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44求复婚鸭(1 / 2)
夏春心不会注意不到这两个人的眼神。
爷爷年纪大了,关注点都在夏春心的肚子上,但夏从霜观察这么久,俩人表现实在是太明显,她难以不察觉。
祁漾在看夏春心时眼里都是爱意,是会吞噬一个女孩的强烈的爱意,但夏春心看祁漾的时候,要么生气,要么不耐烦,要么想踹他。
如果说祁漾只是把夏春心惹生气、夏春心在使小性子而已,那么她看向祁漾的眼神里不会一点爱意都没有,使小性子眼里也应该有甜蜜劲儿。
比如夏春心之前和她打电话提起她家修车工的时候,从电话里都有浓浓的幸福感溢出来,声音里都是热恋中的甜蜜,三句话有两句都不离她老公。
而今有了对比,夏从霜就更知道此时这俩人不对劲儿。
夏从霜也不急,反正今天有的是时间,慢悠悠喝着茶,等这俩人坦白。
姑姑要放大招了,夏春心害怕,怕得她想做鸵鸟,然后就弯腰捂肚子,“哎哟,我肚……”
她才刚开始表演,夏从霜就淡道:“就你这演技,我去网红圈里找两个人都能比你演得像,就那姜念柔单用一个手指头演戏也都比你强,你还想在我这儿蒙混过关?你脑子……”
“姑姑。”祁漾出声制止夏从霜骂人。
夏从霜看向祁漾,话音稍顿,而后嘴角衔着“你管得着我吗,我非要骂完”的嚣张,继续不紧不慢地骂完,“被驴踢了。”
夏春心:“……”
夏春心被骂也得挺着,直起腰,抿起小嘴儿,然后绕着茶几走到夏从霜面前,张开双手要抱姑姑。
夏从霜再次把她给拨开,“停,少在我面前装可怜,给我把话说明白了。”
说着,夏从霜抬眼看向祁漾,仿佛是老佛爷在看朝廷大臣,“你们已经离了,是吧。”
夏春心不知道姑姑怎么这么厉害,进来才多长时间啊就把他们给看穿了。
她没有应付手段了,准备坦白,忽然祁漾比她更快的开了口,诚恳地低头说:“对不起姑姑,我们确实已经离婚了,问题在我。”
“……”责任揽得倒是快。
夏从霜自然也已经知道结果,问夏春心,“那你瞒着我干什么?怕我骂你当初结婚结得草率?”
夏春心表情是低三下四唯唯诺诺的,她怕的确实就是姑姑骂她当初草率,而且不想从长辈口中听到那“我当初说什么了”,“你看你不听我的”,“你要是听我的”这种话,这听着让人心烦,不想被人见证她的失败。
“行了,别跟我在这儿装可怜了,”夏从霜不耐烦地命令夏春心,“给我睡觉去。”
夏春心得令,立即就转身走,也不管祁漾了,反正离婚这事儿本来就是从祁漾冷暴力开始的,她不管祁漾了。
祁漾却看着她,想得到她一个眼神回应,而夏春心连个余光都没给他。
等夏春心上楼后,夏从霜才起身,起身时还拿着正喝的茶杯,斜瞥了眼祁漾,眼尾迸射着冷光,“带我去看看你那个别墅。”
祁漾收回目光,在夏春心姑姑面前甚是乖巧,也没有那种盛气凌人的总裁气质了,“是。”乖乖地为姑姑引路。
祁漾别墅和夏春心别墅没隔多远,也就百十来米,到了以后,祁漾为夏从霜开门,请姑姑先进。
高促正在客厅里打哈欠,看有人进来赶紧站起来,夏从霜执着茶杯,站在门口打量着客厅。
客厅墙上挂着夏春心和祁漾的合照,照片里是祁漾举着自拍杆的视角,夏春心穿着碎花裙子,双手捧着束玫瑰花,对镜头笑得开心灿烂,祁漾偏头看她,满含甜宠笑意。
墙上还有一些婚纱照,柜子上的玻璃相框摆件也是两人的合照。
曾经两人确实甜过爱过,但这照片只摆在祁漾的别墅里,这就很像是郎有情妾无意了。
高促见这种祁总见家长般的情形,赶紧悄声上楼离开。
夏从霜换了一次性拖鞋进去,坐到沙发上继续喝茶,茶已凉,她放在唇边未再喝,放在掌心打着圈,“所以,你现在是什么情况。是在陪她演戏,还是有别的想法。”
祁漾没坐,仍是站着,身高挺拔地站在夏从霜面前,摘了眼镜,表情稳重内敛,“我想照顾她。”
夏从霜说:“但是你伤害过她。”
“嗯。”
“你现在却又在追她。”
“嗯。”
“你想复婚。”
“是。”
祁漾这个“是”字落地的同时,一直平心静气的夏从霜猛地将茶杯置向地面,清脆一声响,撞碎得四分五裂。
夏从霜站起身,又一脚踹向茶几,声音发着狠,“你把我家夏春心当什么?!你想甩她就甩她,想复婚就复婚,当她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狗吗?我们疼爱她那么多年是让她长大受你欺负的吗!”
