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幼稚(1 / 2)
飞雪连天射白鹿,笑书神侠倚碧鸳。
当我讲完金庸,卫国突然就来了使者姬毁,也就是辟疆叔叔,他真的改名做“毁”了。
他带来了一个消息:我的父亲,因为那老套的王家恩仇,最终和他的鹤一起,死在了寝宫里,谥号“懿”,是为卫懿公,然后一个我不认识的伯父,命人刷干净父亲和鹤流下的鲜血,搬了进去。寝宫还是和以前一样,金璧辉煌,仿佛宾馆里的房间,迎来送往坦荡荡。
三公子怕我悲伤,又怕我含仇,整天陪着我,但我倒是还好,父亲给我最大的印象,莫过给我取了一个不好听的名字,和一些似懂非懂的话。因为我是穿越的缘故,我并没有体会到那种骨血的痛与生死相连。
讲完古龙的时候,我已经十一岁了,这一晃就又是一年。齐国,我再在这里再待下去,就和待在法兰西的岁月一样长了。
随着岁月的增长,我越来越意识到自己回不去了,我越来越意识到我离不开他们三个了,但另一方面,我愈发强烈的告诫自己,我和他们三个的差距;
我不断不停不止不修的提醒自己,我,叫文吟,是一个二十五岁的二十一世纪女性,而他们三个,最大的任好,也才十九岁,我和他们之间,差了整整一代人,也差了整整两千年。
他们,都太幼稚。
这两种意识的声音,总是交替在我脑海里不断响起,最近夜夜因此失眠。
想出去散散心啊。
我看了看,季隗已经熟睡,于是一个人又悄悄穿起衣服,外罩一件厚呢子长袍,蹑手蹑脚的出了门。
“主人,这么晚了,你去哪?”我被赵衰挡住了,这个衰哥,我走到哪他便到哪,还真是寸步不离了。
“衰,你这么晚了还不睡?”我明知故问。
“衰不放心主人的安危,故而在外看守着。”他倒是答得斩钉截铁。
这个赵衰,这两年里,他不仅勤练武艺,而且对我越来越忠心。他虽然比我小一岁,但个头却高了我一个半头,我要仰起头,才能看见他那漂亮的鼻子。
“衰,我想自己走走,你不要跟着我,你就守着这门口吧,困了,就回去睡。”
“诺。”他总是卑谦地低下头,答一个“诺”字。
我轻轻的脚步,踏在石板的宫路上,月色朦胧,撒在前头的路,我抬起头,这两千年前的一轮皎月,与我曾经在两千年后看到的,一模一样,但她可是,我当年看的那轮?
我正想着,忽然身后有人伸指迅速的点了两下,封住了我的哑穴和定穴,我想回头,却不能喊不能动,虽然听得见他的呼吸,虽然知道他站在身后,却不知道他的模样。
我只知道,那人沉默了良久,也不见动静,只听见轻轻的喘气声,似乎在犹豫于一个决定,终于,他起手,又封住了我的盲穴。然后绕到我身前。
我的双眼,刹那一片漆黑。
好可怕。
可恶,我武艺还没修炼到可以冲穴的境界呢,你是谁?到底想要干什么?劫财还是要命?
我感受到一双温热的双唇。
劫色?混蛋!
那双唇就这么一直吻着我,轻轻的吻着,我心里暗笑,古人劫色都是这么单纯么?难不成古人不知道热吻?正想着,却发现自己错了……
突然,那人像他来时的一阵风,消失不见。
但似乎又另有一阵清风吹来。
又是一个人,站在了我身前,解开我的哑穴和盲穴。
我第一眼,就看见了那对桃花眼。
“么妹,你这三更半夜,在宫内徘徊,还双颊泛红,是有什么事么?”任好笑得暧昧而不怀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