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第八十节 玉陨(2 / 2)
甚至在贾玖看来,这个世界上,这样的男人多了海了去了。别的不说,就说原著里的贾宝玉和林黛玉两个,人人都说,贾宝玉是爱林黛玉的,可贾玖左看右看。也没觉得贾宝玉有多尊重林黛玉。袭人是贾宝玉的丫头。袭人的生母没的时候,袭人还搬出了贾宝玉的卧室,换了晴雯麝月两个。可林黛玉的母亲去世的时候。贾宝玉是如何对待林黛玉的?别说是贾敏的时候,就连林如海死的时候,贾宝玉也没有怎么的,反而很高兴林黛玉能陪他玩耍、吃酒!
在这个时代。只有一个真正意义上人,才有资格为父母守孝、服丧。贾宝玉对林黛玉为父母守孝的事儿那般轻慢。根本就等于是不把林黛玉当人看!
连尊重都没有,又何来的爱情?
在贾玖的眼里,原著里的贾宝玉待林黛玉,也不过是看在林黛玉的容貌气度在大观园内顶顶尖儿。所以才将大部分的心思都放在林黛玉的身上罢了。若论爱情,贾宝玉根本就没有。他就是一块石头,来享乐。却绝对不会真正体谅林黛玉的难处。
而北静王对北静王妃也差不多。虽然说北静王曾经求娶北静王妃的时候,也闹得很大。京里到现在还记得北静王为了娶到北静王妃,做了多少事情。可在贾玖看来,北静王对北静王妃的感情,就好像是赤字王后玛丽的空心吻一样,带着几分空虚、带着几分自我陶醉,唯独没有的,就是设身处地地为对方想一想。
说到底,北静王爱的,还是他自己,北静王对北静王妃的感情,也不过是那样而已。
所以,那个世界里,贾宝玉一直以为林黛玉会在大观园里面等他,可实际上,他也只能在睡梦中怀念林黛玉。就跟北静王以为,他的王妃会一直属于他,却不知道,北静王妃也到了崩溃的边缘,也许北静王妃的消失、凋零也就在一瞬间了。
贾玖道:“这会成为别人攻击北静王的切入点。”
长乐公主道:“北静王的盲点、北静王妃的绝望,这可不是一朝一夕能够达成的。想来,早就有人下手了。如今,不过是又添了一把油罢了。”
贾玖道:“下手的人既然能够算计得了北静王和北静王妃,那么,这个小太监是否也在他们的算计之中?”
长乐公主想了想,道:“也许算计北静王和北静王妃之人,其实就是北静王府的那些姬妾。王府的规矩大,即便北静王妃没了,也不可能把侧妃扶正。所以,那些女人的目的也只是让北静王妃失宠,而不是让北静王妃消失或者死去。至于这个小太监,如果是北静王府里的人,应该知道什么是能说的,什么是不能说的。”
贾玖道:“所以,这个小太监身后的人,很有可能是北静王府之外的人。”
长乐公主道:“不对,应该说,是人想到这里的时候,都会怀疑,是外面的人嫁祸北静王府。如果背后之人真的把道门也算计进去了。哪怕,他们所图肯定很大。北静王府会如何,也许根本就不在背后之人的考虑当中。”
贾玖想了想,道:“这也就是我们得到的第二个结论,也是一个比较合逻辑的结论,那就是,北静王府是头一个牺牲品,而这件事情也不过是个引子罢了。”
长乐公主跟贾玖打了眼色,点了个头,不再开口了。
在这一点上,他们已经达成了共识。但是,要抓出幕后之人,还需要更多的线索。目前,他们能够得到的讯息还是太少了,只能选择按兵不动。
要知道,这里可是秋猎场,上面压着太上皇和当今皇帝两座大山。一个不小心,得罪了其中的一座就是一个万劫不复,若是两个都得罪了,那绝对是早死早超生的节奏。
果然,当天下午的时候,太上皇和皇帝都得了消息。哪怕是太上皇的仁善之名名满朝野,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阴沉了脸,更不要说皇帝了。
年年秋猎,在过去的每一年里,都是太上皇先开弓。今年,好不容易有一回,太上皇退让了,让皇帝开了弓,还射中了一只鹿,就出了这么晦气的事儿,当今皇帝哪里不火的?
当今万岁从来就不是好脾气的,当即就发了一大通火,然后将北静王也降成了伯爵。
据说,那天晚上,北静王,不,应该叫靖北伯冲进了妻子的帐篷,发了好一通火,靖北伯夫人当场就一口血喷了出来,然后就昏迷不醒了。靖北伯当时就傻了,过了好一会儿,方才知道要请太医。可是太晚了。根据太医说的,靖北伯夫人这些年早就被掏空了身子,已经十分有病,本来应该好生修养、不易劳心劳力。结果,靖北伯偏生带了妻子来秋猎,还提出了无数的要求。加上这短短两日内,靖北伯就冲着妻子发了两回火了,终于导致了靖北伯夫人心神崩溃,以致于吐血。
据说,得到这个消息的靖北伯当时就傻了。
据说,得到这个消息的万岁十分生气,认为靖北伯是故意找麻烦,又罚了靖北伯五年的俸禄。
正在帐篷里面赶围棋的长乐公主和贾玖两个都是手里一顿。不用他们吩咐,他们身边的人,自然会处理好接下来的事情。
可是,他们都知道,靖北伯夫人这是活不久了。
即便是他本来有获得治疗并且好转的可能,可现在,靖北伯夫人在上头有了故意吐血、往皇家的脸上抹黑的嫌疑,只怕无论是太上皇还是皇帝,都厌恶了这个女人,哪怕靖北伯对妻子有无数的歉疚,出于保住家族的渴望,靖北伯也会让靖北伯夫人去死的。
贾玖道:“可惜了。也许靖北伯身边,也只有这么靖北伯夫人一个是真心待他的。”
长乐公主道:“就是因为这个女人实在是太傻了,明明自己的身体不好,却还是用脂粉掩饰了自己的憔悴,装成一副没事儿的样子。自己都不知道心疼自个儿了,男人又如何会心疼他?如今他又成了上头处理靖北伯,不,处理北静王的借口,他如何能活得下来?”
贾玖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道:“不对。不好,这事儿只怕是冲着万岁来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