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存折(1 / 2)
直到所有人都洗漱完,宿舍里渐渐的没了声音。
顾明颖早几个月前因为和谢蛮在宿舍里大张旗鼓的干了一架,所以自己提出来搬到院子里唯一的一个杂物间,独自一个宿舍。
大家虽然都有点不满,但男知青以祁峰为首,他又相当袒护顾明颖。而原主又乐的把顾明赶出去,女知青们便不想多事,也都没再多说什么。
这让谢蛮松了口气,她一见到顾明颖就烦躁的很,要是天天跟她睡一个房间,指不定哪天她没控制住,一刀结果了顾明颖的小命。
一夜无话。
鸡鸣第一声,还带着薄雾的村庄里陆陆续续传来些许动静,许平烨几人陆续爬了起来,尽管几人动作已经放得很轻了,但不可避免的还是将谢蛮也吵醒了,她今天不用上工,大队长给了她三天时间养伤。
听见蚊帐里传来嘤咛声,陈靖红瞪了眼故意将盆摔得震天响的罗宁宁,索性掀了帐子,叮嘱道,“锅里给你留着粥,记得早点起来吃了。”
床上的人惺忪着双眼,脸上还带着未睡醒的迷茫,浅色的睡裙因凌乱的睡姿卷到了腿根,薄薄的夏凉被只囫囵盖了盖,露出凝脂般圆润修长的大腿,耀眼的白让陈靖红恶向胆边生,迅速伸出手在那让人垂涎的大腿上摸了一把,还没等过够瘾,人又一烟溜跑了。
谢蛮的意识压根就没有清醒,她在现代就是个怠懒的性子,早上起不来,要是让她正常醒来,起码也要是上午10点钟以后,因此对陈靖红揩油的行为毫无反应,翻了个身,人又沉沉睡去。
接近中午,房间里才传出来一点动静,谢蛮呆坐在床前发愣一会,才慢腾腾的往厨房走,简单的洗漱后,将长发盘成了一个花苞,莹白的脸上除了额角那处包扎的伤口额外显眼外,在金色的阳光下,透着健康的红色,面若桃花。
掀开铁锅的木盖子,锅底里剩了点粥,因水添的多了些,玉米粒沉在了下面,面上一层稀薄的水,凑上去都能清楚的看见人脸,寡淡的让人绝望,谢蛮举着盖子的手在半空中僵了僵,长叹了一口气。
没有一点食欲,但胃里已经受不了在抗议了,她昨晚也没有吃多少,刚刚还是被饿醒的,虽然实在有些吃不下眼前的东西,但也没得挑了。
不过她也不是个能委屈自己的,回房抱了罐黄砂糖,一勺接一勺的往粥里撒,黄色的砂糖堆成了尖,一点点慢慢的融化,隐隐的甜味散发出来,谢蛮欢愉的眯了眯眼,冷硬的馒头沾了沾甜粥,嚼起来也没有那难以下咽的感觉。
单手支额,右手漫不经心的搅着那碗粥,凉粥很难融化大量的砂糖,喝在嘴里还能咬着粒粒的砂糖,甜的腻人,慢腾腾喝了几口的垫了垫胃,谢蛮便对这碗粥失去了兴趣。
穿书来的突如其来,没有一点征兆,到现在,她时常有身在梦里的迷茫感,不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
只能一遍遍的想着剧情,那本书她只是匆匆的翻了翻,看了看开头和结局,能记住的不多,就算她拥有了原主的记忆也没什么用,原主在这里的记忆单薄的吓人,除了整天搅闹顾明颖,和她做对,其他的人事都不怎么接触。
想到这里又叹了口气,心里隐隐的觉得有些焦急,这种感觉萦绕在心头久久不散,像是忘记了什么事情,让她愈发焦虑。
将剩下的粥喝完,碗筷冲洗干净,砂糖锁进柜子,电光火石间谢蛮终于意识到自己忘了什么。
虽然不抱希望,但她还是迅速的重新打开了行李,一通翻找下来,终于确实了她的想法。
谢母塞给她的那张存折不见了。
想了想应该是前几天落在竹山里了,谢蛮闭了闭眼,长叹了口气。
她对于这本存折的印象,也只是存在于原主的记忆里,对于上面到底有多少钱,她也有点模糊了。
只是谢母既然将谢蛮送走,给她留下的东西肯定是能够支撑她生活下去的,所以,这本存折,她一定要去找回来。
想了想,谢蛮重新收拾了一番,费劲从箱子里找出来一套能包住全身的长袖长裤,将头发盘成的花苞散开,编成不易散乱的蝎子辫,她还想找些有杀伤力的工具,奈何前前屋子里转了好几圈,也只发现了一把菜刀,只能放弃了。
收拾好一切,又留了张字条,谢蛮辨认好方向便准备出发。
恩泽村虽然四面都是山,但区别却很大,东西两侧的都是正常的山林,栽种了板栗树橘子树,唯独背靠的这座山,竹林连绵到大山深处,似乎与天际接壤,在正午强烈的阳光下,翠色的竹叶随着微风摆动,形成浪潮,自有一番大气俊秀的美感。
然而这些不过是表面,不进去还好,一进去,落了满地的竹叶和丛生的杂草就会让人知道上山的难度,熟悉山路的人走起来难度不大,但像谢蛮这种的,每向上爬几步,就会再下滑几步,只能揪着边上低矮的小树向上爬,没过多久,细嫩的掌心便一片通红。
饶是竹林的温度比外面抵了十几度,谢蛮的额角也开始渗出了汗水,她走的这条路,是小孩子们平时打猪草时走的,路上隐约还残留着痕迹,一路找过来,并没有找到那张存折,越到后面,大量密集的杂草让路面更加难走,连痕迹都找寻不到,直到此刻,谢蛮才发现一个严重的问题。
她迷失了反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