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买消息（1 / 2）
说到此处，元溪也不拐弯抹角，上前一步，直言道:“我入府已有月余，兄长一人在家我十分不放心，所以想回清河看看。”
她话音还未落，段素便应声说了句:“好，这两日我便让小八挑几名好的侍卫，送你回去。”
虽说特意让小八张罗送她回去这件事大可不必，但未避免和他一来二往的推脱太多，便欣然答应了。
“第二件事，我是想为绿橙求个平安。绿橙做事不稳妥确实该罚，但请世子爷看在她年纪尚幼的份儿上，饶了她这一次吧。”
“绿橙？那哭起来要命的丫头？”段素仰头问道。
元溪颔首。
“你很喜欢这丫头？”段素又问。
“她单纯善良，很是难得。”
段素顿了顿，点点头：“在这侯府里难得有让你惦念的人。既如此，便让这冒冒失失的丫头随你留在西院吧。”
元溪微微俯身：“那我先替绿橙谢过世子。”
段素往前探了探身，满是好奇：“那第三件事呢？”
“第三，”元溪顿了顿，微微抬起头：“我想问世子爷要一个护身符。”
“护身符？”
“一个印着世子爷私印的契书。”说着，元溪从怀里掏出一张事先写好的契书，铺在他的面前。
段素只匆匆一瞥，纸上“安阳侯世子痊愈之日，允元溪平安离府，永不返京。”几个字已让他胸口一窒。
她便这般迫切的想远离他吗？以致于以他的性命相挟！
是啊，是他将她的信任一点点消磨，他又有何理由去责怪她呢？
段素苦涩一笑，拿出自己的私印，在契书上重重按下。她想要他便给她，即便她走到天涯海角，总有一日，他也会亲自将她寻回。
元溪正小心翼翼将它叠起来重新塞进怀里，听到门外裴言唤了声:“主子，属下有要事禀报。”
目的已经达到，元溪也无再留下的必要，立马俯身对段素说：“那我先出去了。”
段素却走过去一把捉着她的手，淡淡道：“阿元一向聪慧过人，不如也留下来听听裴言带来的消息吧。”
对元溪而言，段素的一切她知道的越多越好，他既然主动留她，她自然不会拒绝，元溪道了声是，便安静的退到了一次。
裴言进来时，看了元溪一眼，看着段素欲言又止。
段素道：“无妨，说罢。”
“裴言这才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白纸递过去，“经仵作再三确认是窒息而死。这是验尸单。”
段素接过看了一眼，手上猛地一颤，不敢置信的抬起头，“是郑姑姑？”
裴言点点头。
段素一个趔趋，裴言立马扶上去，担忧道：“主子要保重身子。”
段素在裴言的搀扶下坐下，摇了摇头：“郑姑姑跟随母亲几十年，没想到竟然是这般下场。”说着看向手里的尸检单：“窒息而死，胸腔内却无积水，看来并不是失足落水而亡。郑姑姑在半个月前都去了哪，和什么人往来，可有调查清楚？”
“半个月前郑姑姑突然跟段叔说要回老家看孙子，当天下午，门房见郑姑姑买了一堆小玩意回来，后来便再没有人见过她了。段叔他们都以为郑姑姑已经回了老家，便也没有多想什么。”
段素摇摇头：“母亲去后，为了郑姑姑的安全，便一直将她留在府中养老。这些年，为避免连累家里，她从未有过回去的念头，为何半个月前她会突然提出要回去看孙子？她明知道外面不知有多少眼睛盯着她，她又为何只跟段叔说了此事，却从没有跟我提起？”
“主子的意思是”裴言一惊。
“或许慕家后人已经开始行动了。”
“那咱们？”
段素轻叹一声:“静观其变吧。”
待裴言离开，段素才看向一旁的元溪，轻轻唤了声:“阿元？”
但元溪并未回应。
“阿元？”段素又唤了声。
元溪还在思索方才二人的对话，才猛的抬起头，见段素一脸疑惑的看着自己。
“阿元在想什么？”段素问。
“方才听裴言说起慕家，我就在想京都好像没有穆姓的勋贵子弟。”元溪试探道。
“现在虽然没有，但二十年前的慕家可是京都最为显贵的门户。”
“主子说的可是二十年前主领叛军的慕家？”
段素点点头。
“可郑姑姑与慕家似乎毫无关系，慕家的后人为何杀害他？”
段素道没有说话，起身走到元溪身边，认真的看着她：“阿元，你可愿信我？”
他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让元溪不明所以，嚅嗫道：“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段素淡淡一笑，目光中多了些苦涩：“无妨，总有一日你会明白的。”
又道：“你方才说你要回清河去，一会我让账房支些银子给你。”
元溪立马拒绝：“不用世子爷费心，这个月我发了例银的，况且路途遥远也不适合带太多的东西。”
说罢，对段素微微俯身：“若无其他的事，我便回去准备了。”
元溪走到门口时，那人却再次突然唤住她。
元溪顿住步子。
那人道:“我不在你身边，万事小心。”
元溪没有回应，提步离开。
......
元溪入府一月有余，却从未出过侯府，这一出来看着街道上的繁华似锦，心情也舒畅了不少。
街上人来人往，叫卖声络绎不绝，元溪安静的坐着，瞧着绿橙东张西望的样子，会心一笑。
看了一会儿，绿橙将头申了回来，，看着元溪笑道：“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这样看京都城呢。”
“入府前呢？”元溪问。
“我是被人牙子卖进侯府的，进了府也没有机会出来的。”绿橙说道。
“那你的家人呢？”元溪又问。
“我没有家人，从我记事起便跟着阿婆讨生活，后来阿婆死了，人牙子便把我捉去卖进了侯府。不过虽说现在不那么自由了，但比起以前食不果腹的日子，反而好多了。”
“那一会儿下了马车，想买什么就随便买，不用客气。”
“真的？”绿橙大喜。
元溪点点头。说笑间，赶车的小厮停了马车道：“姑娘，文尘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