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帕子(1 / 2)
祁婠伊得了梵珈的佛珠之后,心情明显雀跃不少。
不过她很快就发现梵珈沉默了不少。
倒也不是心情不好,就是话比平时少了许多。虽然他平日里话便不多,可在她提及一些问题的时候,梵珈都会详细耐心地替她解答,可今天,他说话的时候看也不看自己,回答也简略了不少。
祁婠伊因为他的沉默而有些疑惑。
她不是个会因为别人沉默便话少的性子,梵珈这样,反倒让她更想在他面前多问几句,想知道他沉默的原因。
“高僧,等会儿我要去浮屠塔,你要跟我一同前去吗?”祁婠伊直接拦在梵珈面前,让他的目光避也避不过她。
祁婠伊知道他定然是会和自己同去的,只是他半天不怎么说话,祁婠伊有些着急,才会这样问道。
梵珈因为她突然站在自己面前,停住了步子,袖中的手指莫名紧了紧,道:“去。”那张笑靥如花的面容正在自己面前,灿烂阳光。
梵珈只看她一眼便似被吸住了一般,他很快将头往右侧转了转,目光有些闪躲。
祁婠伊见他又躲,她轻笑一声问道:“高僧怎么不敢看我?”
声音愉快,若非梵珈此时有些脸红,定然能分辨出她话中的调侃,然后再像往常一样说一句:“莫要胡闹。”
只是他有些慌乱,所以没有听出来其中意味,目光不小心落在她的手臂之上,又很快移开,右手竖在胸前,无奈地回了一句:“阿弥陀佛。”
也算是另外一种表达的“莫要胡闹”了。
祁婠伊自然是注意到梵珈的目光转移,她将自己手臂上的佛珠又看了一眼,似不满足一般,又将手腕抬了起来。
衣袖往回收了收,露出白嫩光洁的一截皓腕,黑色的檀木佛珠套在上面,在阳光底下形成了强烈的视觉差,刺激着人的眼球,更觉得那一段手腕白得惹眼。
梵珈不敢多看,忙收回了目光。
祁婠伊见他反应,只轻笑了一声,便又走回了梵珈身旁,靠近梵珈的耳朵,轻声在他耳边道:“今天晌午我回我的住处那边用膳,高僧一个人要乖乖吃饭啊。”
“嗯。”梵珈点头。
分明像是哄小孩的语气,可梵珈早已经习惯她有事没事这样玩笑,也很自然地回应。
祁婠伊见他没有半分好奇和不舍,又觉得有点无趣,当即站直身子道:“那我先走了。”
梵珈不解她变脸的速度为何如此之快,又应了一声,看着祁婠伊的背影逐渐远去。
等到祁婠伊走到很远的地方的时候,他才又合掌,低声念道:“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
祁婠伊走的步子极快,也没有回头,所以并不知道梵珈后面的反应。
她回了自己的很久没有住过的院子,第一件事情并不是用饭,而是找了锦葵:“怎么样?”
“殿下,辛二公子为了查清楚这件事情还特地去了司审衙找了司审官沈公子了解具体情况,确实发现了点不一样之处,不过……”
祁婠伊听见她说有不一样之处便眼皮一跳,着急道:“查出来了什么?”
锦葵知道公主着急,听见她这般等不及自己话说完就发问便更觉得如此,只无奈地解释道:“是有些不一样,不过不是发现这些人并非土匪,而是发现这些土匪原本都是被冤枉的。”
“什么?”祁婠伊皱眉道。
“之前的官兵查到这些土匪皆是穷凶极恶之徒,其实不然,他们之中有普通百姓、有读书人、甚至还有当过官的,也并非是余安城人,是从长都的一个小地方逃到这里来的。”
长都距离这里说远也得好些日子的路程,说近其实就只隔着两座城池。
“怎么回事?”
“他们原来在一个叫先华的小地方,那儿的县令是个昏官,没有什么本事,只是因为地方远,藏污纳垢的没有人管,加上他好像与长都上头的官员有几分关系,就越发嚣张。”
“其实那些土匪并没有犯事,相反,他们都是得罪过那个县令,才被打入了大牢,也不知道怎么的全逃了出来,一直就留在西山。因为这些事情,所以对朝廷官员极度厌恶,那日遇见禅师也并不是意外,他们知道圣上扶持佛法,也知道了禅师的身份,所以才故意去要害他的性命的。”
听到这复杂原因,祁婠伊竟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沉默良久,她才咬着牙道:“那个县令可伏法了?”
“早在几个月前就已经被查了出来,也已经流放了,只是那些土匪不知道。”
“那他上头的人呢?”祁婠伊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