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第 99 章(1 / 2)
柳芒妃一行四人在草丛间穿行,走着走着路越来越窄。
四周静悄悄地没有一丝声响,只有他们走路时的些微摩擦声,静的突兀,身旁齐人高的不知名杂草正随风飘荡,露出黑的深邃的内里。声音在其中穿行,不断传来回音。
“我怎么觉得,我们之前走的路,没这么......”难走。
宋向走在最后一个,他脚踝处被稻草人碰过地地方此时正一阵阵、痛的钻心,每走一步都是在刀尖上跳舞。他却不敢声张,硬是憋出了一副不过如此的若无其事。
话还没说完,突然被前方的柳芒妃打断:“停下。”她做了个手势,手上的稻草人在黑夜中晃出一道优美的弧线。身后的三人也都停了下来。
她又招招手。前面两人十分迅速地上前,与她背靠背合成了一个三角形,剩下一个孤零零的宋向,尴尬地看着他们。
黑暗之中,在算得上皎洁的月色下——情况不明,他们不敢点灯。只见柳芒妃将一根手指抵在唇前,而后伸舌,舔了一下。
“?”宋向的表情简直称得上惊悚。
她又将手指竖起,伸在半空中。
“......”
顷刻后,柳芒妃收手:“无风。”
“?”宋向还留在之前那一瞬画面的诡异感中,此时心中只想着,要风做什么,他们要扬帆飞回去吗?脑子里他们飞起来的好笑画面一闪而过,他刚要提起唇角,却一瞬间想到了什么,心脏重重一跳,身上的汗毛瞬时全部炸开。
如果无风,那么他们身周的这些草,是怎么被吹动的。
再结合这越来越窄的路——是他们往草里走,还是草往他们身周赶?
他视线与余芙对到,均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凝重戒备。显然,两人都想到了一处。
四人都保持着那个姿势没有动,四周的草还是窈窕的随“风”舞动。他们好像在跟空气对峙,场面滑稽又诡异。
好一会,
“......妃姐?”余芙压着声开口,声音细的像猫叫,把她自己都吓一跳。
把四周的草也吓了一跳。
却在这一瞬间,空气中好似传来“啵”的一声,什么凝成一线的东西,突然断了。
一瞬过后,仿佛无声的狂吼,黑色的杂草们像是发现了自己的“猎物”出了意外,开始进入狂暴模式,先是崩的铁直,又齐刷刷弯腰,草尖直直,对着他们!
在月光下,竟然泛着微微的、好似冷铁一般的微芒。
“......”
“跟着我!”柳芒妃一声爆喝,手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根棍子,她长棍一扫,带起飒飒风声,可见力气之大。
前排的杂草们被猝不及防打了一闷棍,居然发出了像是婴儿一般的细细哭声。显得十分委屈。
后面的杂草则伸展着,将棍子给缠了起来。棍棒如泥牛入海,挥到一半,便被迫穿上了一件新衣,它们还肆无忌惮地似蛇一般要缠向柳芒妃的手。她手一抖,棍子根部突然竖起一圈铁片,而后旋转起来,跟绞肉机一般旋着从手柄前撸到棍尖。
草屑纷纷落下,很快不见踪影,不知是落进泥中,还是被其他杂草吞吃了。
其他人也都在跟这些杂草打斗,除了他们站的这一小圈地方,前后已经没有了路。
“这些草不正常。”她防守着,越来越艰难,顿了顿,又说了一遍:“这些草不正常。”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哪里的草......”宋向有伤在身,是最艰难的,只是这样的情况,也不能制止他自由的嘴巴,“......像这样?!”他一手拽住一根杂草,用力一拽,一撕两半。朝旁边的杂草们示威,那些草还真往后躲了躲。
场面惨无人道。
月光下,那根草褪去了黑暗的掩护,只见草的边缘有着锐利的倒刺,而草茎上居然还长出了黑色的纹路,那些纹路像是活的一样,还朝他做出一个龇牙咧嘴的鬼脸,又很快化成一个哭泣的人脸。
“草......简直他妈成精了。”余芙没忍住,应了一声。
柳芒妃冷冷地扫了宋向一眼,这种不正常她又不是瞎了,自然说的不是这个。要是以往,她自是不会说,只是现在......“我们出来没多久,普渡还没过半,鬼门可没开。”
“那么之前的那些鬼又是怎么来的呢?这已经很可疑了。可是要是说它们是中原普渡这一天偷偷跑出来的也能解释的通。但这些草......看上去可不像是今天一天长出来的。不止这里,围着村子的田中,也都不是什么麦穗稻子,都是一模一样的草。”
也就是说,这些草都围着村子?!宋向之前没有注意,此时一听,就听出了端倪。
“难道这些草是村民种的?”那男子开口,看着这些草,紧皱眉头。
“不。”柳芒妃先是一口否决,顿了顿,“不,也不一定。但这个草,一定与村中的变故有关。”
变故,就是中元节这一天发生的事了。
他们这么多玩家进来,几乎都是在扮演,那么他们扮演的角色,原本的人呢?他们可都是死了!还偏巧都死在中元节这一天中。
再结合系统的任务,他们要找出杀了自己的那个角色。也就是说,是村民,自己杀了自己!
什么样的仇恨会使村中人在中原节这一天,互相砍杀而死呢?
且,死的如此公整。每个人都是凶手和被害者。
这得如何实现?
总不能是一个个排着队杀吧。
柳芒妃一边和这些草周旋,一边飞快的说着话,字连着字,也没有什么章法。显然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宋向身残志坚,一只耳朵竖着极力听柳芒妃小到快变成“自语”的话,见缝插针地问:“可如果是这样,那总得有第一个被杀的,没杀过人的人吧。”
他皱着眉,依着他们推出的通关方法:每个人都要杀了那位杀了自己角色的人。那么自然的,每个人也得躲着自己这个角色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