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第六十二撩(1 / 2)
宇文复醒来,右侧颈项一阵钝痛,皱眉睁开眼,发现自己疑似身处在地牢,一簇火焰在墙壁上摇晃,四周昏暗,阴阴冷冷。
双手被铁链锁住,整个人绑在十字木桩上,宇文复挣扎,铁链勒得很紧。
吱呀——
门开了,一个人从黑暗中走出来,经过火光时,宇文复被那一闪而过看清了的面容震惊到了。
“是你……”
“没想到吧,宇文公子。”魏澜负手站在他面前,嘴角带笑,还是那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
“是你要杀我?”
“我若想杀你,又何必等到现在,”魏澜道,“在京城的时候我多的是下手的机会。”
“那你为何绑我。”
“因为要救你。”
“救我?”宇文复嗤笑,“这怕是我这十八年来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了。”
“信不信由你。”
“魏澜——”
“不好意思,澄清一下,我不是那个废物魏二的儿子,我也不是魏澜,我叫拓跋邕。”
“你不是汉人?”
“自然不是。”
“你到底想怎么样。”宇文复冷眼看他。
挑起宇文复的下巴,拓跋邕睨着他的脸道:“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又不是我要杀你。”
“你说,是谁要杀我,让我死个瞑目。”
“死?”拓跋邕唇角微扬,“你可不能死,这天下只有你能救主上,我岂能让你死?”
“你什么意思?说清楚了!”宇文复没什么耐心,被拓跋邕单手钳住下巴,“松开你的手!”
“啧啧啧,”拓跋邕眸中闪过一丝杀气,却又瞬间隐去,“这张脸长得真好看呐,难怪能把大晋的皇子迷得神魂颠倒。”
宇文复薄唇紧闭。
“不说话?很着急?”拓跋邕摇了摇头,“要不我给你说个故事,这故事不算长,我相信你一听就明白。”
拓跋邕坐下来,倒了杯茶,抿了一口,又皱眉吐出来,抬袖擦了擦唇上的水迹:“十八年前,有一位得道高人算出晋国福星降世,同时也是藩盟的灾星,他将方位和生辰八字写下后离世,而他座下的两名弟子由于身世不同,分道扬镳,一个做了藩盟国师,一个留在大晋隐藏踪迹,藩盟国师一心想杀那襁褓中的婴儿,而他的师弟则一心想保住福星,与晋国皇帝说了此事,那孩子便被秘密送出京城,放在乡下养着,说是五年后方能躲过劫数,才可返京。”
密室里安静下来,宇文复就算不看,也能猜到此事拓跋邕脸上的表情。
“后来的事,相信你也知道了。”
宇文复:“可我六岁的时候还有一劫。”
“是啊,”拓跋邕微微叹气,“保你的人这一方法是用六年去改变你的命数,藩盟国师的预测一次比一次还不准,终于他也开始质疑自己的能力了。”
言罢,拓跋邕冷笑一声。
宇文复:“他也没预料到你背叛他。”
“你这词用得不对,我从来没有为他所用,又何来背叛?”
宇文复眯眼:“你到底站哪方的。”
“你很快就知道了。”拓跋邕站起身来,从袖中扯出一条黑布要蒙上宇文复的双眼,“乖乖地,否则我不保证你可以走着出去。”
走了很长一段路,又被拓跋邕塞进轿子里,四周很静,也可用死寂一片来形容,完全分辨不出到底在哪里。
唯独宇文复能感受到的,此时应该是深夜,关外的夜风刮在脸上犹如刀锋划过脸庞。
被摘去黑布,宇文复用力地眨了眨眼,尽快令视线清晰,环顾四周,这看起来是个普普通通的房间,一个胡子拉碴年近五十的老者躺在榻上,一动不动,双目紧闭,俨然是死人之相。
“你带我来不会是要救他吧?”
“对。”
宇文复眉头微皱,走到床边,二指至于老者鼻前,没呼吸,再号脉,脉象也没有了。“人都死了,你还叫我来做什么?”
“宇文公子,我知道你精通医术,活死人肉白骨——”
“慢,”宇文复打断他,“你听谁说的。”
“总之你一定能将主上救活!”
“他是藩盟的国君?”
“是,”拓跋邕道,“这才是真正的主上,国师造了个假的在朝前欺瞒众臣,以控制藩盟。”
“你们国师野心那么大?”
“他恨他师弟,自然连带晋国也一起恨了。”
“真是个狠人啊。”
拓跋邕一把攥住宇文复的手腕:“为了停止多国战事,也为了天下百姓不再受战乱之苦,你必须救主上!”
“你就这么把我绑过来,我怎么信你?况且那什么得道高人不是说我会灭了藩盟,你不怕我一针扎下去,你们藩盟就真的玩完了?”
“你不会的,”拓跋邕笃定道,“从你把魏二的儿子安顿好就可以看出你心存善念,医者之心不会在乎病人身份。”
“哈哈哈哈哈哈哈……”宇文复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你把我想得也太清高了。”
“若你不想你的未婚夫战死沙场,你就赶紧救活主上!”拓跋邕目露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