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3、聊斋7（2 / 2）
黄裳掏了掏耳朵：“什么？”
唐一菲：“这里面有一个种族，它们在这颗树干里面建国了，它们不仅有国王，有文武百官，还有近万的百姓。”
黄裳：“呵呵。”
唐一菲朝天翻了个白眼：“你别不信。它们的天敌是蚂蚁。一只蚂蚁就能踩坏它们的宫殿。”
黄裳：“那它们这个国家，还真是多灾多难。”要知道，蚂蚁是经常爬树的一种生物。
唐一菲：“谁说不是呢，真是个可怜的国家和族群。”
黄裳：“你是认真的？”
唐一菲：“骗你作甚，你放出神识仔细感受一下。记住，要小心点，别被国王给发现了。再引得它开朝会，征召子民，应对外敌，那可就不好了。”
黄裳抽了抽嘴角，心说唐一菲就会鬼扯。
下一刻，他张大了嘴。
原来，这树干中不仅有一个国家，这个国家还正在发生战争。
上千勇士集结在一起，用它们的力量与智慧，与不可战胜的巨大生物‘蚂蚁’在对敌。
黄裳观察了一会，最终还是从树上截了一段细小的树枝，伸到那树干当中，将那几只带给一个国家巨大威胁的蚂蚁，给从里面拨了出来。
下一刻，他的耳边就听到微弱的，在树叶沙沙声中显得几不可闻。细听时却又如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
嗯，它们的勇士，赶走了不可战胜的天敌，国王要为他们升官加爵了。
黄裳面色古怪的将那几只蚂蚁，连同那根树枝扔进了不远处的池塘。
“阿菲，我刚刚救了一个国家。”
唐一菲：“你可真是个了不起的英雄。”
二狗子：“汪？”你们说的啥？我怎么就听不懂呢。
唐一菲摸了摸她毛茸茸的大脑袋，心有余悸道：“我现在甚至怀疑，二狗子的毛发里，都有可能隐藏了无数国家和人民。哦，还有可能是新的世界。”
黄裳：“……”求你别说了。
照这个思路想下去，他们以后，还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
唐一菲只觉生无可恋：“以后，再买吃的，不仅要睁大眼睛，选最好的了。”
她可不想在无知无觉中，毁灭掉一个国家，一个种族，那真是太可怕了。
黄裳：“……算了，为了庆祝，我们于异世相逢，我亲自去买一头羊回来，咱们吃羊肉锅子吧。”
唐一菲总算来了些兴趣：“好啊！”
二狗子也欢呼雀跃的叫了起来：“想吃。”
黄裳大袖飘飘出门而去，他好久没吃过好朋友料理的羊肉锅子了，想起那沸腾的锅子，麻辣香鲜的滋味，他已经下定决心，一定要买一只适合食用的小山羊，今晚和老友不醉不归，吃个痛快。
这时候的黄裳，显然没想过，他买回来的羊，就算不是一只妖，也不一定真的就能吃。
黄裳很快就回来了，他不仅带回来一头小山羊，还带回来一头驴。
所谓‘天上龙肉，地上驴肉’，有这么一头驴，能做好多好吃的。酱驴肉、驴肉汤，驴肉火烧、红烧驴肉、干锅驴肉、砂锅炖驴肉，驴皮还可以熬制成滋补养颜的阿胶。驴身上几乎全身都是宝。再看看那头小山羊，唐一菲都要流口水了。
黄裳：“我已经检查过了，它们绝不是妖怪。”
唐一菲竖起大拇指，给黄裳点了个赞：“很好，送去厨房，让大厨给料理了吧。”
黄裳：……
难道不是阿菲自己做好吃的么？早知如此，他又何必自己跑出去买头羊回来呢。
唐一菲一眼就看透了他的心思，嘿嘿一笑：“老友，我家里养了七个大厨，你总不能让他们闲着，让我这个主人亲自去下厨吧。”
两人说话间，唐一菲已经引着黄裳往大厨房走去。
她才走了几步路，那头看起来极为温顺的驴和羊，就像是听懂了他们的话，撩蹄子、拼命叫唤、转身就逃。等唐一菲黄裳拦住它们时，它们眼睛里已经含满了泪水，一驴一羊拼命朝着唐一菲、黄裳叫唤着。那头驴甚至无师自通，给他们跪下了。
唐一菲与黄裳，都听不懂它们的言语，但还是能看出它们的悲切、痛苦、慌乱、焦急与恳求。
这就很不对了。
如果黄裳买回来的真的是正常的动物，那么，它们现在怎么会是这样的表现？
可如果是有了灵智，还不能化形的动物，那它们也应该像鲤鱼精、二狗子、土豆精一样，至少能说几句人话吧。
唐一菲：“你们能听懂我们说的话？”
驴和羊连连点头。
唐一菲与黄裳面面相觑，这个世界疯了么？怎么会有这么多妖怪。
可是，以他们二人的本事，竟然没能发现他们是妖怪？难道，这是一种新的妖怪品种？身上不带半分妖气的。
唐一菲：“你们是妖怪么？”
驴和羊连连摇头。那头驴更是用爪子在地上连连拍打。
唐一菲：“你不会说话，会写字？”
那张充满了讽刺的驴脸上，竟然多了几分矜持，它微微点了点头，用它的蹄子，在地上写起字来：“我们是人，这是我女儿。”
啥？
唐一菲傻眼，还有这种操作。
从来只听说过，妖怪、精怪通过吸取日月精华，靠着日积月累，再辅以功法，修炼成人的。
她可从来没听说过，有人会修炼成为动物，却不能说人话，也没有特殊能力的。
这两位是来搞笑的么？
变成这个样，还被人卖来卖去，是为了体验驴子和羊的生活？还是为了贴近自然？
不对，他们或许并不是自愿变成这个样子的。
唐一菲看向黄裳：“你可知道，有什么药物或术法，能让人变成动物。”
黄裳皱起了眉：“我偶然听燕赤霞说起过，世间有一种巫术，能把人变成牲畜，被称为‘造畜’。许多人利用这种方法，拐卖人口。”可他当时买下它们时，那卖主在向他推销时，明明就说了这两只，正是好吃的时候。混蛋人贩子到底在想些什么？
唐一菲明显没GET到自己老朋友心中的狂暴：“你知道解法么？”
黄裳又看了一眼正一脸期盼的看着他的那头驴和羊，他默默将人牵到厨房，给他们舀了一盆清水，驴和羊欣喜若狂冲上去就是一通狂喝，等将一盆水差不多喝完了。
唐一菲就见那两只在地上打了个滚，在一阵风沙之后，变成了一位中年美妇，和一位十一二岁的漂亮姑娘。
唐一菲：……
大变活人啊！
长见识了。
吃惊的不仅是唐一菲，黄裳同样被惊吓到了，要知道，这两人可是他买回来的。如果不是他们早前遇到了太多精怪，注意到了她们作为畜生形态时的不对劲，那是不是要等到厨子将她们杀了，他才能知道这个残酷的真相。
二狗子冲着两人汪汪叫了起来。
唐一菲安抚她：“她们是人，不是妖。”
二狗子：“汪，知道了。”就是因为知道，才觉得可怕。怎么会有人想着把自己的同类，变成畜生，卖给其他人。
人类好可怕，这让她想起‘狗肉火锅’。
啊，做狗太难了。
不过，看着对面那一对好看的母女，满脸的哀愁与恐惧，二狗子想，做人也好难啊。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