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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樱气得不行,想伸手再去敲门,转念一想,如果敲了他还是不理会的话怎么办?若再被人看见,脸面往何处搁?
宁樱拂袖而去。
比往前回来的快多了,茯苓观察她的脸色,觉出心情不好,便关切的问:“姑娘,可是牛怎么了?”
宁樱不语。
此事她不可能告诉任何人。
“无事,你去忙你的。”宁樱坐去琴桌前弹曲。
弹了一曲《风雷引》,曲中雨点落下的时候,简直是变成了狂风暴雨,把茯苓听得心惊胆战,暗想姑娘一定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可她不说,茯苓也不敢追问,只小心做事避免犯错。
宁樱弹完之后,气消了一大半,渐渐恢复理智。
她开始分析秦恪的举动。
他到底为何拒绝?若是不信她,有一次他还将她拉到怀里,说什么离近了更好,可若相信,怎么又说她的病不会再犯?
那他之前到底是因为何故,愿意相帮?
看来,还得寻个机会问清楚,她不可能就这么算了,她一定要把前世的记忆全部都找回来。
四月底。
太后跑去见皇上,说打算出宫观龙舟。
他的这位母亲一向任性,但父皇在世时好歹有父皇压着,母亲还算老实,父皇走后,她的本性就暴露无遗了。皇上心里甚至是有点惧怕的,不过这种怕也不是真正的害怕,更多的是头疼,觉得没办法应付。
所以听说只是要观龙舟这种小事,皇上松一口气,马上就答应了。
太后又要他陪同。
皇上想着与民同乐,也仍是没有反对。
司设监得了令,急忙准备出行事宜。
宁樱听说此事,与陆氏道:“但愿太后不要生事,不然父亲又难做了。”太后是个无事生非的主,她极为厌恶,挑眉道,“都说皇上孝顺,可女儿看来实则反之,皇上分明是‘阿意曲从,陷亲于不义’,他顺从了太后,担子却要父亲来背负,女儿真替父亲不平。”
谁敢妄议皇上,陆氏脸色微变。
宁樱挽住母亲的手:“女儿只是在家中说说罢了。”
“我知道你是出于担心。”陆氏轻叹口气,“可谁让那是太后呢,不看僧面看佛面,老爷也是莫可奈何。”
是啊,但愿皇上能及时醒悟,不因太后酿成大祸吧。
母女俩说得会儿,宁樱告辞离去。
路上,她问起秦恪:“那放牛郎最近如何了?”之前竟然还使人把银子送来。
茯苓一怔:“姑娘怎么会问奴婢?”
“你不是一向喜欢听别人闲话,不然哪来这么多的消息告诉我?”她淡淡道,“说吧,你肯定知道。”
茯苓轻咳声:“听说红杏想嫁给他,前几日托了一个婆子出面。”
那红杏是厨房端菜的丫头,平时就很伶俐,没想到心思也够活络的,居然动作那么快……她心头一跳,有个念头生出来,如果秦恪同意了,那该如何是好?
秦恪应该是秦玄穆的转世,就算不是,与他也有莫大的关系,不然岂会碰到就能想起前世的事情?所以,细想之下,她真的不能接受他娶别人,宁樱挑眉:“他没有答应吧?”
“没有。”茯苓摇摇头,“秦公子说暂时不想娶妻。”
还算知趣,不然看她怎么收拾他,宁樱又问:“还有别的吗?”
“听说比之前刻苦,天黑了还在牛棚附近练枪。”
宁樱唔一声。
等到晚上,她便去牛棚那里看,果然发现秦恪在练武。他穿着短打,银枪在手中飞舞,快的时候几乎连样子都看不见,只有一点点的银光飞闪,好像天上星子的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