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哪儿疼?(1 / 2)
李云深也正有点困了,闻言把狐狸毛裘严严实实裹回谢青吾身上,又给人把锦被扒拉好,团成一个球,这才放心的往外走了。
“……王爷去哪儿?”谢青吾脸上的表情几近崩裂,“前院离流云居颇远——”
”本王去客房睡。”李云深打了个哈欠,睡眼惺忪,“就不叨扰谢公子了。”
等那人身影彻底消失在夜色里,被团成一团塞进暖和被窝的人声音泛冷:“谁给王爷收拾出来的客房?”
春华:“……公子,是我。”
——莫名有点不好的预感。
“下个月的月例银子罚了,这几日不必在我眼前服侍,先去库房里呆两天。”谢青吾抱着柔软的狐狸皮裘,加了一句,“明儿把客房收拾了给常来的于大夫住,若是王爷问起,就说流云居没空房了。”
“是。”春华苦着脸退下了,暗道自己果然没眼色,王爷自然是要和公子睡一起的,自己犯什么蠢去收拾客房?
屋里就剩下秋实一个还没有退下,谢青吾闭了闭眼,“药了?”
秋实下意识地攥紧手里的小瓷瓶,低声劝:“公子,是药三分毒,此物毕竟伤身,还是不要再——”
谢青吾笑了笑,那笑有些冷,看着隐约还有些狠,“他现在也就顾忌着我病重才肯留下,万一我现在病愈,接下来该怎么办?和离?”
秋实不敢答话,很久看见自家公子伸出一只苍白清瘦的手接过瓷瓶,声音冷静的出奇:“休想!”
他身子骨弱,但毕竟不是李云安那种娘胎里带出来的病症,几乎看得见寿数的病弱,哪儿那么容易动不动就咯血不止?
李云深下定决心和离,他甚至连见人一面也做不到,为什么和离?就因为他处心积虑的算计了徐魏紫?就为了一个背叛过他的女人?他不想问究竟值不值得,也从来弄不懂这个看似没什么心机,一心只会带兵打仗的闲散王爷。
除夕夜里他的悲伤无疑是真实的,但那夜后却又并不表现的伤心欲绝,就连徐魏紫的尸身发还母家安葬,也没见他有什么动作,但对自己的疏远却是显而易见。
除夕夜里他曾问他,就这么容不得人么?他回了一句是,然后李云深的态度便骤然冷淡。
——几乎一度以为这根木头是明白了他的心思,瞧不上他是个断袖,或者他善妒心狠,但如今看来,等这根木头开窍恐怕根本就是下辈子的事了。
——毕竟昨天晚上他都亲上去了,李云深都还觉得他是发烧烧糊涂了。
他不敢再得寸进尺,李云深的确对他极好,但那之中讨好戒备信任都有,但他清楚知道那之中并无情意,至少不是他所希望的那种情意。
李云深半夜里被吵醒了过来,小安子捧着衣裳来给他披上,又往他手里塞了个暖炉。
半夜三更被惊扰好梦,李云深想揍人,“又出什么幺蛾子了?”
“好像是谢公子那边又咯血了。”小安子给李云深套上外袍,“太医刚刚过去,应当没出什么大事,王爷——”
没等他说完李云深自己扯紧了外袍就往门外奔,背影匆忙中带着点慌张。“王爷,您还没穿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