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责问(1 / 2)
宋乾坤的脸上笑容满面,他似乎并不常这样笑,以至于那张以往时刻都板着的脸蛋,此刻上面满是褶皱,看上去多少有些古怪。
一旁的宋桐儿也好,宋子墨也罢,亦或者那些门中弟子,都神情错愕的看着这宋乾坤,至少在他们的印象中,可从未见过自家门主这幅模样。
哪怕是自诩为见惯了大风大浪的李丹青的也是一愣,心道这宋乾坤说话的风格和方才出场时的气场未免太过天差地别了一些。
宋乾坤可丝毫不在意李丹青的心头在如何作想,只是见李丹青不曾理会他,便又笑呵呵的言道:“我这孩子素来顽劣,我呢又事务繁忙,对门下弟子约束不周,让世子受了惊吓,这样,我让他们这就给世子跪下赔个不是,还望世子大人不记小人过,不与他们一般见识。”
说着,宋乾坤便侧头冷着目光看向身后的众人,喝道:“愣着干什么,还不跪下给世子道歉?”
这些摇虚剑宗的弟子,年纪最长者也才三十出头,清一色的都有星罗境的修为,可见在宗门中的地位决计不低,如何受得了这种折辱,顿时一个个面色难看。
宋桐儿更是脸色通红的看向宋乾坤言道:“宗主!这李丹青打伤了少宗主,还毁了师兄弟们足足十余口飞剑,怎么到头来我们还要给他赔不是!?”
“闭嘴!”宋乾坤却在那时爆喝一声:“李世子是我武阳朝的大英雄,没有他在应水郡抵挡四十万幽云大军,此刻燕马郡早就被战火波及,哪还有让你们胡闹的余地!?”
“哼,北蛮子都是乌合之众,换谁上不一样可以把他们打得落花流水,他不过是运气好了些而已。”宋桐儿很是不服的言道。
有这样的念头倒也并不奇怪,事实上,哪怕是武阳城的朝堂之上,也不乏有人有这样的论调。毕竟幽云这些年来,对武阳朝的俯首称臣,早就让武阳朝廷上下对于幽云放松了警惕。故而朝廷方才能提出,弃守应水郡,在燕马蓝山二郡驻防的构想,就是笃定了幽云人没那么大的胃口。
“你再敢胡言!”而听闻这话的宋乾坤却面露厉色,这样说着,一只手高高举起做势就要教训口不择言的宋桐儿。
宋桐儿在那时脸色煞白,可这时,李丹青却走上前来,笑呵呵的言道:“无妨无妨。”
“宋宗主可能不知道,我与小蛮子可是喝过血酒的铁哥们,我们这久别重逢,他拉着比拼武艺,这才让宋宗主误会了。”
李丹青笑呵呵的说着,伸出手一把搂住一旁的宋子墨的脖子,甚是亲昵。
宋子墨的心头自然有千百个不愿意,但在与李丹青逢场作戏还是跪下来给他磕头认错之间,还是很明智的选择了前者。
宋乾坤也是个人精,他眯着眼睛看着李丹青,脸上又挤出了一抹与他那严肃模样极不相符的笑容,言道:“这样啊!我就常听犬子提起世子,本想着犬子这不学无术的性子,怎么能与世子这样的人杰交到朋友,还以为他是在说大话,如今看来还是我看低了他。”
“想不到这臭小子本事没多少,但狗屎运倒是不错。”
李丹青闻言讪讪一笑,顺着宋乾坤的话便说道:“我爹常说,老天爷是公平的,给了人平凡的相貌,就会给人不凡的运气,给了人不凡的容貌,那他的运气通常就不会太好。”
“本世子就没有小蛮子这样的运气,无法交到如本世子这般,肝胆相照忠义无双的朋友,空有这一副绝世的皮囊,每每想到这些,本世子的心底也不免有些遗憾。你说对吧?小蛮子。”
李丹青这样说着,还甚是苦恼的叹了口气,然后看向身旁的宋子墨如此问道。
宋乾坤闻言嘴角的肌肉抽动,早就听闻过李丹青那纨绔的名声,但宋乾坤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位世子大人不仅臭名昭著,性子顽劣,这脸皮也厚得出奇,这样不要脸的话说出来那是脸不红心不跳。
一旁的宋子墨
心底有千百个不愿意,但还是不得不应和道:“是c是c是”
心底却暗暗腹诽道:这家伙也忒不要脸了些,就他这人模狗样,也能算是绝世皮囊?不对
想到这里,宋子墨忽然脸色一变。他说他长得帅,所以没运气交到他这样好的朋友,那能交到,岂不是在骂本少爷生得丑陋!?
这样的念头一起,宋子墨双拳紧握,却奈何因为自己父亲在场而不敢发作,只能是恨得牙痒痒的。
“既然只是玩闹,那在下也就放心了。”宋乾坤在这时微微一笑,转而又说道:“世子好不容易来我摇虚城一趟,不如小住几日,让宋某也好尽一尽地主之谊,你与小儿既然交好,这么久未见想来也有很多话要说,留下来也
可好好叙叙旧,世子意下如何?”
“也好也好。”听见这话的李丹青丝毫没有听出宋乾坤言语中的客套之意,反倒忙不迭的点了点头。
宋乾坤心头一凛,脸色微变,但转而就收敛了这样的神色,干笑两声言道:“那我摇虚城可就蓬荜生辉了”
而李世子似乎根本没有看出此刻主人家的不满,依然一脸兴奋的言道:“我早些年就听人说起过,摇虚剑宗的有两大神物。”
“一曰听剑楼,二曰悟剑阁。”
“本世子好不容易来了,就是不知道宋宗主愿不愿意给我几分薄面,让我和我这些徒儿去里面长长见识。”
这话出口,宋乾坤还未说些什么,一旁的宋桐儿确实面露愤慨之色:“你痴心妄想!”
“听剑楼与悟剑阁是我们摇虚剑宗的圣地,哪怕是门中弟子想要去到这二处,也要功劳在身,你一个外人,也敢信口雌黄要入我剑宗圣地!当真是大言不惭!”“休得胡言!”宋乾坤却在这时爆喝一声,叫住了怒骂的宋桐儿,宋桐儿的脸色一白,虽然心有不甘但还是在那时收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