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石厝摩罗(1)(1 / 2)
打开门,扔开钥匙,商略一只胳膊搭着门,“身为警察擅闯民宅你们头儿知道吗?”
大咧咧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的人微微一笑,“我只是来拜访我的救命恩人。”
“没带礼,没诚意。”
“这不是一般的礼都配不上你的档次嘛~”
“那你打算怎么报答我?”
苏浅醍眯着眼,“我回去琢磨了一下,这么大个市你为什么偏偏住在御盛呢?因为这里乱嘛,说不准藏着些什么东西呢,妖魔鬼怪出现的几率比其他地方要大。而你,是以这些为食的。我说的对吧?”
商略挑挑眉头,关上门,在苏浅醍对面坐下,“还算你猜得差不多。”
“那我再给你指条路。我可是重案组的人,接触到这些事情的机会也是比较多,以后我帮你留意那些比较诡异的案件,让你找食物更加轻松。如何?这个主意不错吧!”
“条件。”
聪明!苏浅醍打了个响指,放下翘着的腿,手肘支在膝盖上,“只要你解释一件事情。”
“什么事?”
“我的身体,是不是有什么不对劲?为什么你们要特地关注我的左眼?”终于说到关键,苏浅醍耸耸肩,做出一副很淡定很随意的样子,但是商略一眼就看出他的紧张。
活了二十多年,苏浅醍从来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正常的,但是镜神的经历令他意识到,自己身上是有什么同别人不一样的。
为什么四个人一起昏迷,却独他一个看到了那些事情,而且也只有他一个不受镜神的法术影响,清醒地记得这一切。还有被桥姬拉下水的那个时候,那些扭曲变动的光影,像一条条挣扎而起的人影,黑与红交织拉扯的画面,他像看到了一片炼狱,与其中遍野的孤魂,受着烈火的炙烤,苦苦挣扎,却怎么也无法逃脱。那种心悸的感觉,现在想起来都还是让他刻骨铭心。
这些事情堆积在他心里,让他越想越不对劲,还有之前一次在周宅,一次在御盛大厦底,商略和胡途都是碰了自己的左眼睛,然后说了一堆稀奇古怪他听不懂的话。苏浅醍最终决定要搞清楚这一切,究竟是不是自己的身上有什么奇怪的东西。
其实在看到苏浅醍的时候,商略就有预感,对方是为了这件事而来的。但是他仍然觉得有趣,别人知道了他非人类,而且还非常凶残地以那些东西为食,就算不惧怕排斥退避三舍,也要敬而远之,这个小警察倒好,上赶着来和他做生意。和自己这种捉摸不透的危险分子打交道,却一点也不担心自己的人生安全,究竟是自己最近气势变弱了,还是他太有自信太没心眼。
真要说起来,商略这人不爱找麻烦,又很中二,谁都看不起,所以很长时间以来都是独来独往,与人无争,但说实话一模一样的日子过多了谁都会觉得无聊的,无奈妖族中要么不屑要么不敢跟他打交道,人类则是打不起交道,好不容易遇到一个身上有点秘密,也一点都不怕事的人,他真是觉得有点意思,自然就起了玩性。
笃定苏浅醍很想要得到答案,商略故意做出一副没兴趣的样子,“我似乎没有为你答疑解惑的义务吧。”
“可是你只要动动嘴皮子,我可是帮你解决生计问题,你不亏吧!”
自然是不亏的,他也不怕苏浅醍跟自己耍心眼,以对方目前的情况来看,是绝对没可能威胁到自己的。要实在哪天厌烦了……商略看向苏浅醍的左眼瞳,琥珀色的瞳仁,颜色很干净,比右眼要稍微显得浅淡一些。
“听起来,好像还蛮划算的。”
就当养个储备粮食,等合适的时候,再加餐好了。
“你说,你要帮我找食物,是吧?”
******
当晚,商略与苏浅醍约在了城中一片老城区。
面前这栋房子虽然年纪已经很大了,但是整体来说并不破败,房子很大,青瓦黑烟囱,如果不是深夜来,红砖墙和五彩琉璃窗会看得更加清晰。
这本是一所普通的教堂,按理也该是一栋很受欢迎的西式建筑,可是手电筒可以照射出,这座教堂无处不透着冷清,门前堆着肮脏的落叶,蜘蛛网爬满了大门和屋檐,灰黑的尘絮更是粘得到处都是。让它沦落到这个地步的,只是几个添油加醋的故事,也就是关于它闹鬼的传说。
石厝教堂建造于民国时期,这片老城区之所以保留到现在,也是因为它曾是使馆界,盖的全是西味十足的洋房,石厝教堂正是其中之一。不过相较于其他保留完好的建筑,石厝教堂就显得寒酸多了。
苏浅醍只在报纸上看过相关的有历史价值的建筑报道,关于石厝教堂的介绍并不多,图片也只有大门外的一张全景,并没有内部的详细描述。
“你叫我来这做什么?”
商略目不转睛地盯着教堂的大门,苏浅醍觉得就算没有自己手中的手电投照,对方的眼中也能发出光。
“石厝教堂里有个东西很狡猾,我一直找不到他,你帮我把他引出来。”
“为什么非得是我?要是厉鬼想吃人你随便丢一个进去不就好了==。”
“哼,我看上的东西,怎么会这么没水准?那家伙可不好糊弄,一般的诱饵不够。你不是想知道自己身上的秘密吗?和这也有点关系。”
“你都还没把真相告诉我,凭什么让我为你冒险?我要是死了找谁哭去。”
“这么早就捅破一切多没意思。我们不如一点点来?再说了,有我在,谁动的了你?!”
阴暗中苏浅醍也不确定对方有没有笑,但这话中揶揄的味道可不浅,对方不信任他,不过他也觉得没什么。
商略向门内走去,苏浅醍赶紧跟上。
进门的瞬间,商略握住了苏浅醍的手,苏浅醍心中一跳,忙不迭甩开了他。商略却连看都没看他,继续刚才的话,“你不用担心,并不是有什么东西附在你身上,至少目前你是安全的。”
“目前?”
“以后的事谁也说不清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