夏从霜从看出祁漾和夏春心两人之间情况时就一直在忍着,她和老爷子那么护着夏春心,不想让夏春心受到半点伤害,但面前这个男人明显伤过夏春心很多次,否则夏春心今天不会是这个态度!
这个男人伤了她的心心宝贝!
祁漾垂眼看着被打碎的杯碴,仿佛这一茶杯撞碎了他的五脏六腑,他哑声说:“姑姑,我爱她。”
“你爱她?你爱她又伤害她?又有不得已的理由是吧?”夏从霜冷着脸,咬牙切齿地讽刺着,“我告诉你,祁漾,你的爱在我眼里一文不值,我们心心有很多人爱,从人品到性格都最好的杭笑白也爱她,爱得比你久必你深,但不是谁爱她,她就得跟谁过日子。”
在夏从霜心里,一直以为夏春心真的嫁给了一个修车工,夏从霜不问这个修车工的家世,不问这个修车工的长相,因为夏从霜认为夏春心爱谁最重要,她能接受夏春心真的嫁给一个待夏春心好的修车工,也绝对不会接受一个待夏春心不好的人。
夏从霜发了顿火,最后一脚踢开茶几,走到祁漾面前红着眼道:“我家心心没了妈,曾经差点死了!我和老爷子珍爱她这一个宝贝,决不允许任何人再来伤害她,尤其是你!祁漾,你给我记住了!”
祁漾声音哑得如已干涸,“姑姑,我不会再伤害她。”
“放屁,既然已经伤害过,谁还信你这句话!”
夏从霜转身出去,最后独留一句,“我会跟老爷子说你出差了,你不用再出现。”
高促先听到摔杯子声响,接着又听到一道关门声响,担心得赶紧跑下楼来看。
他看到祁总站在原地未动,看似好像没有任何情绪波动,站在一地碎片旁边,淡然得仿佛未发生任何事,但他再看向祁总的手,能看到祁总的右手在抖,“祁总,我去给您拿……”边说着边往楼上跑。
“不用。”
“可是……”
“不用,叫人把地上清了吧,”祁漾语气无异,若无其事,“回公司工作。”
高促心里都是叹息,这都什么时候了,您怎么还想着工作啊,转移注意力也不能拿工作转移啊,叫井总来小喝两杯不好吗。
夏春心睡一觉醒来就去给姑姑安排的房间找姑姑,没看见姑姑人影,就溜达下楼找人,看到姑姑买来了好多婴儿用品,正在门口安排着轻拿轻放,她的疑问还没问出口,夏从霜就摆手让她离远点,和她说了句祁漾出差不会再来,让她上去找爷爷聊天。
夏春心猜测着估计是姑姑不让祁漾来的,她没听到姑姑骂她,就不再问这事儿了,回去找爷爷,给爷爷看宝宝在她肚子里的彩超B超,还给爷爷看胎动,夏老爷子不禁哄,夏春心只要笑盈盈地黏他哄他,他就高兴了。
夏春心陪老爷子聊天散步,老爷子都笑呵呵的,正好碰上夏春心约的第三次产检,老爷子也跟着一块儿去,听胎心的时候,老爷子莫名就听得激动感动和心疼了,差一点没哭了,闹得眼泪汪汪的,夏从霜看爷孙俩这状态佯装无意地建议了一句,“心心回家吧?把公司也给挪回家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