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第五十二章 喜欢(2 / 2)
琢磨了好一会儿才挑出了两个看起来比较贞烈的,难以驯服的,傅敛让年轻姑娘把人全部带出去。
接下来的事情,比如人要怎么包装成倔强不屈,清冷孤傲的良家子,并在大公主面前惊艳露脸,以替代时湛的影响力,都交给了傅敛。
他愿意包揽下来,时姈也不去争,只安心等结果,皇家人应付皇家人再好不过了。
睡了一天没吃东西,两人在红灯楼里点了宝祥楼的饭菜,吃饱了才离开。
时姈发誓再也不想跟这位病恹恹太子一块吃饭了。
一个男孩子,饭量比她还小,最后还把扫尾工作都交给她了,嫌她瘦,吃多点才能长肉,害她吃了一肚子撑。
本来这个身体就不怎么能运动,再不限制吃喝,早晚得肥成猪美人。
坐在马车里,时姈一边托腮看窗外,一边来回摸肚皮,促进消化。
这时,她眼神忽然一顿,伸手朝坐在另一边的傅敛招了招。
“殿下,能不能再拜托您一件事,帮我抓个人?”
有傅敛的帮忙,时姈很快就把想要的人给抓到了面前。
是个穿着杂役衣裳,五官干净端正的小男孩,约莫十一二岁的样子,眼珠子滴溜溜转,看起来很机灵的样子。
但这并不妨碍时姈一眼认出他就是中秋那晚溜掉的小乞儿。
灵活的身形太独特了,还有那双眼睛。
难怪葭倚一直找不到人,原来是混进许进不许出的仁康坊了。
“贵人,小人一没犯法,二没冲撞您,您抓小人做什么?”
不等她发难,小乞儿就先讨饶了。
时姈一点都不打算听他说什么,只让人堵了嘴绑起来,直接带回家。
回午阳馆的路上,傅敛全程靠在软垫上闭目养神,中途还吃了回药,做了个浑浑噩噩的短梦。
惹得时姈频频给他递水,递帕子,眼神难掩担忧,不会吃坏肚子了吧。
太子可要扛得久一点。
她这个可怜的“受气包”还准备借他的势,好好压制男女主一段时间呢。
到达午阳馆时,酒肆茶馆门前都挂起了灯笼,照亮整条街道。
葭倚站在灯笼照不到的阴影里,耷拉着眼皮听云旗说话,眼睛时不时瞄向进进出出的人,企图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时姈换了衣服出去,就看到葭倚复杂中带着委屈巴巴的眼神。
心心念念美男子的无情主子!
早在她下来前,云旗就已经功成身退地离开了,她刚走近就听到葭倚嘟囔:
“怪不得能在太子殿下身边伺候,说一整天就不见喝水的。”
时姈在心里暗自发笑,能拖住葭倚待了一整天,那云旗也是个厉害的人物。
“葭倚。”
听时姈叫,葭倚这才收起不满,乖乖过去扶她上车。
“乞儿已经抓到了,让府卫押人回去。”
葭倚一愣,抓到了?啥时候抓的?
“我今天来见太子殿下,就是为了这件事,你回去后别跟任何人提起殿下,只说是今日上街抓到的,省得大哥和祖父多想。”
“婢子晓得。”
时姈抓人回来的行为以前也不是没有过,只是她最近转了性,还以为不会再干这种事了。
是以府里下人丫鬟经过看见时,朝她投去的目光都充满了理所当然,和不以为然。
时姈直接让人把小乞儿丢去马厩,暗中让负责马厩的管事先磋磨他干两天苦活。
小乞儿是个能吃苦的。
管事的对他又打又骂,还不给吃饱饭,他也不吭一声,该干的活干完,也不管做得好不好,累了就靠在马厩边上睡觉。
跟他一起干活的杂役们见了都不忍心再奚落嘲笑排挤他。
县主以往带回来的奴隶起码还有个睡的地方,哪像他没地儿睡,没钱拿,还得天天被管事的刁难针对。
太难了。
小乞儿刷完马,将刷子扑通一声扔进桶里,往马厩外一躺,晒着暖暖的阳光,等着管事的过来巡查,顺便狠狠再打骂他一顿。
一个阴影挡住了日光,小乞儿紧闭着眼,心里却下意识一颤。
怎么来得这么快!
