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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室内散布着一股恶臭,窗帘紧拉不剩一丝空隙。就在这阴暗潮湿的环境之中,老?人?被用布条五花大绑在床上,面庞削瘦,形如枯松,而站在他面前的护工却是一副趾高气昂的做派。
她面相狰狞,强行把碗里会?凉掉的米粥往老?人?嘴巴里塞。
“老?不死的东西,你吃不吃!”
“不吃饿死你!”
她还?没发现有人?进来,长?长?的指甲狠狠在李爷爷的身上掐了把,老?人?发不出声音,皱着眉任她虐待。
眼前的画面让云知的脑袋轰地热了,理?智炸开,大步上前扯住护工胳膊,一个大力将她狠狠摔倒在地上。
对方手?上碗筷没拿稳,碎裂在地上发出清脆一声。
“你对爷爷做什么呢!”云知气的目眦欲裂,往日软绵绵的嗓音在此刻变得愤怒尖锐。
“李爷爷你还?好吗?”
老?人?躺在床上气若游丝,嘴唇宛如中毒一样泛着青紫。
云知凑近了才看到他裸.露的地方满是伤痕,想来这种待遇不是一天两天了。
她心痛。
忍耐着没让眼泪掉下来。
“爷爷你别怕,云知会?保护你的。”她用力眨了下眼,哆嗦着手?把他身上绳子解开,随即拿出手?机准备报警。
此时地上的护工已经反应了过来,她看出云知意图,再也顾不上摔得作痛的尾椎骨,冲上来拉住云知头发狠狠揪扯一番,嘴里不住马骂嚷,“小蹄子你想干嘛,这是你家么!”
她揪了半天,云知挣脱着不住后退,头顶捆绑着的发夹一松,假发脱落,女人?手?握假发,盯着云知半长?不短的小子头半晌没回神?。
云知胸脯挺起,下巴高扬,语气中隐隐带着得意:“想不到吧,我没有头发!”
护工面露几分慌乱,她吞咽口唾沫,看了看床上不省人?事的李爷爷,后退两步当下要跑。
“塞翁失马——!”
云知一声招呼,两条狗从门外?飞跃进来,毫不犹豫将护工扑倒在地。
护工被两条大狗死死按着动弹不得。
它们尖锐的獠牙和凶恶的目光让护工整个身体都抖成筛糠。
云知分别拨打了110和120,再等待救护车到达时,她小心擦拭去李爷爷口鼻间的秽物。
被两条狗遏制住的护工已经觉察到这两条犬并不像是会?咬人?的样子,加上云知与警方的对话让她恐惧慌乱,现在一心一意想着快点跑,顿时也顾不上那?么多,手?指摸索到一块瓷碗的碎片向塞翁眼睛里刺去。
“汪——!”
失马突然飞跃起将塞翁撞开,护工手?上刺了个空。
这些动静自然没逃过云知的眼,她转身踢上护工手?腕,对方惨叫声,碎片从手?上飞出老?远。
“你这个坏胚子!小贱人?!”
护工一不做二?不休,扑上来要掐她脖子。
云知手?劲儿大,轻而易举抵住了她的靠近,结果护工剑走偏锋,突然松开力气,抓住云知白?白?嫩嫩的手?腕咬了上来。
她咬肌震颤,脸上的皮肉跟着战栗抖动。
腥红的血液很?快从她嘴角渗出。
云知疼得神?经麻痹,耳朵轰鸣,眼前短暂黑了三秒后,毫不犹豫的对失马下了攻击指令。
得到主人?命令,失马立马跳上来咬上了护工的大腿肉。
“啊——!!”
她凄厉惨叫,倒在地上翻腾打滚。
失马牙口不松,咬着她大腿在地上拖拽,地板很?快充斥着大片血红,护工叫的声音渐渐低下。
“失马,停下。”
失马松口。
“坐。”
它乖巧坐在云知脚边。
“好狗狗……”云知摸了摸金毛的大脑袋,颤颤巍巍的抬起手?臂看向手?腕上的伤口。
她整条小臂都肿了起来,被咬过的一圈肉就好像变成死肉一样,泛着青紫。
门口响起敲门声,云知抽出张纸巾护住伤口过去开门。
进来的警察和医护人?员。
“是你报的警?”
云知点头,强作镇定说:“爷爷……爷爷快不行了,你们先救爷爷。”
她这会?儿才感?觉到害怕,赤红的一双眼随时都会?掉下眼泪。
医护人?员抬着担架进去,他们在看到屋内情景时都愣了下,随后把李爷爷和地上昏迷不醒的护工一同抬了出去。
警察看她手?上有伤,没有立即问话,柔声劝慰:“小姑娘别怕,你也一起去医院,有事一会?再说。”
云知安抚好塞翁失马,跟着警察一起去了医院。
女人?咬得很?重,她沉默地让医生给她的伤口进行清创,消毒,缝线,就算疼出汗也没吭一声。
包扎好之后,医生让护士给她输消炎药。
警察很?快进入病房,坐在床上的云知眨眨酸涩的眼,沙哑着嗓子问:“我爷爷呢?”
“医生说没什么事,不过现在还?没醒。”
说着,她拉了把椅子坐下。
“我能?先打个电话吗?”
“可以。”
云知从衣服里取出手?机,翻出路施主,按下拨通。
他接听的速度很?快,云知对着话筒颤声叫了他的名字:“路星鸣,你在哪里呀?”
“宿舍收拾点东西。你怎么了?”他似乎听出云知有几分不愉快,不知觉放轻了语气。
云知抽了抽鼻子把涌上喉咙的酸涩咽下去,“有人?、有人?欺负我。”
她盯着手?腕上的纱布,现在才觉得害怕。