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鬼影憧憧(2)(1 / 2)
到了晚上,他们已经知道了除江信雅以?外三个演员的名字,高个子叫柯子新,另一个男生叫赵耀,而那?个一直都不怎么说?话看起?来很木讷的女生则叫周苏。
一块儿吃饭的时候,江信雅一直缠着商略问这问那?,商略一开始还?算耐着性子,回她个一言半语的,后来觉得?她的话实在没营养,便一味埋头吃饭,只装作听不见她叫他。
江信雅很少?遇到这种冷遇,有些恼怒地撅起?了红唇,但是又禁不住觉得?商略这幅爱答不理的模样个性极了。
苏浅醍坐在商略的对面,看到这一幕觉得?可笑,有忍不住有些吃味,凉薄的目光往江信雅脸上毫无感情地扫了两下,就跟在看案板上的一块肉似的。
商略敏感地觉察到苏浅醍的不悦,闷不吭声地给?他碗中夹了块鱼。苏浅醍用筷子捅了捅煲得?鲜嫩的鱼肉,一副看起?来毫不在意的样子,眼角却偷偷弯了些。这头野兽,烂脾气改不好,讨好他的手段倒是长进了不少?。
苏浅醍尝了口鱼肉,眯着眼故意对商略道:“知道你爱安静,尤其是吃饭的时候,总不至于给?人夹个菜也这么默默的吧。”
江信雅听到这话呐呐地闭了嘴。
商略心领神会地翘了嘴角,“给?你夹菜本是应该的,又有什么好说?的。”
江信雅没听大明白,反而是坐在苏浅醍身边的周苏抬头看了两人一眼,望见他们那?默契的对笑,推了推眼镜,似乎是在遮掩眼中的笑意。
陈导依据两人的吩咐,只订了一间大床房,晚上,夫夫俩刚躺上床,门铃却响了。
商略打开门,看到画着淡妆,穿着丝质睡衣,楚楚动人的江信雅。
“我?……”
江信雅刚咬着唇起?了个弱不禁风的范儿,门又“啪”的关上了,简直难以?置信刚才发生了什么的她瞪着眼,脸上又青又白,想再敲门,又觉得?实在掉价,愤懑地狠狠跺了几脚,转身回房。
没走几步却撞上一身古板的棉质睡衣的周苏,她尴尬地不知对方有没有看到刚才那?一幕,又觉得?这女人没脸蛋没身材怯怯懦懦的样子实在讨厌,于是一眼瞪回去,“看什么看!你不如回去看看自?己这老土的样子!”
说?完健步如飞地走了。
目送江信雅离开的周苏推了推镜架,脸上挂着淡然的笑,看起?来一点?也不没将对方的羞辱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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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中悬浮着老木头潮湿的霉味,老旧的灯泡明明灭灭,拨弄着河念的心弦。她深呼吸着,努力调节心跳,一步步走了进去。
薛桥死后,这还?是她第一次一个人到薛桥的房间,虽然极力劝诫自?己不语怪力乱神,可是站在这阴测测的屋内,河念还?是禁不住胆战心惊,她紧紧绷着神经,好似眼角的余光随时都能捕捉到一些不祥的东西。
心中的不安在叫嚣,河念好几次想要?放弃离开这里,可是每当这个时候,薛桥死时的表情还?有她手下用血描出?的符号就从?她眼前闪过,那?是只有他们俩才知道的图案,薛桥一定是在给?她提示着什么,一想到薛桥那?惊恐绝望中带着不甘的表情,河念就坚定了决心,她一定要?找出?真相,还?薛桥一个公道。
靠近卫生间时,即使警察已经清理了现场,但她仍有种血腥味在鼻令人作呕的感觉。
‘啪!’
打开浴室的灯,薛桥的死亡现场再一次展现在她面前,苍白,平静,多?么可笑啊,这里曾经记录了一个生命的流逝,从?她的日常,再到死前的挣扎,可是现在,轻轻一抹,就将一个人抹了个干干净净。
就在河念想要?进入浴室再好好检查的时候,身后主卧的灯突然自?己熄了,河念一惊,紧张地向后望去。
她眯着眼极力辨认那?黑暗中多?出?来的虚影,直到她越看越觉得?,这莫名的人影很像薛桥。
河念艰难地咽了口唾沫,颤抖着嗓音道:‘是……是谁?’
……
‘薛桥……是你吗?’
……
‘是你吗?薛桥……’
她的声音克制不住地出?现哭腔,那?个人影似乎动了动。
然后她看到,一直白得?像石膏做成的手僵硬且毫无生气地抬起?来,那?被?鲜血涂满了的手指,直直地指向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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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信雅犹如搁浅的鱼一样从?梦中惊醒,房中开着空调,可她却出?了一身的汗。手背拭这额上的汗,江信雅的眼中不自?禁流出?生理泪水,梦中那?种心脏骤缩、对未知与死亡的恐惧感仍然如蛆附骨,让她心慌。
对于接连出?现的死亡事件,她一直都觉得?闹鬼之说?很可笑,没准那?几个她连长相都记不清了的同演只是入戏太深了,或者是有人想要?恶意炒作,毕竟现在《鬼影憧憧》的确是未播先火。而对于同伴惨烈的死法,她只觉得?恶心,不愿多?想。
可是为什么,她会一遍遍地做着与电影场景想同的梦,而且,比她拍摄的时候要?更?加逼真,更?加心惊。就好像,在梦里,她真的是河念,一个普通的小说?写手,住进了一栋老公寓,和另外六个形形色色的年轻人当着舍友,过着平凡却充实的生活,直到有一天死亡降临到他们身边……
辗转反侧的女演员看不见,一道黑色的影子从?她的身下慢慢脱离,滑下了床,没入地板。
而她的房门外,商略双手插口袋,站了半响,眉宇间有些不解,也有凝重。
天将亮时分,苏浅醍回到酒店,在大门处遇上倚墙而立的商略。见他望向自?己,苏浅醍遗憾地摇了摇头。
两人立在一处,商略一双手捧上苏浅醍比清晨更?低温的脸颊。
温暖的掌心包裹着自?己,苏浅醍握着他的手腕,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这并不是他在喘息,只是苏浅醍放松的一种方式。
见商略一直不说?话,苏浅醍笑问:“在想什么?”
“想吻你。”
苏浅醍恶劣一笑,拉着商略躲到门外电线杆后迅速交换了一个亲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