他从地上一蹦而起,“我这就去收拾......”
话到一半戛然而止,来人不是管事的,而是一个身形挺拔修长的少年。
身着华服,面容俊美,跟那位贵人县主有几分相像。
对上少年冷淡的视线,小乞儿顺从本能地瑟缩了一下,不敢动,也不敢说话。
时湛淡淡扫他一眼,随即转头对匆匆赶来的管事说:“他是阿姈带回来的?”
“是的,县主托小人先照看两日。”对着时湛,管事实话实说,不敢有半分隐瞒。
说来也奇怪,以前县主没少带人回来,时湛从未过问半句,这回怎么就特意过来瞧人了。
时湛问:“你叫什么名字?”
小乞儿嗫嚅一会儿,管事看不下去,连忙过去一脚踹他后膝弯。
“大公子问话,谁让你站着的,跪下!”
小乞儿扑通一声跪到地上,膝盖一阵钻心的疼。
“阿姈带你回来,自然有她的理由,你犯了什么事?”
小乞儿闷声不吭。
时湛等了会儿,说道:“不说也罢,阿姈这些天的动静我并非不知,你若是不实话实说,我便让人押送你去官府,到时你的事情,想必也很快就能知道了。”
管事压低声音,跟着威胁他,“大公子好声好气问,你不说,等进了衙门,牢里的狱监可就没这么好说话了,你该晓得厉害。”
小乞儿身子一抖,咬了咬牙,终于主动把事情给招了。
“小人,小人是沿街讨饭的,叫阿木,一年前受人驱使,在城门外抢了贵人的首饰,三日前在仁康坊被贵人认出,才抓了小人到这里。”
怎么还牵扯到仁康坊去了?
管事的面色一变,偷偷去瞟大公子,就见时湛面无表情,沉默了许久才一字一句发问:“你所言不假?”
“小人句句真话,绝不敢欺瞒贵人,贵人明鉴,小人只不过是个要饭的,有人肯给小人一口饭吃,小人自然什么都愿意做,不曾想会冒犯到贵人,如今小人知错了,还望贵人能饶过小人一命,小人给贵人当牛做马,再无怨言。”
“是谁指使的你,抢了阿姈的什么首饰?”
阿木听出事情有转机,当即毫不保留地说出:“是一个带着幕篱的姑娘,看穿着也像个贵人,但手像是干粗活的,有一层薄薄的茧子,她带小人去一家酒肆吃了一顿,让小人去抢贵人头上的簪子,玉做的,还是獬豸的簪头,她跟小人说了贵人会在什么时候,在哪里出现,小人得手后,那位姑娘又想请小人去吃一顿,小人没去,之后就离开了雍京,直到近日才又回来了,不曾想......不曾想会被贵人给找到了。”
阿木耷拉着脑袋,既颓丧,又惶恐。
他抢的那东西一看就是个值钱货,按大齐律法,是要判绞刑的,他不能死,他还得留着命去救他的兄弟......
时姈放堂回家,就见子鱼守在大门口,十分恭敬又不容人拒绝地说:“大公子让姑娘立马过去一趟。”
“大哥竟然在家?他今天没事要忙了吗?”时姈有些惊讶。
最近时湛应该在帮着准备文香宴,忙得不可开交才对,她都好久没见到他了。
子鱼道:“书院里没事,大公子便提前回来了。”他不会告诉县主,大公子是被大公主给缠得烦了,特意告假提早回家躲人的。
时姈哦了一声,心里跟明镜似的,肯定是被大公主缠得烦了,才这么早回家躲人。
她偷偷捂嘴一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乖乖找时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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