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在黑暗与光明之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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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卯年正月初三,送长年在山中隐修的大师兄归山,一路上两个人踏雪而行,在行走的过程中,与师兄交谈,受益良多,我送他到山谷中光明与阴影之处,师兄走向他追求的也已经找到的光明之路,我返回阴暗之中继续寻找我的道路。
金仙观复建最困难的时候,大师兄一直坚持在金仙观,很是辛苦劳累,在金仙观复建基本完工之后,师兄入深山修道,追寻他认可的道,隐修子午峪内。只有过年过节的时候回来帮忙,然后与师父、师兄弟们交谈相聚一二,然后再回归深山。
大师兄追寻的是避世修行,在大自然中体悟道心,修持自我,与天地亲近,追求一种空灵无物、返还本心的状态,是一种令人羡慕的生活,也是一种无牵无挂的生活,兴扬修道之初也有这样的想法,归隐山林,不管不问世上其他,追寻隐匿天地之间的道。每个华人的骨髓深处,其实都有一个归隐的梦想。
只是在修行过程中,接触越来越多的信众,比如凡棋说:“每个皈依宗教的人是不是内心深处都曾经有过一个刻骨铭心的伤痛?”我认为也有一定的道理,在修行中,倾听信众的喜怒哀乐,反思自己的喜怒哀乐,自己的心态也在不断调整;兴扬入道修行之前,大学是理工科的,曾在红尘之中沉浮,很多事情经历过,也能理解到、感受到,对比自己的内心,反而有了一种感觉,究竟是让信众到道观里来,还是把道观带到信众中去。包括到现在为止,我都在徘徊,寻道的路上,我一直在门后,虚掩着门向外看;修行到最后,我是自己离开这扇门,让信众自己来找到庙宇?还是把这扇门闭上,追求隐匿山林的清净呢?还是打开这扇门,让信众进来,把信仰带出去呢?很多道友的梦想是修仙、神通、法术,如同钟吕二祖、重阳祖师、三丰祖师等一样,逍遥天地之间;而我修道的目的,不是修仙,不是万世不朽,也不是神通法术,是做真正的我自己,寻找到我自己的心,能够坦然无愧的行走下去,从无中来,到无中去,当我身化为粉尘之时,无牵无挂,无碍无障,淡然而去。
目前对于我来说,还有牵挂羁绊,在门口徘徊的过程中,跨进去、打开门、还是带出去,是最大的一个问题。
在修行过程中,接触宗教界多了,也认识更多的问题,有句俗话叫做十个老道九个怪,意思是说大多数道士都有点怪脾气,很多时候道士都给人以难以接近的感觉,或者高深,或者怪癖,或者神秘,或者懒散,甚至也有跟佛教一样的毛病,把寺庙作为赚钱的工具,而忽视了信仰本身,道教存在很多问题,但是并不是因为这些问题,我们就忽视道教,不认同传统文化;无财不养道,为道教引用商业方式我认为可以接受,但是,如果为了商业来弘扬道教,这个是本末倒置,在操作形式上,可能两者一样,在追求目的上,却南辕北辙截然不同,一个是为了信仰,一个是为了商业。
无论看法如何,道教就在我们周围,当你欣赏一件事物的时候,你会放大他的优点,当你厌烦一件事物的时候,你会放大他的缺点,你最爱的人和你最恨的人,往往是一个人,爱他的时候,任何缺陷都可以忽视,恨他的时候,任何优点都不是理由,淡泊对待,如茶如水,才能恒久;对待宗教也是,任何事物都有优点和缺点,传统文化也有精华和糟粕。
关于封建迷信的问题,兴扬也说过,传统的不意味着就是迷信,迷信从字面意义上来说,便是盲目的相信、盲从于别人的看法、被别人误导、痴迷而不可自拔,盲目的迷信传统文化是迷信,盲目的迷信科学也是迷信,兴扬见过很多虔诚的信众,但是我自身最反对的恰恰是迷信;科学便是在不断的发现错误中进取,从科学的角度来看,能够正确的对待宗教信仰才能树立一个完整的人生观,科学与信仰并重,盲目的相信科学和盲目的相信神灵一样是可怕的;很多人对于传统的事物,抱着一种戒心来看待,以为我们的落后就是由传统文化造成的,却忘记了我们曾经领先世界几千年。
对于我们道教的一些传统科学体系,我们应该以现代人所能理解的方式,通过科学化的语言让信众了解,让对传统文化感兴趣的人理解,让专研传统科学的人士有章可循,除了从道德上完善自己,我想要让道教在现今社会发展,还必须完成科学知识体系的对接,让更多的人正确的对待传统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