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情敌暗涌(2 / 2)
待要婉转请他出去,千山已是笑道:“妹妹常年呆在闺中,可知自己早已声名在外?如今外头的少年侠客,都羡慕我好大福气,能娶到江湖第一美人。”月寒羞赧地别过脸去,低声道:“外头的胡言乱语,何必说给我知!”
千山笑道:“我只是想说,江湖传言不尽可信,因为江湖第一美人虽然近在眼前,我却是看得见、吃不着!”
月寒面色剧变,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似乎难以相信他竟会说出这番轻薄话来。
千山又笑道:“妹妹怎么了?还在生我的气么?我便献上这珠花,向你赔个不是了!”
月寒睃了一眼,扭头不接,千山便将手中的那支珠花递到她身前,在几上轻轻放下,顺手却又拿起她的绣花绷布,左右看了几眼,摇头晃脑地品评道:“妹妹这绣的却是什么花?丛丛簇簇,密密麻麻,颜色也忒地素净了。”
月寒迅速回过头,红着脸一把夺回绷布,低低道:“本就是练手用的,当然难看了。”说着便低下头去,不再言语。
屋中气氛一僵,千山眼珠一转,忽地伸出右手,紧紧抓住月寒左手,笑道:“妹妹可是觉得我欺负你了么?”
月寒眼含委屈,仍是不发一言,一边抽手,一边又伸手想要推开他。
千山干脆将她右手也给钳住,越握越紧,直至她痛出泪来,满脸尽是楚楚可怜之色。千山心中大爱,一把将她拉得站起,顺势拥进自己怀里,看着她绝美的脸,笑意更深,缓缓道:“妹妹难道不希望我欺负欺负你么?”说着便欺下身去,意欲吻她。
月寒极度惊慌,双手乱扭,大力挣扎着往后退去,想要挣脱他的怀抱。千山一时不察,差点被她逃了开去,幸又及时捞回。一退一进之间,月寒的背已是撞到了身后书架。书架轻轻一晃,却有一把小小的折扇从顶上滑了出来,跌落在地,发出一声轻响。
千山一急,怕月寒撞得疼了,却见她面色已由潮红变得苍白,无力道:“连大哥,我还没有做好准备。”
千山握紧她的肩膀,深深看进她的双眼,半是严肃半是玩笑道:“怎能说还没有做好准备?妹妹难道没有想过么,我已年近十九,我们父亲在我这个年纪,都已经有孩子了。若是妹妹去年及笄后,我们即刻完婚,如今你怕是也有身孕了。所谓夫妻恩爱,天经地义。我不过相思成苦,只想一亲芳泽,妹妹为何如临大敌,一再推拒?莫不是不喜欢我了?看上别人了?”
月寒全身一震,眼神迷蒙,身子轻颤如薄翼,定定看他,终于不再退避。
千山的手在月寒背后轻轻抚摸,感觉怀中的人娇羞如嫩蕊,不禁温柔地笑了笑,两片薄唇缓缓覆盖下去,在那红润樱唇上轻吮良久,复又辗转到脸颊,爱怜地吻去她两行清泪。
千山将月寒送回坐中,顺手拾起适才撞落的那把折扇。那扇子大概已被搁置了许久,竟已微微蒙尘。月寒以手掩唇,深思恍惚,犹然沉浸在初吻的感觉中,对他的举动并未注意。
千山看她一眼,不知怎的,忽地心中一动,甩手挥开折扇,却见一面画着点点寒梅,倒也寻常,翻开另一面,果然题着一首小诗。他微微一笑,道:“这把小扇已然脏了,便扔掉算了。”
月寒像是刚刚才回过神来,轻轻“嗯”了一声,也微笑道:“好。”
千山回到自己所住的小院,逸风正巧也刚回来,一见他便欢喜唤道:“大哥!”千山见他满头大汗,便问道:“一下午做什么去了?热成这样?”
逸风一口气喝了一大碗凉水,喜孜孜回道:“我先跟星妹妹对剑,后来便去玩了会蹴鞠。——还是她告诉我说,二师叔嫌新收的几个弟子过于文弱,便命学堂新开了一门蹴鞠课,她偶然见过,觉得那课上得实在有趣。我去了一看,果然也是如此,那几个弟子弱不禁风,跑起来东倒西歪的,可把人笑死。”
千山也跟着一笑,若有所思道:“蹴鞠么?可有许久没玩了。星妹妹竟也爱好此道么?”
逸风摇头道:“因为修武也参加了蹴鞠课,她去旁观而已,她自己倒是不玩的。”
千山“哦”了一声,道:“修武也参加了?——那么,我也可以参加么?”
逸风反应不及,“噗”的一下,喷出一口茶水,接着便“嗐嗐”一阵猛咳。
逸风这一吃惊,好容易缓过劲来,笑道:“大哥,你可是一等一的蹴鞠好手,整个璇玑山无人能敌。如今玩到兰溪谷来,有点太失身份了吧。”
千山笑道:“无妨。你原也不赖,若是叫上几个合适的人,也有望和我打个平手。”
逸风夸张笑道:“不是吧,大哥你当真想打?——也罢,小弟就陪你玩玩。不过丑话说在前头,这回保不定输的是你,赢的人是我哦。所以咱们不妨先拿出点彩头来,上了鞠场也够尽兴。”
千山失笑道:“你小子,就知道你还惦记着爹的宝贝剑法呢。也罢,你若是赢了,我便教你三招璇玑剑法。反之,你若是输了,便替我打三回洗脚水吧。”
逸风一听,不仅毫不生气,反而大喜过望,想也未想,满口答应。只因璇玑剑法乃现任天机剑宗宗主、当今武林盟主连若友亲手所创,其中极多变招,奇诡非常。因其极难掌握,连若友便仅传了长子千山。次子逸风也早就想学,但连若友每每以他剑法根底尚不深厚为由,拒绝传授。
逸风连夸几句“大哥真好”,便出门去拉帮手去了。他自是找了修武,当然并未说出与兄长的赌约,只说此次比赛极其要紧,与自己大有干系,请修武务必全力相助云云。
修武因昨夜醉酒之事对他略感亲近,又想着踢球不过是小事一桩,便也一口应承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