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血红的宿命(1 / 2)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阴沉而不详的气息,闷闷的让人喘不过气来。雪兔心里像是压了一块巨石般堵的难受,同时身后跟着的那条甩不掉的尾巴让她烦躁不已。
她耐着性子转过头,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点:“日向君,请不要再跟着我了好吗?”
亦步亦趋地跟在雪兔身后的龙海挑了挑眉,悠闲地抱着手臂轻嘲道:“我说过了……和我一决胜负,结束就放你走。”
这家伙平常都是没心没肺的直呼他的名字,突然被这么疏离的称呼姓氏他还真有点不习惯。
雪兔不耐烦地深吸了一口气,忍无可忍地瞪了龙海一眼,她就不明白了,她到底是哪里得罪了这小鬼,让他这么敌视她,一天到晚的冷嘲热讽不说,还隔三差五的来挑衅约架。
平常被缠不过了还能有闲情逸致陪他玩玩儿,可是现在……雪兔急着走人。这么晚还没回家美琴妈妈会担心的。
雪兔抬头看了看天上隐约夹杂着妖异紫光的火烧云,天边落日的余晖正一点一点被黑暗吞食殆尽,让她莫名的有些心慌意乱。
她不想和龙海过多纠缠,今天陪佐助在学校练习到这么晚并不是她的本意,只是拗不过小正太的倔脾气才不得已地顺着他。
看着雪兔一脸的焦虑烦闷,龙海心里居然有一种说不出的痛快,他饶有趣味地欣赏着她的心急与不安,故意慢吞吞道:“你让那家伙先回去……不是想和我单挑吗?”
龙海冷笑着勾起嘴角,他最讨厌看别人一副着急回家、忙着与家人相亲相爱的样子……仿佛这世界上只有他一个人无人理会,无家可归一般。
‘家’这种奢侈的东西他从未拥有过,日向分家的那间冷冰冰空荡荡的屋子里……也从未有人在等待他。
“改天行吗?”雪兔看着越来越暗的天色,心乱如麻地说:“今天我……”
话音未落就被日向龙海夹杂着劲风的一掌打断,她思绪混乱间动作也慢了半拍,差点就被这毫不客气的一掌给打个正着。
雪兔终于怒了,“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啊!老娘让着你而已你拓麻地还蹬鼻子上脸了!!”动作迅猛的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强迫龙海对上她的视线。
猩红的血色淹没了浓艳馥郁的紫罗兰色,两枚不详的勾玉围着瞳孔危险地旋转。对上写轮眼的一瞬间,防备不及的龙海只感到脑子里一阵要命的眩晕,还没来得及反抗便失去了知觉。
对他使用写轮眼还是第一次。攻其不备终于把他放倒,雪兔并没有善良的把他送回日向家,而是任由他倒在冷硬地上不做理会。
她现在……没心情理会。
不详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一切的一切都纷乱无比令人心惊,雪兔脑海里突然闪过了什么一个可怕的念头,让所有零落不堪的思绪蓦然串成了一条线。
她不敢确信地抬头一看,绝望地发现完全笼罩着天空的夜幕中——不知何时挂起了一轮血红诡异的圆月。
今天……是今天!!!
雪兔脑海中轰的一声惊雷炸响,大脑一片空白。她身体一软,四肢好像都废了一样不听指挥。
她完全乱了分寸,甚至忘了自己是个忍者,像个疯子一样不顾一切的朝宇智波宅的方向跑去。一路上跌跌撞撞不知道摔了多少跤,雪兔恍若未觉一般挣扎着站起来继续横冲直撞。
等到她连滚带爬地赶到宇智波族地入口,扑面而来的血腥味与令人毛骨悚然的死寂气息让她的心如坠冰窟。
雪兔失了魂儿一般走了进去,双腿像是灌了铅一样沉重。她面如死灰地望着满地喷溅的血迹与随处可见的尸体,几乎忘了呼吸。
“啊啊啊啊——”一声凄厉的惨叫响起,雪兔全身猛然一震,叫声瞬间唤醒了她混沌凌乱的大脑,这是……佐助的声音!!!
她歇斯底里地冲进家门,疯狂的调动查克拉打碎了一切挡着她路的障碍物,凭着野兽一般的直觉找到了惨叫着的佐助。
“佐助!!”雪兔失声惊叫着扑在了他的身上,却只能看着他微微抽搐的身体无能为力。
此时的佐助已经狼狈不堪的趴在了地上动弹不得,空洞涣散的眼睛里还残留着难以言喻的惊恐与痛苦。
残酷剧烈的精神凌迟远远不是他能承受的范围,他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下颌,流出了一滩难堪的涎水。
“……雪兔。”那是她最熟悉也最爱听的声音……而此刻那低沉磁性却又冷酷无比的声音让她心如刀割,心脏像是被狠狠捏紧一样痛到喘不过气来。
雪兔知道鼬现在的痛苦比她只多不少,但心里还是不可抑制的怨恨起了他的自负与那所谓的大义。
她悲恸欲绝地盯着鼬面无表情的俊脸,他那毫不在意的绝情模样陌生的可怕。他猩红的眼里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居高临下看着她的样子就像在看一只随时可以捏死的蝼蚁。
“哥哥……为、为什么……”最终还是只能说出这种废话。
鼬静静地看着泪流满面的雪兔,一言不发。他知道她和佐助不一样,那所谓的‘器量说’并不能让天生敏感而聪慧的雪兔乖乖按着他的打算痛恨他。
他不敢确信自家妹妹已经察觉了多少——只能用更极端的方法……让她憎恨他。
雪兔心痛如绞,颤抖着声线断断续续地说道:“为什么……你不能再自私一点……为什么一定要……用这种方法。”
不远处的美琴妈妈与富岳爸爸狼狈又安静地躺在那里一动不动,身下是凄艳如花般盛开的微微干涸的血液。
他们毫无生气的脸上还残留着一点痛苦的神色,但更多的居然是无可奈何的释然。
鼬的瞳孔微微一缩,他不着痕迹地垂眸,敛去眼中一闪而过的惊愕与铺天盖地的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