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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到地方,把人扔进去,猴子等人就离开了。
“就丢这儿安全吗?”
“那有什么,两个鸡都捉不了的,还能飞上天?而且这村子都是我们的,大熊你是不是有什么精神病啊,担心这?”
“我总感觉哪里不太对。”
“你可能就饿的。这破路差点把老子年夜饭呕出来,走走走,吃碗羊肉馄饨,啥都好了。”
……
铁门落锁,说话声音也渐渐消失。
确定猴子等人已经离开,容枝才睁眼,招呼旁边的傅柏,“你怎么样了?”
傅柏在观察四周,只讲,“还好。”
山路颠簸,天气又闷,刚才在后备箱,她差点没吐出来。她都无法忍受,更别说傅柏那样的人,她那会儿是真担心傅柏会吐出来,让猴子发现他们醒了,好在没有。
傅柏生来矜贵,可刚才到现在,无论怎样难捱,他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容枝反手拿出刀片,割开紧绑双手的麻绳。等到双手完全摆脱束缚,她微微活动手腕、脚腕,然后去给傅柏松绑。
傅柏看完环境,确定他们是在一个废弃杂货间,正想跟容枝商量,转头却看见容枝正朝他走过来,她手里拿着薄薄一片刀片,原本绑着她的麻绳,此刻散落在地上。
“这里应该是曹镇一个边远村落,整个村子都是他们的人,估计是拐/卖/人口中转站。”容枝一边低着头替他割麻绳,一边说。
傅柏拧眉,“你知道?”
“不过没关系。”容枝知道他想问什么,“昨天晚上我就跟卓迟商量过了,而且……”
她取下项链,看向傅柏,“我带了定位的,卓迟估计已经报警,警/察跟踪定位,不会来得太晚。”
白皙掌心,项链心形吊坠泛出微弱白光。
不放在眼前,几乎不可见。
是蓝牙定位。
在手机没有用的情况下,利用这个,确实可以追踪定位。容枝之前没有戴项链的习惯,这次却在睡觉时,戴上项链,叮嘱卓迟,又在一楼,他们动手前睁眼提示。
原来她是什么都知道,早有打算。
那群人想带走她,或者说那背后的人想置她于死地。而她将计就计,想从他们这里得到一些。可是,用这种办法,即便做好打算,也不一定万无一失,虎穴虎子,怎么都充满危险。
傅柏压眉,“你想知道背后的人是谁?”
容枝看他一眼,点头,“差不多吧。”
傅柏心下叹息,沉默两秒才说,“我可以帮你。”
他语气沉重,十分认真。
容枝半蹲下来,细白手腕上,有被麻绳束缚过的青印。其实做出这样的决定,想到这种办法,她劝了卓迟很久,刚才被绑在后备箱的时候,也很难受。可是,回到曹镇,或者说,想要摆脱那些过往,就一定要面对这些事情。
在这些事情上,没有人可以帮她,她也不相信除自己以外的任何人。
只有她在,才会万无一失。
但是。
这些都不必说。
容枝扬眉,笑了笑,说着,“我知道了,下次肯定让你帮我。”
她是在笑,唇红齿白,温婉明和。
但黑眸是凉的,嘴角笑意也和峨眉雾一般,是虚无而空泛的。
她不是想笑,也不是真的相信。
她只是觉得这样说出来,他会开心而已。
傅柏知道。
容枝只是看上去温和好相处,实际上,她一直将自己紧紧锁在坚硬的柜子里,没有人能进得去,也就没有人可以伤害到她。
可是很正常。
人的品性与遭遇息息相关,容枝的遭遇,并不会好。
傅柏眸色黯淡两分,卸去麻绳的手,指骨紧叩,微微泛青,却像是相信她的话,勾唇笑着点头,“好。”
容枝没发觉他的异常,径直走到窗户边。
杂货间怕风吹雨打,基本密闭,只有很高的地方有一个小窗,所以猴子他们才会那么放心将他们锁在这里。容枝是踩着堆积着破凳子才勉强能够看见窗户外。
零落几栋房子坐落在群山之间,看上去还很新,是地震之后,不愿意搬去镇上的村民,在这里重新修建的房子,建筑材料二次利用,花不了多少钱,但与世隔绝,在这样别人根本进不来、社/会不会去关注的地方,他们能做很多事。
很多龌/龊事。
容枝冷淡看两眼,才从凳子上跳下来,面向傅柏,与他商量接下来的计划。
……
羊肉馄饨一直是村里特色产品,猴子吃了三大碗,还没吃饱,就被纹身男赶回来看守。
他就不懂,那两个弱鸡有什么好值得看守,整个村子都是他们的人,说得没看守就会跑了一样。
猴子骂骂咧咧,在杂货间门口,倒是见到来接头的王姐,猴子蹲在仓库门口,叼着半根狗尾巴草笑,“王姐这次带了几个。”
“就五六个,最近行情不太行,”王姐本名王婵,是个看上去挺朴实的中年妇女,却用那张脸干拐卖的勾当,她家就在猴子家附近,两个人特别熟,浑话说了几句,就指向杂货间,“这次货怎么样?”
猴子:“正点,不过还有一男的。”
王姐皱眉:“大的?”
猴子撇嘴,“大得很,四脚弱鸡一个,不顶用。”
他们这一行,就稀罕小孩跟女人,要个弱鸡男干什么,浪费粮食。
王姐:“带个男的干什么?那女的相好?”
猴子点头。
王姐眉头皱得更紧,“那不是个雏啊,这价可高不了。”
“说不准,靓得很。”猴子笑容贱兮兮,站起来,“进去看看?”
王姐:“能行吗?”这样开价之前,都是不见货的。也就跟他们关系好,他才告诉不是雏。
猴子想着里面女人的脸,纹身男和大熊都不在,他心有些痒痒,“怎么不行了。”
王姐一见他这色眯眯的模样,就知道他想干什么,“瞧把你给急的,真能这么靓?”
猴子嬉皮小脸,掏出钥匙去开门。
门才打开,人刚走进去,梁上放好的东西掉下来,砸了个两眼发黑。
猴子还没来得及反应,感觉膝盖被铁锥刺了一下,疼得他龇牙咧嘴,直接跪在地上,身边的王姐则直接被砸瘫在地。猴子瞪圆眼睛,朝着站在门口的傅柏扑过去,“你个……”
但还没站起来,直接被一脚踹在地上,掀起灰尘,呛得他眼睛发红,他觉得是意外,是刚才被砸过的意外,所以才会被弱鸡打败!然而,在他试着翻动的时候,发现根本动不了。
踩在他背脊上的,似乎不是人的腿,是象腿!
而那个人,用这种力气,却像是个没事人一样,淡淡而平静的,“想问什么就问吧。”
他云淡风轻。
自己却动弹不得。
猴子惊了,说好的没有力气的弱鸡呢。
容枝看着也有些无奈。
其实这不是最好的办法,这样威逼他们,得到的讯息不一定会比示弱时,他们炫耀出来的信息真实。她过来了,还有更危险的办法,能得到更多讯息的办法,但刚才商议的时候,傅柏直接否决了,最后才选了这么个折中,却也最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