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七十七章(2 / 2)
桑枝饿坏了,盯着石桌上的点心咽口水,一边说:“白夫人瞧着像是会功夫的。”
“你又知道了,”看她这馋样,阿芙满心发笑,便让她吃。
桑枝一边往口里送点心一边说:“霜眉姐姐在这儿一定瞧得出来,我只看她被二夫人拉扯时,瞧着无力反抗,却明显避过了要害,搞不好还在二夫人身使了劲儿的。”
一番话说得姜氏心惊肉跳,连忙说:“那我这些日子闭门谢客吧,也不知他们何时会走?”
阿芙没有接话,却在心底冷笑了一声,若是有机会,温廷鸿怕是不会走了。
将姜氏送回青霄院后,又在那处与姜林氏几个一块儿用了午膳,将今日发生的事一一讲给外祖母听。
陪着她们说了半下午的话,阿芙才拖着疲乏的步子往芙蕖院去,却在半道上遇着了在小花园作画的姜瑯。
阿芙本想避嫌,却没想到姜瑯也注意到了她,正招手让她过去。
无奈之下,阿芙只得往他的方向去。
姜瑯新作的画卷还未干,半敞开由镇纸压着,阿芙一眼便瞧见了画中人。
也不是阿芙自恋,这画中人确实和她有八分相像。
听着姜瑯与她说话,阿芙心下微叹,伸手拨了拨发间的珠钗,再放下手时,脖颈上的立领微微敞开。
不过几息间,姜瑯滔滔不绝的说话声猛然一顿,好半天才艰涩道:“你……宁愿自毁清白,也不愿给我一个机会吗?”
桑枝看到自家姑娘这般大胆的动作,脑壳都痛了,忙伸手替她掩好。
阿芙粲然一笑:“有缘无分,有些事情从上辈子起,便注定的,我欠他从来都还不清。”
不等姜瑯再答话,阿芙已经飞快的起身告辞了。
望着她决绝的身影,姜瑯突然笑了一声,将半干的画撕成两半,扔在地上狠踩了两脚,过了半饷却又小心翼翼的将画捡起来,拭去画上的污渍,可是不论他如何擦拭,画终究是脏了。
就算另作一幅,也不再会是一模一样。
姜瑯将画叠好揣进怀中,笑着笑着便哭了出来。
第二日一早,姜家众人便向姜氏请辞,阿芙来不及和她们多说,只隐晦的提了几句让在外的大舅早些回来,又说过些时候与他们一起去温家的温泉庄子上玩耍。
姜林氏虽然不太懂,却也是听了进去,回府第一件事便是给在外的姜沔去信。
昨儿中秋宫宴,宫中也来人请了阿芙,却被阿芙以家中长辈不适为由推拒了,今日建明帝又赏了好些东西下来,阿芙正陪着姜氏挑拣。
也不是什么贵重的,是一匣子绒花,临朝素来便有中秋剪绒花的习俗,听送东西来的常德说,宫中赏下去许多,唯独阿芙这一盒,是建明帝亲手剪的,又着工部连夜赶工,绣制而成。
阿芙打心眼里觉得宫中出来的东西,都带着晦气,更别提建明帝亲手制的,更是恶心起来,忙让桑枝收下去压箱底了。
一切都好似平静了下来。
外头叫卖的小贩一如既往,中秋过后宫中也沉寂了下来,连隔壁的二房三房也无甚动静,上房也静悄悄的。
三房徐氏走了,温亭弈整日往将军府跑,却吃了连日的闭门羹,是以,三房没动静也情有可原。
二房和上房没有动静却实在是诡异。
温廷鸿瞒着华氏带回一个侧夫人,华氏竟没闹得国公府鸡飞狗跳就算了,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温克行也不去上房了,只听说中秋那日他从上房出来,右边的脸颊好似肿了。
倒是温落芝还时不时出门,应当还没蒙在鼓里。
而住在国公府混吃混喝大半个月的华云,不知何时被前院的门房扒干净衣裳扫地出门了。
这风平浪静的日子,一晃便过了大半个月,秋日的寒意越发浓重,阿芙心中的紧迫感也越发强烈。
当天夜里,宫中便出事了。
秉笔太监常德,趁建明帝沉眠之时,竟妄图弑君。
所幸沈云谏救驾及时,建明帝幸免于难,却也受了重伤,昏迷不醒,袁皇后当夜便搬进了勤政殿,避不见人,由秦王代为监国。
可上京城中突然流言四起。
世人皆传,常德杀害建明帝不得,被袁皇后发现,沈云谏将常德制服后,又从他怀中搜出秦王的亲笔信,秦王随即恼羞成怒利用兵权掌控后宫,妄图挟天子以令诸侯,借机登基称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