着也不是很热络,甚至聊天记录最后一条消息还是上个礼拜的。
但不管哪一方有事,只要一通电话,另一方必定随叫随到。
打架、撸串、喝酒什么都不忌讳。
“打电话干嘛不接?”顾言喻随意坐在台阶上,把自己这两天的遭遇说给朋友听:“我妈叫我跟他睡一屋子的时候,我都想去投奔你了。你倒好,关键时刻净给我掉链子,电话怎么打都关机。”
林镜辞跟着坐下:“手机摔坏了,送去修了。”
“呵呵。”顾言喻说:“原来是贫穷坑了我。”
“嗯,我贫穷。”林镜辞一把搂住他的肩膀,凑近道:“二少爷,承蒙不弃,救济救济?”顾言喻明白朋友是在打趣自己,他哪里是什么二少,他只求亲妈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