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女主醉酒(2 / 2)
都是他放她逃离匪窝时,永生不会再见般决然的背影。
江度忽然眼圈发红,大男人居然落下泪来。
心中绝望滔天。
“怎么哭了啊?”夏听雪被吓到,小心捧起江度的脸,慌慌张张用袖子替他擦眼泪。
“不哭不哭。”她轻轻摸他的头发,帮他顺着背脊,像在安抚受伤害怕的小狗。“这样好了,我亲亲你,那你就不要哭了哦。”
江度瞪直了眼,耳朵烫得像两块烙铁,瞬间从方才的悲伤中抽身出来。
夏听雪坐在他怀里,半抱着他,语态娇憨地说这种话。
他一个没忍住:“那你多亲几下……应该就好了……”
“没问题。”她像个热心肠的孩子,热情又直白:“那你不要乱动哦,我来就好。”
“……嗯。”
江度还被绑着,夏听雪手往后探,扶着他的后颈。
她凑近他,目标明确。
眼神也专注地聚焦在这一处。
江度的唇形很漂亮,细薄却不显寡情。
“唇红齿白”这个词,似乎是为他量身定做的,精致却不见女气。
“你的嘴唇,真漂亮。”
喝醉了的夏听雪,一点都不口是心非,真诚赞美他。
说完她便腼腆一笑,调整姿势凑过来。
江度呼吸快了几分,节奏有些乱。
夏听雪突然皱起眉,收住前进的动作,不满地怨念:“你不要呼气嘛!热气全打在我脸上,痒死了。”
别……别呼气……
江度委屈地屏住气,鼻翼微微发颤。
他双眼红通通地望着她,目光发直,眼底充盈着水汽。
像是挨了主人骂后、不敢吱声的小狗。
其实他是强忍着给难受的。
夏听雪却以为他这是敢怒不敢言,给她气的。
她想想也觉得不妥。
自己可真不是东西,居然叫人家别呼吸?
便想了个折中的法子,安慰他:“好吧。那你打开嘴,用嘴巴呼吸。”
打开嘴……
江度滚了下喉头,生理性红了双颊,耳朵更是烧得不像话。
但却好整以暇地盯着她,体贴地提醒:“那会碰到……舌的。”
夏听雪像是突然意识到这一点,眉目间露出一点惶恐的神色。
良久,她才拧着眉,战战兢兢问他:“你很介意跟我……这样么?”
我求你让暴风雨来得猛烈些吧。
江度做出一副惊惧又勉强的模样,压着嗓音,装模作样小声说:“我尽量克服。”
“委屈你了。”夏听雪现在有一点点内疚。
他可真是善良包容的好人啊。
江度点点头,做出一副强颜欢笑的表情,牵了牵嘴角,“没关系。用力点,也没关系的。”
夏听雪更内疚了,哼哼唧唧带着一点鼻音,安抚他说:“那我温柔点。你现在把嘴……打开。”
江度打开牙关时,顺便默默闭了眼。
被压制的身体,沉寂着,反而放大了嚣张的心跳声。
所有激烈的情绪,全部为她盛开。
夏听雪其实被磨蹭得有点困了,但还是做了个深呼吸,做好准备。
可差不多还剩一指距离时,矮几上的电话突然响起,将她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有电话诶。”喝醉了酒,夏听雪像个凡事好奇的小朋友,伸手去拿手机。
江度忍不住在心里骂了句脏话。
听铃声,这还是他自己的电话!
“怎么没有备注?”
夏听雪脑子已经有点晕乎乎的了,但还是强撑着意识,念出了那串号码。
江度听着,额角猛地一跳。
这是……乔语的号码!
夏听雪脑子迷迷糊糊的,说:“我来帮你接。”
“不行!”江度大吼一声。
顾不上自己还被绑着,他整个人站起来,直接用额角撞掉她手里的手机,再一脚狠狠踢开。
手机被猛力撞飞到墙角,发出咔哒一道裂声,终于熄了屏幕,铃声戛然而止。
夏听雪觉得没劲,脑袋又重得厉害。
她揉揉额头,抱怨说:“一点都不好玩,我要去、去睡觉……”
然后就歪歪倒倒地趴到他的床上,翻身睡着了。
江度见夏听雪睡着,不忍心再弄醒她来给自己松绑。
便心甘情愿被捆了一夜。
这是他迟来的惩罚。
他早晚都要受这温柔一刀。
第二天。
夏听雪醒过来时,脑袋疼得厉害。
醉酒的滋味很不好受,她缓了缓才睁开眼。
因为酒品不好,喝酒就断片儿,昨晚的记忆对她而言就是一张白纸。
她迷茫愣了会儿,才回过神,这里似乎不是她的房间?
环顾屋内一片狼藉,夏听雪陡然警铃大作。
她胆战心惊地再往前走几步,果然看到江度长手长脚地趴伏在沙发上,双手双脚被捆死,四肢扭曲。
听到声音,他缓缓抬起头,面容惨白,疲态尽显。连转动眼珠的动作,都显得异常迟钝。
明显是醒了一整夜。
对上她的视线,江度虚弱一笑,开口就先安慰她:“别担心,我没事。”
夏听雪一言不发,反常的冷静。
她走过去,替江度解开束缚。
手指却在隐忍地颤抖。
回忆起昨晚他跳进水里救她的那一幕,夏听雪莫名生出一股强烈的不安感来。
她很矛盾。
既渴盼有人重视她、在意她,又要患得患失。
她不喜欢那种得到又失去的滋味,那一点都不好受。
江度全程乖巧得不像话,他像一只忠诚的大型犬,目不转睛观察夏听雪的表情。
确认她的确面无表情时,他不免有一丝沮丧。
因此,等双手双脚一得到解放,他便自觉主动地退开距离,不敢黏她太近。
生怕自己的一丝呼吸,都会搅乱她清晨的好心情。
还要煞有介事地和她道歉:“对不起。”
江度这副温顺、恭敬的模样,差点都让夏听雪有种做错事的人是他的错觉。
内心的自责感在不断堆叠,可她莫名就无理取闹,发泄般把错全怪在他身上:“你就不会反抗吗?你一个男人,难道还不够力气推开我么?不能打我么?”
她真恨不得,被绑了一夜的人是她自己。
江度被她的气话吓得心惊肉跳,诚惶诚恐道:“不能打你。也不反抗。”
然后直勾勾望着她的眼睛,说得如吃饭喝水般稀松平常:“夏听雪对我做什么,都不反抗。”
夏听雪被他的一句话噎住,什么闷气都烟消云散了。
她不懂他的信任感从何而来,只能当是玩笑话。
她冲他勉强地笑,适应几秒才真心实意起来:“对不起。昨晚是我不对,刚刚也不该冲你发脾气,我下不为例。”
江度先是惊愕,随后才摆正心态,严肃表示:“听听不用道歉。”
夏听雪不解皱眉。
下一秒就见他像个忠心耿耿的骑士,出乎意料又一本正经地亲吻她的手背:“你以任何形式亲近我,我都很喜欢。”
就像这样,近在迟尺地让他听一听她的心跳声。
他都会甘之如饴,为她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