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 13 章（2 / 2）
最后还是破罐子破摔般地走了出去。
意外的是，外边没看到白林秋。取而代之的，是下了车之后就没再见到的何皎封。一时间，何皎皎窘迫和尴尬的情绪稍稍淡了些。
注意到她的身影，何皎封朝她招了招手。
何皎皎沉默着走到他的面前。
盯着她红通通的眼，何皎封稍稍弯腰，问道：“小鬼，你哭什么？”
听到这话，何皎皎的眼泪又开始往上涌，声音带哽：“丢脸。”
何皎封：“谁说你丢脸了？”
“就是丢脸。”何皎皎拿手背擦眼泪，“呜呜…呜你还给我拿透明的袋子装……别人都能看见……”
“这是收银员给我拿的袋子。”何皎封觉得好笑，“你怎么还怪我头上了，你去怪收银员啊。”
“我不管…呜呜呜……”何皎皎呜咽着，任性道，“你得给我找个不透明的袋子……”
“我上哪给你找去。”何皎封被她哭得烦，直起身，朝她伸手，“行了，我帮你拿。这样丢脸的就变成我了，行了吧。”
闻言，何皎皎朝他的方向看。似乎同意了这个提议，她的哭声渐缓，边掉着眼泪边把袋子递给他。
何皎封接过袋子，另一只手扯着她的手腕，嘲笑她：“还说自己不是小孩呢，屁大点事一个劲儿的哭。”
何皎皎一声不吭地把手上的眼泪都蹭到他的衣服上。
难得的，何皎封也没生气，只是道：“你脏不脏？”
何皎皎抽着鼻子：“我又没把鼻涕也蹭上去。”
何皎封凉凉地扫她一眼：“你敢。”
这话一落，何皎皎立刻拽住他的衣摆，仿佛一定要跟他作对，用力在上边擤着鼻涕。
何皎封：“……”
一大一小的两个人僵持了一阵。
何皎封先败下阵来，忍着脾气，只能又带着她到三楼的厕所。让她再去洗把脸，顺便收拾了下自己衣服上的惨况。
再回到那家烧烤吧时，时间已经接近晚上七点了。
何皎皎跟在何皎封的屁股后头进去。她偷偷地往前方看着，注意到白林秋跟桂路并排坐在一张四人桌上。
白林秋坐在靠里的位置，身子靠着椅背，脸上带着漫不经心的笑容，听着桂路说话，时不时应两句。
坐姿并不端正，总是懒懒散散的，像个游手好闲的大少爷。
但又莫名带着吸引力，让人挪不开眼。
何皎皎不知道为什么最后变成是何皎封来找她。她猜测，应该是白林秋给何皎封打了个电话。但想到不是他替自己去买那些东西，她也确实没那么尴尬了。
何皎封让何皎皎坐到里边的位置。
总算等到他俩回来了，桂路纳闷道：“你们去哪了啊？我都快吃饱了。”
何皎皎张了张嘴，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何皎封把手里的袋子放到椅子旁边，看了何皎皎一眼，瞎话信手拈来：“这小鬼跑去玩娃娃机了，半天不肯回来。”
桂路也没多想。可能是颜色相近，他甚至没注意到何皎皎身上的裙子换了一条，只是好奇道：“那一个娃娃都没抓到啊？”
“是啊。”何皎封缓缓道，“抓不到还哭鼻子呢。”
“啊？”桂路看了何皎皎一眼，安慰道，“小妹妹，没事儿。一会儿吃完晚饭，哥哥去给你抓一个。”
何皎皎装没听见，恰好跟对面的白林秋撞上了视线。
她瞬间挪开眼。
桂路没再继续这个话题，指了指一旁的菜单：“那要不再点一些？”
“行。”何皎封把菜单放到何皎皎的面前，“想吃什么自己点。”
桂路拿着串掌中宝啃着，问道：“何皎封，你喝不喝酒？来一扎呗，我一个人喝没意思。”
何皎封直截了当道：“不喝，我一会儿要开车。”
桂路翻了个白眼：“我去，你不喝，白林秋也不喝。哪有人来烧烤吧不喝酒的？”
何皎封：“你这不就见到了？”
何皎皎又悄悄抬眼看前方。
这次没再那么恰好地跟他对视。白林秋低着眼，用开水烫着一个玻璃杯，而后往里头装了大半杯水。在他抬起头的那个瞬间，何皎皎立刻收回视线。
随后，她用余光注意到，那杯水被放到了她的面前。
何皎皎抬头，乖乖道：“谢谢。”
很快，何皎皎点好菜，把菜单递回给何皎封。
何皎封扫了眼，正想喊服务员的时候，注意到其中点的两个串，侧头问：“这你要的？”
何皎皎：“对啊。”
“自己自觉点。”何皎封直接拿笔划掉，“别让我提醒你。”
何皎皎不太高兴，又不好意思在别人面前跟他争，只能小声嘀咕着：“吃一点又没事，我就点了一串。”
何皎封没耐心道：“一点都别想，我可没那闲工夫天天照顾你这小屁孩。”
桂路在对面指责：“何皎封，你妹想吃点东西你还不让啊？没事儿，小妹妹，你点，哥哥请你吃。”
“闭嘴吧。”何皎封没好气道，“她对牛羊肉过敏。”
“噢。”桂路立刻改口，“那小妹妹，你吃点别的吧。生病可不好受。”
本来就只是轻微过敏，吃一点又没事。
但何皎皎没有决定权，只能屈服。她端起面前的水杯，小口小口地喝着，听着另外三个大男人说着她毫不感兴趣的话题。
等了好一会儿。
何皎皎忍不住了，戳了戳何皎封的手臂：“哥哥。”
何皎封侧头：“干嘛。”
“我好饿。”
这家烧烤吧上菜的速度可太慢了。
何皎封往桌面上看了一圈，把一盘没怎么动过的牛河放到她的面前：“先吃这个，垫垫肚子。”
何皎皎哦了声，拿起筷子。
她正想装一小碗到自己的碗里时，突然注意到这盘牛河里还剩下不少的牛肉。像是发现了什么宝藏一样，何皎皎第一反应就是看向何皎封，而后又往白林秋和桂路的方向看了眼。
三个男人都没往她的方向看。
仿佛在做贼，何皎皎把其中一块牛肉藏进河粉里。
想一起夹起来。
那就没人能发现她的碗里多了块牛肉，也没有谁会知道她今晚偷偷吃了块牛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