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再会与被动叛逃(2 / 2)
不远处的光芒中又凝聚出了另外两个身影。十一二岁的少年既着急又顾忌着家里的礼仪只能小跑着,一边跑一边朝着拐角处喊道:“你们两个等等!父亲布置的卷轴都看完了吗?”
少年与雪兔擦肩而过,迎面而来的是一脸兴师问罪的野兽爸爸,他两只脚一顿一顿,把木质长廊的地板踩得咚咚响。
他手里还举着一卷被奇怪涂鸦糟蹋了的忍术卷轴,嘴角抽搐道:“这两个小家伙……等被鼬逮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你们。啧,这卷轴是借的啊,这还怎么还……”
原来,还有这回事?
雪兔哑然失笑,触摸不到心心念念的人的空虚感一下子就被暖暖的感觉取代,这种氛围太过美好,让她怀念地想哭。
长廊这一段路,明明不长,却走了很久很久。常来蹭饭的、逗弄他们的止水哥哥,不时登门拜访的大叔大婶和木叶警卫部队的叔叔们……好多好多。
可是她还是最期待那尽头有谁在等。
被光芒照亮了的,尽头。
一本正经地注视着她的富岳爸爸,没了一身反派行头和冷酷表情而显得温润如玉的鼬,撇着嘴假装不情不愿的佐助,全都向美琴和雪兔伸出手,异口同声道:“好慢啊,快到我们这里来。”
好……
雪兔不可抑制地心跳加速,有一股热潮流遍全身,几乎冲昏了头脑。她不顾一切地朝他们扑了过去,被他们鲜活温暖的手臂团团拥抱——什么都不想管了,就算是梦也好幻想也好,怎样都行,就这样死去吧。
永远不要醒过来!
旁边的美琴静静地注视着,过了许久才将雪兔从他们的怀抱中轻轻牵引出来,再紧紧抱住。非常用力又珍重的拥抱,无端显得有些令人不安。
她一直温柔而平静的眼睛里一点一点染上了悲伤与不舍,隐忍的痛意犹如潮水一般蔓延开来。
时间差不多了呢……小雪兔。
“呐……妈妈,我们永远在这里一起生活,一家人,一直在一起,好不好?”雪兔双手同样紧紧抱住美琴单薄又温暖的脊背,喃喃道,语气既委屈又有些期待。
露出这种可怜的表情,快让妈妈疯掉了啊。妈妈也好想好想,一直和你们在一起。
可是……
“小雪兔,妈妈我啊……很早以前就死去了。”
所以抱歉,不能陪着最爱的孩子们长大。
诶?
早就,死去了……
雪兔如遭雷劈,一颗心刹那间如坠冰窟。一直被她刻意回避的残酷现实,像是一记响亮的耳光,猛的把自甘堕入温暖幻境中的她扇醒了,毫不留情的。
整个幻境从她猛然清醒的时候便开始褪色,崩塌,破碎,从鲜活生动变得死气沉沉,从干净温馨变得残破不堪,阳光、微风、花瓣、清池、锦鲤……一一被黯淡空洞的灰色吞噬。
刚刚还对她伸出手的人渐渐变得透明,连现在紧紧抱住的妈妈也一样,渐渐透明,怎么抓也抓不住了。
一直倔强地憋到现在的泪水终于决堤,心痛如绞。
她失声痛哭起来,声嘶力竭,像是要用光全身的力气一样拼命地发泄着,为了存在于过去的幸福,为了努力忍耐着的,这么多年。
……
美梦也到了不得不醒的时候呢。
不知道发泄了多久又沉沉地昏睡了多久,终于在某一刻,外界的温度将她的意识一点一点拉了回来。
身上,好冷。像是又湿又凉的夜风无孔不入地往衣服里钻,头也像被榔头敲了一样昏昏沉沉,疲累不堪,眼皮也好重。
还有点颠簸。雪兔努力地挣开双眼,悄无声息地打量着四周,飞速往后倒退的背景,有点熟悉的宽阔的后背,把脸摩挲得痒痒的灰色发辫。
呃……有点不妙啊……
察觉到了背上一点微弱的动静,药师兜一直紧绷着的凝重神情微微一顿,尝试着出声询问道:“你醒了?”
“……嗯。”雪兔故作镇定地淡淡嗯了一声。
“呼——”药师兜明显松了一口气,像是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似的,甚至马上开始打趣道:“我还以为你要折在别人手上了呢。顺便说一句,我已经准备好了抢救你的十六条医疗方案了。”嘛,虽然都是些丧心病狂的野路子。
雪兔:“……”
“我知道你现在想问什么~”药师兜恶趣味地把雪兔用力往上颠了颠,一脸善解人意地解释道:“你被动叛逃了。嗯,被人背着。”
雪兔:“???——那佐助呢?”
“啊~~~他啊,”药师兜故意拖长了音调,十分吊人胃口地慢慢说:“是他把你背出来的哦,我只是接了他的班而已。如果你想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就朝右边看吧。”
雪兔动作机械地扭头朝右边望去。和药师兜保持着同等速度的白发少年拎着一只巨大的木桶,木桶上还横七竖八地贴着一些封印术式。
白发少年察觉但她的目光,同样扭过头来和她对视,碧绿的眼睛认真地打量了她一会儿,随即礼貌地朝她点了点头。
点头示意后他就猛的捂着唇咳了一口血出来,颜色有点发暗,不似眼底鲜红的眼影一般艳丽。
雪兔:“……”桥豆麻袋!
她这是睡了多久,为什么这情况她有点跟不上??
药师兜,君麻吕,木桶子……啊呸,二柱子。喂等等啊滚蛋,这和计划的不太一样,千算万算也算不到佐助跑路的时候居然捎上了她?!
这还怎么搞!
作者有话要说:美好的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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