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Chapter 43（2 / 2）

“她用卢恩符文为自己构造出了阵地，尽可能地削减了自己的容貌带来的影响。所有因为她的美貌而对她印象深刻的人，都会在这个魔法的影响之下，逐渐地失去对她的记忆。”

洛基先是一阵后怕，心想幸好自己的记忆还没模糊，可是又感受到了劫后余生的愤怒和不甘：

“万一……我是说万一，她的这个魔法让我都忘了她的话，我该怎么办？您也不阻止她？”

“那是她的宫殿，是她自己的魔法，理应由她自己决定要如何处理。”弗丽嘉拍了拍洛基的肩膀：

“而且我之前就告诉过你了，孩子。仅由美貌而生的爱情，只能延续一时；如果没有双方之间的更深一步的、对灵魂的了解，这一时的心动便必不可能长久。”

“如果你真的因为这么简单的魔法和这么荒谬的理由，而忘记了斯卡蒂的话，那么这对你们来说，也是一件好事。既然如此，我又为何要去阻止她呢？”

洛基疑问道：“您何时对我说过——”

宛如一道雪亮的闪电划过漆黑的长空，他终于明白了什么，陡然失声了。

弗丽嘉的确没有对他说过。

这是她与奥丁的谈话，是洛基自己躲在壁橱里的时候无意间听见的。

原来从那时起，弗丽嘉就知道一切了。

但是她没有阻止，也没有促成任何事情，因为她不仅仅是掌管婚姻和家庭的神后，更是一位母亲。

所以她没有偏帮任何一个人，因为手心手背都是肉，她只是默默地看着斯卡蒂和洛基之间的追逐，在洛基委实有过错的时候，提点了他一两句，除此之外，任何多余的事情都没做。

和中庭那些恨不得亲眼看着自己的孩子赶紧成家立业、甚至有些时候会采用逼迫的手段的父母都不同，神后的反应更加平和，也更加尊重双方本身的意愿。

“尊重”这个词不是说出来的，是做出来的。

就在这一瞬，某个一直缠绕在洛基心里的结开始松动了下来，促使着他终于问了个困惑他多年的问题。

素来不肯对任何人示弱的谎言之神在弗丽嘉宽容柔和的注视下，低下了高傲的头，哑着嗓子问道：

“……母亲，我想知道我的真实身份。”

“我和斯卡蒂的模样，都与你和父亲截然不同，而且我自己也能感受到，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不管在什么地方，我都会下意识地和她更亲近。”

“她是冰霜巨人与阿斯加德神族的后裔，那么……会对她生出亲近之情的我呢？我是什么？”

弗丽嘉摸了摸他的头，慈爱道：

“你的心里不是有答案了么，洛基？你一向都很聪明，有的时候比斯卡蒂和索尔加起来都要聪明。”

“但是这个答案究竟正确与否，都不重要，你和斯卡蒂一样，都是我爱的孩子。”

自成年后就再也没有撒过娇的洛基浑身都僵硬了。半晌之后，他才犹豫着伸出手去，握住了弗丽嘉搭在自己发间的手，低声呼唤道：

“……母亲。”

“谢谢您。”

在阿斯加德的神后与二王子终于解开了某个心结的同时，远在约顿海姆边界的温妮从冰晶凝成的立柱旁经过。

她的眼神漫不经心地从那上面倒映出来的“斯卡蒂”的影像上掠过，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后就没认真照过镜子的她突然倒吸一口冷气，觉得自己可能发现了某个死角：

“我突然想到一件事情。”

氪金系统：“请讲。”

“我记得你对我说过，等所有世界都修复完毕之后，我可以在三个奖励里挑选一个回归世界，其中有个奖励是‘无人能够比拟的美貌’，对吗？”

氪金系统补充道：“是的，但是不仅如此。”

“系统分发的奖励的美貌，足以让你成为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人。”

“不管种族、年龄、性别、审美差异，你在所有生灵的眼中，都是最美的人，哪怕你随着时间老去了，直到你死，都不可能再有人超越你。”

温妮只觉得这个奖励越听越不对劲，便追问道：“那么有多少人最后选择了这个奖励？”

氪金系统想了想，觉得提前透露一下这个数据应该不算违规：

毕竟按照自己宿主的优秀程度，肯定用不着多久就能够回到现实世界中去啦，那提前给她看看数据，让她提前做好准备又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对其他人来说，提前查看完成修复所有世界后的奖励的行为，就像是还没学会走就想学会跑、九年义务教育还没毕业就在考虑将来是上清华北大还是哈佛牛津一样，都是吃饱了撑得没事儿干的瞎想行为。

但是换在温妮的身上，就是相当理直气壮的提前准备。

就好比每年都有那么一批的提前招生一样，是给足够优秀的人预留的便利通道：

她运气那么好，修复世界的速度和质量都足够过硬，提前了解一下也是正常的。

于是氪金系统立刻连上了主系统库，一番查询之后，回答了温妮：

“约有百分之十左右的人选择了这个奖励。”

原本到这里就可以了，但是618号氪金系统又犹豫了一下，继续对温妮播报道：

“但是选择第一个奖励的宿主，在现实世界中的生还率为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