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2(2 / 2)
江蓠:“……”这辆去动物园的车是不是超速了喂。
蒋鹿衔重新拿起钢笔,“没事就出去,我还要工作。”
冷酷无情无理取闹。
江蓠从书房出来后一个人去了放映厅。翻来翻去把狮子王找了出来。悠扬的旋律缓缓响起,江蓠看着熟悉的画面忽然想起来一件事。
那是高二时候的暑假,她在学校外面偶遇蒋鹿衔。不知道又是跟谁起了争执,他一脸阴郁,身上带着难以掩饰的戾气。
她本来是想询问发生了什么,但意识到蒋鹿衔不可能告诉她后,便改口到:“你是不是心情很不好?”
蒋鹿衔冷冷看她一眼,呲笑:“那你有让我心情好的办法吗?”
她认真想了一会,告诉他:“你跟我去个地方。”
鬼使神差的,蒋鹿衔跟她去了野生动物园。然后在那被羊驼喷了一脸口水。他那个阴沉到要吃烤羊驼的眼神到现在她还记忆犹新。
蒋鹿衔走进来的时候就看到江蓠对着屏幕笑的十分开心。这时候正好演到木法沙被刀疤推下悬崖,是全剧最悲痛的情节。
他沉默一瞬,忽略掉她诡异的笑容,淡淡问到:“下午有个局,要不要一起去?”
江蓠想起来,之前他说这周六有聚会。一般人的局是请不动蒋鹿衔的,他只会跟那些发小混在一起。
她没多想就答应下来,“好啊。”
聚会地点在他们常去的会所。几个男女正坐在沙发上在喝茶聊天,见蒋鹿衔带着江蓠走进来,室内忽然安静了一秒瞬,然后孙景行贱兮兮地叫了出来:“哎呦难得,嫂子竟然来了。”
上学那会儿孙景行经常逗她让她叫哥哥,结婚后每次见了都怪声怪气地喊她嫂子。虽然称呼变了,但是那个贱精的性格还是原汁原味。
周齐光坐在单人沙发上,撑着下巴轻笑。
这一帮人,江蓠只认识他们两个。高中时这三个祸害经常一起出没,无法无天的没人管的了。
江蓠站在蒋鹿衔身旁,大大方方地跟他们打招呼。
屋里三男三女,明显都是成双成对过来的。他们这一帮人带来的女人自然不会是什么庸脂俗粉。个个妆容精致打扮出挑。倒是江蓠,一身简单的毛衣纱裙,脸上不施粉黛,反倒清新脱俗。
人齐了牌局肯定要组起来。男人们纷纷上桌,随行的女伴要么一旁观看要么继续聊天。到了蒋鹿衔这里,江蓠成了主心骨,他拉了张椅子从后面把人包在怀里。
孙景行戏谑地笑着:“怎么着,打后援啊?”
蒋鹿衔不冷不热:“你打得过她我再上。”
艹,这也太瞧不起人了吧?
“那就请嫂子手下留情了。”
这话调侃的架势居多,开局后孙景行就笑不出来了。他原本以为江蓠是会玩那么一点,后来才发现她根本就是个行家。谁打了什么手里有什么,想要什么她都门儿清。
扮猪吃老虎啊这是。
一把牌小几万,没多久江蓠就赢得钵满盆满。这地方要不是他定的,孙景行几乎要以为她在麻将机上做了手脚。
“……江蓠,你是来欺负人的吧?”
江蓠把筹码收好,笑了笑:“我哪有这能耐。”
周齐光在一旁讽刺:“愿赌服输,少逼逼赖赖的。”
“不是,你不好奇为啥她什么都能记住吗?”
“哦,练出来的。”
以前在江镇大人们都喜欢打牌。江家开民宿也支了几桌。从小耳闻目染,慢慢就都记住了。
孙景行甘拜下风:“嫂子牛逼,我服!”
出来玩谁都不会太当真,江蓠赢了一阵就开始放水。蒋鹿衔看腻了,在她耳边低语一句就去露天阳台抽烟。没多久周齐光也出来了。
“不玩了?”
“蒋太太哄小孩儿,我让人替了。”
蒋鹿衔夹着烟,闷笑一声。
“你们相处的不错。”
“是么。”
周齐光手臂搭在栏杆上,望着远处:“两年到了吧,怎么想的?”
蒋鹿衔一顿,目光落在远方,“没怎么想。”
这是第一次,周齐光觉得蒋鹿衔在逃避问题。他了然地弯了弯唇,诚心提醒:“还想要就好好抓住,免得后悔。”
蒋鹿衔拿眼暼他,“刚还说孙景行,你怎么也磨磨唧唧?”
“行,那咱换个别的。”周齐光说,“依我看标书的事就算了吧。反正钱也是你老丈人赚了,肥水没流外人田。江蓠再跑出去大半个月你受得了吗?”
蒋鹿衔面色变淡:“我要是想追究就不是现在这样了。”
周齐光一顿,又说:“你就这么肯定是江蓠告诉宋世伟的?”
“只有她进了书房。”
家里所有地方都有监控,书房自然也不例外。标书就放在办公桌上,江蓠进去找了东西。然后,投标时宋世伟以非常微弱的优势把那块地标走了。
这世上哪里会有这么巧的事。
周齐光了解蒋鹿衔,他从不轻易相信任何人。但若是别人还好,这种事发生在伴侣之间很容易产生裂痕。
他拍了拍蒋鹿衔的肩膀,还想再说什么,余光瞥到一抹身影。心中暗道“坏了”,周齐光转过身,对江蓠笑了一下,“不玩了?”
“累了。”
周齐光点头,“你们聊,我过去看看。”
天边云卷云舒,轻风吹拂,两人无声对视良久。
时空仿佛凝滞下来,须臾,江蓠突然笑了一声:“蒋鹿衔,你就是这么看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