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第二十八章(1 / 2)
入夜,侯府华灯初上,廊下的徐风微热,吹得灯笼摇晃,光线打在院墙,斑驳成影。
卫韵所住的这间屋子本就是贺子初的卧房。
也不知私宅几时能修好,不然她要一直住下了,她更不知这几晚贺子初又是睡在哪里的。
门外响起婢女的声音,“侯爷,您来了。”
贺子初轻应,推门而入,卫韵抬眼与他对视。
男人已经沐浴更衣,穿着素色锦缎,而此时的卫韵也很乖巧的换上了薄纱睡裙,她现在很识时务,说句不好听的,她必须要弃了清高,最好是能将贺子初迷的死去活来,如此,才能更快救出父兄。
可……
贺子初又岂会不懂她的这点小心思。
但她魅惑人的小手段着实不够用,她只是站在那里,局促不安,垂下眼帘,对身侧婢女道:“秋蝉你先下去吧。”
秋蝉会意,她偷瞄了一眼贺子初。
听自家娘子说,她现在还是完璧之身,她又惊又喜,还腹诽过这武安侯当真古怪,冒天下之大不韪救了娘子,却又当柳下惠。
这几日秋蝉算是看出来了,侯爷对自家娘子是真的好。
倘若老爷和公子回不来了,娘子也需要一个强大的靠山,而侯爷便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故此,秋蝉对贺子初的态度与看法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让她完全可以忽略贺子初与自家娘子在年纪上的差距。
换言之,除却贺子初,京中谁还能有护着娘子本事呢!
褚世子就罢了,娘子落难之时,他人还不知道哪里。
秋蝉走出寝房,将门扇牢牢关上。她守在外面,也盼着卫韵能得宠。
屋内再无旁人,卫韵紧张极了,一直到贺子初靠近,她才看见了他衣袍下摆,下一刻人就被打横抱起,她被贺子初放在了床榻上,他也随后上榻。
男人长臂一伸,金钩落下,幔帐撒开。
卫韵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她闭着眼一动也不动。
贺子初看着她轻颤的睫毛,有点想笑。
见少女处心积虑的穿着薄纱,今晚沐浴应该用了花露,身上温香馥郁,他贪婪的呼吸着,将她摁住怀中,下巴抵在少女发心。
过了片刻,卫韵没有察觉到动静,她睁开眼来,只能看见男人凸起的喉结和萧挺的下巴。
“怕成这样?”贺子初哑声问。
下巴被捏住,卫韵被迫抬脸看他,男人过分好看的脸近在咫尺,她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薄荷与松冷香,眨了眨眼,她无比直白的问,“我还行,那……你要开始了么?”
不知道是不是卫韵的错觉,她总感觉贺子初的唇方才微微抽搐了一下。
贺子初哼笑,“开始什么?”她到底把这种事当做是什么了?一场公平交易?
卫韵,“……”
是她想多了么?
难道贺子初只想和她单纯的盖着被子睡一觉?
她倒是乐见其成,只是……如此一来,贺子初会全心全意帮卫家么?
卫韵打不定主意,她被贺子初搂着,一手无意识的抵在他胸口,能感觉到他强而有力的心跳。
贺子初提出了自己的要求,“你能转过去么?”
卫韵,“……”他不想看着她脸?她和褚香芝浏览过无数话本子,以为男子都有古怪的癖好。
卫韵红着脸,在贺子初怀里翻了个身。
她背对着他,也不晓得贺子初这下可满意了?
贺子初看着少女白皙的脖颈,他的指甲略过上面的小绒毛,动作轻柔怜惜,“别怕。”
卫韵索性闭着眼,等待着暴风雨尽快过去。
贺子初褪下了她身上薄纱,但并没有全褪,只是褪到了蝴蝶骨的地方。
卫韵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只是煎熬的等待着。
而贺子初目光痴了,盯着那雪肌肌肤上的红色胎记,堂堂战神突然红了眼,他悄然无声的吻了上去,一把将卫韵搂紧。
卫韵只觉蝴蝶骨被一股温热触碰,但良久……良久……久到她开始不再紧张,久到她已经渐渐有了困意,贺子初的唇还没有移开。
卫韵,“……”贺子初这样的古怪癖好,就连画本子里也不敢写的!
半晌,贺子初终于放开了她,给她穿好薄纱,又将她翻了过来,面对着他。
卫韵始终半垂眼眸,不敢看他一眼,男人喑哑的声音从她的头顶传来,“睡吧。”
卫韵,“……”
就这样?她暗暗吐了口浊气,但怎么好像还有点失望呢?就像是等待着被砍头的犯人,铡刀迟迟不落下,反而更让她煎熬。
次日,贺子初睁开眼时,天边已经露出鱼肚白。
内室光线昏暗,但他的视野极好,能看清卫韵的小脸。她就窝在自己怀里,昨夜临睡之前,她很紧张,但熟睡之后就开始不老实了,一直抱着他的臂膀。
衣料薄透,贺子初的手臂还在少女温软的怀中,他能清晰的感觉到她的曼妙弧度。
贺子初僵/硬着。
他动了动胳膊,试图/抽/离。
却见少女蹙了眉,很不满意的喃喃低语,“别走呀……”
贺子初更僵/硬了。
他还是低估了十五年禁/欲对他造成的影响,自制力什么的根本不存在的。
今日有朝会,他必须要参加,否则……
贺子初缓缓掰开了卫韵的胳膊,半点不敢大意,好在卫韵昨夜睡的迟,此时正酣睡着,贺子初安全“脱身”时,低头看了一眼嚣/张的帐/篷,有点郁闷。
今日早朝,元帝钦命贺子初彻查卫家的案子。
这件事本就在贺子初的预料之内,元帝其实很想保下卫家,但碍于长公主一派的势力,他不便亲自去做这件事,正好可以将贺子初推向长公主一党的对立面,他又何乐而不为呢。
下朝后,元帝心情上佳,但面上极力保持着阴郁,仿佛一点都不看好贺子初。
而无论长公主一派向贺子初投来怎样的眼神,贺子初皆是一脸的无所谓,那张冰山脸冷漠无温,似乎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
他就像是一阵行走的人形西北风,走到哪里,凉到哪里。
千步廊上,官员们暗暗瞥了贺子初几眼,一边又窃窃私语。“武安侯如此做派,该不会只是为了一个小娘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