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腰的触感(1 / 2)
傅清离正专心致致研究这铜箱,还真被他研究出一点名堂。箱子一共十几个,开过的占了半数,剩下的因为大家害怕,就没动。
傅清离挑了一个打开,里头扑出一阵灰,有镖师替傅清离掸远了些,傅清离道:“没事,我是大夫,不怕毒。”
这铜箱原本内外都贴了金箔,外面的金箔已经没有了,只剩一些金屑,而里面则丰富的多,有暗红的颜料未褪干净,映出里头的图案来。花纹是祥云,祥云间绕着一条蛇,张牙舞爪。
祥云本是祥和,多了一条蛇就显得格外邪祟。何况这蛇极为诡异,你初见它,仿佛是血红色,再看,又像是青龙,似爪无爪,连那祥云也浮动起来。
看久了整个人都晕乎乎的,空气沉闷呛人,再听龙瞎低低哑笑,一帮人心头就更是躁动难安。有甚者要上前给龙瞎一刀:“吵屁啊!”
顾连生喝道:“站住!”
顾连生声如洪钟,内力四震,一下震回不少人的心神。众人从飘飘欲仙的状态中落到实处,再一想刚才自己的模样,顿时惊出一身汗。立时离那箱子三尺远。
箱子周围便只站了傅清离和贺朝凤。傅清离甚至用手去摸了一下箱子,傅清离道:“是这些颜料有问题。”
铜箱上的颜料中掺了药粉,效果有点像是王大二洒出来的噬骨。它附在箱子内侧,倘若有人打开箱子,见到里面的珠宝,一定会欣喜若狂而忽略颜料的异常。
箱子尘封已久,颜料挥发,充满了整个箱子,一打开,定然扑开箱人一脸。张大他们首当其冲,便是如此了。只是它不算毒药,因而要配解药,有些难度。
傅清离正在解释。
傅清离顿了顿:“你干什么?”
贺朝凤掏了本软皮本,正在疯狂记笔记。自从来到这三无剧本,贺朝凤一靠猜,二靠问,三靠路人谈前任。那么多信息怎么能记得住,当然是好记性不如烂笔头来得稳。
贺朝凤道:“没事,职业病。”
傅清离:“……”
傅清离拿发簪剔了些铜屑下来,与之前在张大口中发现的一比对,大差不离。他将箱子盖上,站起身说道:“这些箱子在山上哪里发现的?”
这事顾连生是不知道的,因为他没去。裴安又不在。顾淮北主动道:“是山里一处背阴斜坡。昨天雪重,山体塌了一块,铜箱就露了出来。”
傅清离一沉吟,觉得这铜箱和他们先前在地下所见,多半是脱不了干系了。
贺朝凤插了个嘴:“出去说。”
反派死于话多,贺朝凤不想自己话也多。一帮人正要出去,却听身后龙瞎低低笑道:“晚啦,晚啦。你们已经触怒了山神,你们一个也别想跑。”
贺朝凤给他竖了个中指。
龙瞎:“……”
一帮人出了门,金元宝好奇地冲贺朝凤伸出中指:“这是什么意思?”
贺朝凤:“……”
贺朝凤把金元宝的手指按回去,顶着一众求知欲爆棚的眼神,淡定道:“这是我玉玑门特别绝学,但凡玉玑门弟子在外想要教训人,就可以给他点颜色看看。别人不能用。”
金元宝又上了一课。
雪地中簇拥着一行人,其中大红大黄之色最为显眼,就像是两个风向标。顾连生道:“贺公子早知箱子有古怪,如今又胸有成竹,看来已经有对策了?”
贺朝凤道:“有。”
一众精神振奋。
贺朝凤道:“把箱子埋了。”
顾连生和镖师们互相看了看,顾淮北虽然选择相信贺朝凤,但是这个对策是不是也太草率了。顾淮北按下悉悉索索的镖师,直言道:“兄弟们不明白,朝凤,你直接说吧。”
贺朝凤看了看满脸写着胡言乱语的众人,说:“你们知道及时止损吗?”
一帮人:“……”
铁塔大汉们默默摇头。
不知道就对了。贺朝凤把大家招呼到廊下避风的地方,围成圈儿给他们科普:“上次我们讲了聚光灯效应,现在我给你们讲,什么叫及时止损。”
镖师一脸茫然。
镖师互相逼逼:“什么聚什么灯?”
金元宝一脸骄傲:“就是说世界上有些人,每到一个地方,那个地方就会发生一些事。他去的地方,一定会解冤案,他站的位置,也一定会有宝藏,差不多这意思。”
金元宝看这些大汉一脸懵逼,好心安慰道:“这是玉玑门秘语,我原来也是不懂的。你们也见过贺公子那张嘴了,是不是很灵啊?”
贺朝凤吸了口气,贺朝凤语重心长:“难道你们相信天上会掉免费的馅饼吗?”
细雪飘扬,整栋楼阴森森的,透着诡异。隔着门缝看过去,那堆铜箱安安静静躺在那里,不知道是躺了多少的,里面关着什么可怕的东西。
守着副楼的人心里顾忌着那诡异的祥云,还有龙瞎神神叨叨的模样,正想多给门上两把锁,背后叫人一拍。他差点拿出大砍刀。
傅清离笑道:“别怕,是我。”
“容先生,你怎么回来了。”
“医者仁心,我去给他上点药,万一他死了,你们当家也不好和官府交待。”
守门人一想也是,憨厚道:“麻烦容先生了。”
门吱呀一声又打了开来。光线昏暗,龙瞎虚眯着眼睛,看着这个折而复返的陌生大夫。
傅清离在龙瞎面前蹲下身,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龙瞎看到傅清离取出一样东西。一条细小长满脚的虫,并不是金疮药。
“你——”龙瞎立马变了脸。
旁边的山贼刚要大叫,傅清离眼也不抬隔空一弹,山贼便呜呜发不出声音。
傅清离纤白的手指捏着长虫,笑眯眯地给二当家介绍:“它叫哭哭蛊,是二十八种毒虫互相撕咬后活下来的幸存者,很贵的。”
雪地里来回踩的都是脚印,一只麻雀飞到枝头,抖落了一蓬雪,忽然就被一阵惊天动地的哭嚎声给震地栽了个跟头。
贺朝凤顿了顿,歪头一听,好像有什么鬼哭狼嚎的错觉。
贺朝凤没再管这风雪呜咽声,给顾连生提了个建议:“最好的方法是立刻把那些箱子原样埋回去,就当没有这回事。”
按贺朝凤的工作经验,对一样东西越是好奇就越容易惹麻烦。这箱子要是个好东西,贺朝凤直播倒立吃雪。贺朝凤别的不会,最会跳章翻页,合理规避他不想要的情节。
顾连生说:“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如贺公子所说,这铜屑如果有毒,再叫人去碰它,不是增加了风险吗?而且就算箱子送回去,张大他们又如何处置?”
贺朝凤道:“没开箱的不会有事,开过的箱子里头的药已经挥发了。谁挖的箱子谁去埋,反正有容先生。容先生妙手回春是在世华陀,一定能把人治好,不信你问他。”傅清离刚刚赶到,正从人堆中摸进来,根本没听见之前他们讨论的什么。只大概听到自己名字问不问的,傅清离道:“嗯,贺公子说的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