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第118章 叶灵雨(1 / 2)
第118章叶灵雨
时间不知不觉过得很快,特别是在人昏睡之时,哪怕已经睡了两三日,在睡梦中不过就是一闭眼一睁眼的过程。
梵殷醒来时,安轻一直在她身边,眼珠左右转了转,发现自己还躺在床上,被柔软的被子包裹着,想用力起身却被赤绯一把按住,“别乱动。”
“你们……”
“你身子骨还虚着,需要多休息。”安轻淡淡一笑,“我大概知道阁主去向,只是……我们谁也帮不了她,只能等。”
“等?为何?”梵殷试图从枕上坐起来,二次被赤绯按了回去,委屈道:“先生……我想知道。”
“渡劫,可能对于阁主而言是命定的大劫。”
虽然梵殷心中有数,但她至始至终就想陪在她身边,哪怕是一起受劫,无力的她流下一行眼泪,“难道我唯有等了吗?”
有些看不下去的赤绯揪起毫无生机的梵殷,怒冲冲道:“阿殷,你给我振作起来,阁主她不会有事。”
“没看见,我如何确认她没事?”
“只要我们还活着,就证明她亦活着,难道你跟在她身边那么久,还不懂吗?”赤绯真的被这丫头气着了,当然也能理解这种心情,就像当初安轻等着自己时,也绝望过。
梵殷静静地看着她,对于这些话半句都没驳还,在安轻看来,她似乎早就知道答案。
不过是不愿意承认罢了。
不要说别人,实际上连自己心里也明白,面对心里最重要的人离开,又怎能袖手旁观……
“阿殷,相信先生,会熬过去的。”安轻想了想,能安慰的话却不多,“我们找些有意义的事,把日子转起来,有些人自然就会等到了。”
梵殷从赤绯手中站了起来,拖着沉重的步伐缓缓走到了屋子的另一头,窗外的风很大,背着身不去看她们,是因为早已泪流满面。
哭在某种程度来说,是一种释怀,她撑了这么久,要放一放,松一松紧绷而沉重的心情,是要哭一哭,闹一闹。
再回归平静。
新的生活,或许就开始了。
……
在命运之中,一切都回到了时间的轨迹上,而命轮的旋转却从未停息过。
谁也躲不过,也逃不开。
在这个月里,安雅与阮屏玉只专心地做了一件事,那就是从长安城离开的路线,先是往南还是往北。
阮屏玉想着父亲曾说的一些话,决定一路往北,再从东往南。
安雅自然尊重她的想法,收拾好行囊预备明日出发,却被阮枫翎开口拒绝,“阿姐,我们这里才刚暖和,又要去那么冷的地方,我不依。”
“枫翎,之前不是已经说好,这般突然反悔,把我的话可听进去了?身为游医所考虑的是哪里需要我的帮助,而非……游玩。”阮屏玉看了眼安雅,觉得妹妹失礼了,“你答应了我,就不能埋怨,更不可反悔。”
“我们就不能一边游玩,一边游医么?”阮枫翎一定要争取几分机会,她是真的怕了那些穷地方,一想到明日出发就全身的不想不愿。
“你呀,还把自己当阮家的二小姐吗?”阮屏玉叹叹气,无奈提醒道:“长姐如母,你自然是要跟着我,除非你找到心仪之人嫁了,我便不再管你。”
“阿姐!”阮枫翎看了眼安雅,“我听你的还不行嘛!”
“枫翎,我们已经不是以前的我们了。你我都要学会面对新的生活,晓得吗?”阮屏玉知道这个妹妹从小就没吃过一点苦,这样的日子见她这般,也着实不忍。
“可是……”
“这样好了,你若嫌冷,就在这里等着,我从北方游医归来,南下时你再出发与我会合。”阮屏玉见她眉目间亮了几分,无奈道:“不过你要切忌,不可随意下山,不可与之前认识的人联系,懂吗?”
“一定,我一定做到。”
阮屏玉看了眼安雅,想说的话还没开口,就见她朝着自己点点头,起身离开了。
见房门被安雅关上,再次与她确认,“你真的不愿与我前去?”
“想想北方寒冷,我宁可在这里等着,江南美景……倒是可以一去。”阮枫翎见长姐松口,心里早已有了其他的打算。
“你呀,好罢,帮我把东西收拾好,明日之后你就要自己在这里了,一切小心。”阮屏玉还是不太放心,重复道:“可晓得了?”
“知道啦,我一定会好好照顾自己,毕竟你不在我身边,有了什么事,才是害了自己。”阮枫翎握住长姐的手,“倒是你,虽然安雅很厉害,但是在外面游医万事小心。”
“我会的。”
……
次日清晨,阮屏玉与安雅背着行囊离开,这期间并不见桑邪,以为她先一步离开,想到昨日安雅的那个点头,欲言又止的看了眼身边人。
察觉到阮屏玉的目光,安雅轻笑,“桑邪留下,定会护她周全,只是……因为一个人,她只能在暗处,安心便是。”
听她这么说,自然是安心的,没想到安雅这般体贴,“谢谢。”除此之外,阮屏玉真不知要如何表达了。
安雅见她目光悠悠,哪怕看不透眼前人,也能猜到一二,“看病救人最忌讳的是心不定,若真让她一人在这里,我怕你游医不成,会成遗憾。”
阮屏玉顿时心中了然,确实如此,便没有再问,二人继续前行。
……
因为安雅的关系,离开长安不过就半个时辰的事,龙缘镇位于长安城北面三十里,按脚程至少也要三五日才到,她们只用了一个时辰。
目的很简单,是不想在官道上遇见阮家的故人。
这里的居民不过一两百户,主街只有横竖两条,又赶上集市日,很是热闹。
街上开着些各种小吃店,杂货店之类的铺子,不过看的出若非集市日还算有几个人,平时定是非常冷清。
由于前夜下了场微雨,走进镇子赶集市的人脚上都沾着黄泥,一看便是从长安城官道过来,每个人都热情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