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满西楼(1 / 2)
陶耀祖等人见小女儿虽然情绪有些低落,但身子似乎没什么大碍,俱都放下心来,陶玉珠倒是为刚才的举动感到有些愧疚,唯有陶婉珠若有所思的看着小宝儿。
吴氏见两个女儿有些凌乱的学服,终于想起女儿们放学回家,这个时候该用晚饭了,于是对陶婉珠陶玉珠两姐妹吩咐道:“天都快黑了,晚饭我已经做好了,你们两个随爹爹先去吃,我给宝儿喂完粥就来。”宝儿从医馆回来后就一直睡着,一点东西都没吃,丈夫方才去医馆询问,顺哥儿代其祖父告知宝儿昏睡不醒乃是药物和针灸的关系,并不碍事,算算时间大概今晚就能醒过来,此后便无大碍了,所以她方才端了碗粥上来,好方便宝儿醒来可以吃。吴氏如是想,说着她正要从陶耀祖手里接过小女儿,不料陶宝珠却不肯离开。
“娘我想和爹还有姐姐们一起吃饭。”陶宝珠不想错过任何和家人在一起的时刻。
吴氏见状笑道:“宝儿舍不得爹爹姐姐了,那好,咱们一家人好好一起吃一顿饭。”
陶耀祖也笑了,抱着小闺女掂了一掂,哈笑道:“哎呀,咱们家的小宝儿都这么沉了,再过些年爹爹就抱不动了。”
这话再次刺痛陶宝珠的心,她思绪有些飘忽,似乎想起什么,紧张的再次揪紧陶耀祖的衣领,把头埋进他的怀里,闷闷道:“爹爹抱不动女儿,就换女儿背着爹爹走。”因为爹爹的腿断了,再也走不动路了,可是因为赌气她一次也回来瞧瞧爹爹,直到爹爹死后她才后悔莫及,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她一定要好好弥补那些遗憾。
陶耀祖闻言楞了一下,随即心里暖成一片,原来女儿真是爹爹的小棉袄,闺女短短一句话,就把自己感动的眼眶有些润了。
吴氏面上含笑看着这对父女,陶婉珠却皱紧了眉,而没人瞧见的角落里,陶玉珠显得有些落寞,随即她收起失落的表情开口打断道:“我饿了,去吃饭喽!”
众人这才回神,纷纷下楼,陶宝珠出了屋子才感觉到一丝寒意,东西两间阁楼上层都修出一条联通的走廊,门扉是精心雕琢过的,虽不华丽,胜在别致,出了屋子,下了楼梯,中间是空地,摆放了石桌石椅,周围种了一些花草,阳春三月,花开的分外艳丽,陶宝珠抬头看了看自己的屋子,西厢阁楼上的三间相连的屋子分别是她们姐妹三人的闺房,只不过两个姐姐后来嫁了人,她们的屋子便空了,只剩她一人,空荡荡的西厢,每到夜晚就安静的可怕。
陶宝珠楞楞的看着屋子,直到家人的谈笑声才将她拉出方才的思绪。
“爹爹,听娘亲说,你又研制出一款新的香膏,我想要嘛,正好帮你试试这新香膏好不好用。”陶玉珠收起方才的情绪,这会儿同父亲撒起娇来。
陶耀祖还未开口,吴氏先反对道:“不准给,你上回那香膏还剩半盒没用完,还敢再要,咱家那些胭脂水粉是要卖钱的,哪里可以像你这样浪费,再说如果你能将打扮自己的这份心放在课业上,就不至于回回被先生留堂罚抄,还连累你姐姐等你。”
陶宝珠静静地听着,心道:是了,家里是做胭脂水粉的生意,开了一间木槿阁,就在南城,离家只有几条街,爹爹做香膏的手艺比青州最出名的胭脂阁还要好,只可惜咱们家是小本买卖,大户人家根本瞧不上咱们家的货,而爹爹也不屑于为此奔波游说,宣扬自家货物,他宁愿窝在南城,做做老熟客的生意,有空了便研究制作新品。
陶玉珠被自家娘亲这么数落一番,甚是气闷,想要反驳却无法反驳,最后声粗气短的说道:“我哪知道先生每次都考那么难得题,又不是我想留堂的,就是先生太闲了,老爱揪着我不放。”
陶婉珠打断道:“玉珠不可对先生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