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一、你好,爱情(1 / 2)
杨善深第一眼见到苏荏苒的时候,她正在讲台上做一场辩论赛最后的陈词。
那天杨善深顶着大太阳在普林斯顿的学院里绕了很久,久到唐立行以为他准是出了什么意外——阿深一向是最一诺千斤言出必行的,他答应了会来就一定会来。所以唐立行焦急的不顾得台上的辩论赛偷偷溜出礼堂拼命连环打他手机。
当杨善深终于找到礼堂的时候,辩论赛也马上就要结束了。杨善深从侧门偷偷溜进礼堂,轻手轻脚的就近找了个空位坐下,朝不远处回头到处找他的唐立行一挥手,算是打过招呼了。
看到唐立行已经放心的坐下,杨善深抬起头来准备听听这场辩论最后的尾巴。
然后他就看到了苏荏苒。就那么一眼。
苏荏苒的座位在舞台最深的地方,她站在那儿,穿着一件再简单不过的白衬衫,双手空空的没有任何资料,她微笑着望着她的对手。
她字字铿锵,神采飞扬。
但是杨善深其实根本没有听见她在说什么,他只知道他看见了她。从那一个刹那起,周围的世界似乎都暗了下去,上帝从天上降下一道金色的光,不偏不斜的照在苏荏苒身上。
杨善深就是在那道光里看到了她的眼睛,那双乌亮的眼睛里没有任何污渍或锈迹,似乎那里面没有放任何人,但是杨善深却感觉到,那双眼睛拥有着最友善的笑意。
辩论赛结束之后,苏荏苒从杨善深身边的门出了礼堂,杨善深正举足想去追她,但是唐立行就在那一刻迅雷不及掩耳的挡到了他眼前。
“阿深,你怎么了?”唐立行看到杨善深失魂的样子,疑惑又想笑。
“我没事。”杨善深的眼睛和心跟着苏荏苒出了礼堂,身体却还被挡在唐立行面前。
“嘿嘿,”唐立行看着他笑,顺手搭上他的肩膀,“晚上有个舞会,你去不去?”
“不去了。”杨善深现在根本收不回他的兴趣投到别的任何事上,苏荏苒人虽然已经走远,他眼睛却还在礼堂外面寻觅。他摇摇头,对唐立行说,“明天早上有会要开,今晚该回酒店好好睡一觉。”
唐立行耸耸肩,揽着杨善深跟着人群往外出,走了几步,他又笑道,“怎么样,普林斯顿这个迷宫比起圆明园来怎么样?”
杨善深停了步子。
自打前年和唐立行去过一次圆明园,而自己那次恰巧不慎在里面迷了路还差点在乱石堆里过夜之后,此事就时常成为唐立行取笑他的把柄——好在他来来去去也就只有这么一个把柄而已。
所以每当他开车又找不着方向或者又在什么地方打电话给唐立行问路的时候,唐立行就会肆无忌惮的大笑他“路痴”。
杨善深黑了脸,狠狠的白了唐立行一眼。
看到黑了脸的杨善深,唐立行忙敛了笑意,一本正经的关怀道,“不是我说你啊阿深,你找不着路了怎么不打个电话问问我,我等了那么久都不见你来,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意外。”
意外?他能出什么意外啊。杨善深不以为然的撇撇嘴,心想,如果我打电话告诉你我在普林斯顿里的校园里走丢了,那你岂不是要嘲笑我笑到撒手人寰啊。
唐立行从杨善深的表情里看出了他在想什么。唐立行想笑又没笑出来。
“对了,”杨善深侧过头,“刚才那个女生……她叫什么?”
“女生?”唐立行挑眉,“什么女生?哪个女生?”似乎想起什么的唐立行一脸恍然大悟,“哦我知道了!你刚才在那里不知道失魂落魄的想什么,原来是想女生啊!啊啊啊快从实招来!你什么时候认识的女生?”
“什么跟什么,”杨善深皱眉,“我说刚才辩论的那个女生,就是我进来的时候做最后陈词的那个,穿白衬衫的那个。”
“白衬衫?”这回轮到唐立行皱眉,“整组人都穿同样的衣服,一台的白衬衫,我知道你说的是哪个?”
是吗?一台的白衬衫?我怎么没看到。
“最后陈词……哦我知道了!”唐立行再次恍然大悟,“我知道你说的是谁!你在说阿苒是不是!你看上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